比起武居勝彥,綁架這件事竟然像是對花井亞希子影響更大,她頻頻走神,眼角還挂着淚珠。
木下洋子看她擦的辛苦,給她遞了一張還沒用過的手帕。
花井秘書回過神,接過手帕擦幹眼角,苦笑了一聲:“抱歉,我失态了。”
江夏看着她:“你好像跟武居同學關系很好?”
花井秘書點了點頭:“她母親去世得早,武居先生又很忙,總讓我幫忙照看她。可能在直子眼裏,我就像她的親姐姐……甚至母親一樣吧。”
正好到了門口,見木下洋子的助理等人都在外面的院子裏,花井秘書停了步:“就送幾位到這裏吧,我先回去了。”
她鞠了一躬,退回屋裏,關上了門。
木下洋子歎了一口氣,低聲跟江夏感慨:“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被綁架了,而且生死未知,她現在肯定非常難受。”
江夏點頭認同。
然後他看了看天色,驚喜地發現快到晚飯時間了,于是向參與案件的兩人發出邀約:“晚飯一起吧,順便聊一聊這件委托……嗯?”
話音未落,江夏一回頭,突然發現在自己跟木下洋子聊天的空當裏,安室透居然已經拉開停在旁邊的車,彎腰坐進了駕駛座,然後緊緊關上了車門。
聽到江夏這句話,狡詐的老闆眼底飛速閃過“不出所料”、“慶幸”、“安逸”等神色,最終很快正色道:“抱歉,我接下來還有兼職。”
然後他看向木下洋子:“洋子小姐,江夏沒開車過來,這裏離市區遠,麻煩你送他回去吧。”
未蔔先知地擋完下一個要求,沒等江夏反應過來,安室透一腳油門,車輛眨眼間穿出院門,隻留下一個飛速消失的背影。
江夏:“……?”
……至于嗎!隻是蹭個車吃頓飯,又不是要抓他去審訊室,躲的也太快了吧。
木下洋子也爲這離開的車速呆在當場,過了好幾秒才眨了一下眼睛,回過了神:“你老闆……好忙啊,剛下班就去趕兼職,他難道很缺錢?”
江夏:“不,他好像隻是比較喜歡打工,這是他的愛好。”
木下洋子雖然已經有所耳聞,但如今親眼看到安室透趕兼職的速度,還是非常震驚:“人的愛好還真是多種多樣。”
看到江夏仿佛有點失望,木下洋子體貼道:“他忙沒關系,我現在有空,走吧,跟姐姐一起去吃飯——上司不在正好不用拘謹了。”……雖然之前江夏看上去也不是很拘謹。
終于下班了,木下洋子開心地把江夏推上了自己的車。
……
話雖如此,木下洋子一個明星,總不能去熱鬧的餐廳吃飯。
所以最終,幾人在她的休息室吃了一頓私宴。參與人隻有江夏,木下洋子,以及木下洋子的經紀人。
去掉江夏和木下洋子,隻有一個人,連證明題裏的嫌疑人都湊不齊,于是途中果然無事發生。
回家的途中也始終一派平靜。
進了家,江夏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房子歎了一口氣。
“太久沒跟老闆一起出門,紮胎的動作都變慢了,以後要好好磨練一下。”江夏回顧着今天的失誤,“還有柯南,剛才小蘭放學路過來抓人的時候,應該邀請她一起去辦案。可惜那位武居先生脾氣太差,帶的人多了未必肯放行……”
沒有在平靜的一天中沉浸太久,江夏很快又給自己找到了事做。
他把本體往床上一丢。沒多久,東京就多了一隻四處閑逛的烏雲踏雪貓。
……
另一邊,帝丹中學。
從天光大亮等到将近黃昏,随着最後一個學生從校門離開,一間寂靜的辦公室裏,貝爾摩德默默放下保溫杯,意識到今天徹底白等了——人都走完了,節目組今天肯定不會再來。
貝爾摩德:“……”很好,一天又白費了。
好在她暫時也沒什麽事做。
貝爾摩德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推了推鼻梁上屬于“新出醫生”的眼鏡,拎起公文包離開。
……
整整一天無聊的可怕,誰知回家的路上,貝爾摩德卻忽然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她走上大橋,走出兩步又退回去,遠遠望着遠處并行的另一座橋,忽然無聲地挑了一下眉。
之後貝爾摩德找出僞裝成醫療儀器的便攜望單筒遠鏡,架在眼前,往那邊的橋洞底下遠遠一看,就見那裏靠牆倒着一個中年男人。
地上的人姿态僵硬,面前灑着一片顔色發深的液體。不管怎麽看,這都像是一處死不瞑目的案發現場,因爲位置比較隐蔽,暫時還沒被警方發現。
貝爾摩德目光在死者臉上随意一掃,發現有些眼熟。
很快她就想起來了,饒有興味地思索着:“這不是直播剛開始的時候,在烏佐預定的咖啡廳裏吵架的顧客之一麽。我就說烏佐怎麽可能放過他們,原來是延遲死在這裏了,看來這就是烏佐明天要用的劇本。”
雖然路遇屍體純屬偶然,但心裏,貝爾摩德其實對這起死亡案件并不意外:如果那兩個在咖啡廳大聲吵架的人,是烏佐事先安排好的,那麽以烏佐的習慣,他們當然隻能燃燒生命給這一次的直播添彩。
而如果不是預先安排的,那他們無疑擾亂了烏佐的直播,還主動把殺意和破綻遞到了烏佐面前。這就像是把一塊鮮肉放在一隻永遠饑餓着的老虎嘴邊,動動牙就能啃到的口糧,誰會忍住不動。
何況他們已經出現在了烏佐的直播鏡頭裏,并且因爲吵架占據了一定篇幅。這種主動登上了舞台的開場角色,要是普普通通地消失,反而會顯得沒頭沒尾。就算隻是爲了表演的完整性,烏佐也隻能開心送人上路。
比起這個,貝爾摩德突然跳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把橋下那人毀屍滅迹,清理掉案發現場。明天路上沒了事情耽擱,烏佐是不是就隻能按照節目組的規劃,乖乖去學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