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鈴木史郎很懵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他不常經曆命案,見基德都比見殺人案的次數多,過了幾秒才回過神,思忖道,“船上混進了殺人兇手?”
相比起來,柯南就顯得熟練多了。
他沖進去看了看屍體:“死亡時間差不多在三十分鍾之前,看上去死于右眼被槍擊……這是殺人案,先報警!”
話音剛落,他頭上一重,忽然被江夏贊許似的摸了摸腦袋。
柯南莫名其妙地轉頭看過去。對視片刻,他一下想起剛才差點在毛利蘭那裏露餡的事,後知後覺地露出了屬于小孩的天真微笑:“哈哈,江夏哥哥,我判斷得對嗎。”
江夏欣慰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站起身:“我去拿手機。”
……
遠處,監控信号遠遠連着的另一端。
伏特加還在端着咖啡,困倦地盯着這一幕。
殺人案已經無法激起他的興趣,畢竟烏佐在哪,殺人案就會鋪到哪,這些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隻不過伏特加依舊有點感慨:這麽緊密的行程,都要見縫插針地弄個案子出來,而且案發地點還是在鈴木家的船上……
先前他還以爲,烏佐對鈴木家比較友善。
然而事實證明,即使是這樣,烏佐還是把人家的遊艇當成了舞台,把價格高昂的遊艇弄成了兇艇,價格大跌。好在鈴木财團想來也不在乎這點錢。
伏特加:“……”另外,那個眼鏡小學生在烏佐的培養下,看上去越來越像個正經偵探了。遇到面貌可怕的屍體,他比那些沒怎麽接觸過命案的大人還要靠譜。
再想想烏佐非要給他伏特加安一個“山田先生·偵探助理”的頭銜,然後逼着他破案當偵探的事……
伏特加心裏,關于烏佐的絕密檔案上,那一行“喜歡培養偵探”被重點勾了出來。
而這總會讓人忍不住想到一些不甚美妙的詞,比如“養肥待宰”之類的行爲。
正在腦中摹拟下一次面對烏佐時,該如何破招。
正想着,監控畫面裏的烏佐忽然變大了。
伏特加一怔,轉頭看去,發現江夏已經爲了取手機,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但如今看來,這家夥顯然不止是來取手機的——江夏離花瓶底座上的攝像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雙眼直視着屏幕,湊在了鏡頭前。
……從伏特加的角度來看,簡直就像是烏佐貼在了屏幕上,下一秒就會敲碎屏幕爬出來一樣。
“……”伏特加無聲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他心裏安慰自己:問題不大,船上那麽多社會人,這艘船本身又是鈴木财團的東西,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裝了監控!烏佐大概隻是看到那裏有攝像頭,所以好奇湊近看了看……
下一刻,屏幕裏,江夏忽然陰沉一笑。然後他壓低的聲音順着旁邊的拾音器,傳到了伏特加的耳機當中:“看得開心嗎?伏特加。”
伏特加:“?!!”
……不可能!他怎麽知道是自己在監視!!
……等等!難怪剛才烏佐換衣服的時候,随手丢下來的包裝袋正好擋在了鏡頭前……這家夥早就知道房間裏有攝像頭!!
下一瞬,鏡頭忽然晃動起來。好像是攝像頭被硬生生地拔了出去。畫面開始不穩。
片刻後,船上的所有監控都像是斷電了一樣,一個個分屏黑了下去。很快失去了效果。
“……”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監控斷電,伏特加反而松了一口氣,腦中跳出來了一個詭異的念頭:至少這樣一來,烏佐就不會從電腦裏爬出來了……雖然他本來也不會。
可能是他的表情波動太過劇烈,也可能是突然坐直的動靜太大。
旁邊,琴酒有所察覺地看過來,蹙了蹙眉:“又怎麽了。”
伏特加一下回過神,試圖告狀:“大哥,他發現我們的布置了!還擅自切斷了所有攝像頭的供電,我們現在沒法監控船上的情況!”
琴酒冷嗤一聲:“廢物,你就是這麽安的監控?”
伏特加:“……”
……這是安的問題嗎?
……這明明是烏佐亂拆監控的問題!尤其是他都知道這是組織安裝的監控了,竟然還拆!
但身爲一個尊重上級的人,伏特加最終還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隻是低頭做反思狀:“實在抱歉,我下次注意。”
……
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琴酒倒沒有伏特加想象中那麽在意。他其實清楚伏特加的技術水平,伏特加藏監控也算有一手。沒想到這樣烏佐都能發現。
琴酒:“……”看來即使是在日常環境當中,烏佐也依舊保持着足夠的警惕,和那些不小心被别人拍下錄下證據,然後求組織别滅口的廢物成員形成了鮮明對比。
如果組織的新鮮血液都能保持這個水準,想來會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隻可惜天才的服從性往往很差,比如擅自掐了組織安裝的攝像頭。
……
東京,警視廳。
佐藤美和子啃着零食,翻了翻很快處理完的檔案,有點疑惑:“怎麽感覺最近清閑了不少,命案好像少了很多。”
目暮警部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聽到她的話,随口開玩笑道:“是不是江夏他們出遠門了。”
佐藤美和子忽然想起什麽,翻着檔案的手指一僵:“還真是,我記得新聞上說,他最近去大阪抓基德了。”
“……”
兩人對視片刻,尴尬地笑了起來:“應該隻是巧合。”
話音剛落,目暮警部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取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赫然看見兩個大字——江夏。
“……”目暮警部默默按下接聽,“你們又撞上命案了?不對,你回東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