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
“是啊,當年我剛參加工作,如今快二十幾年了,孩子都讀高三了,哎,時間真快,恍如昨日。”
電話裏的男人傷感着。
李君聽的後背發冷。
趙靈靈死了有二十幾年嗎?
病床上的趙靈靈, 姑且不論真假,面容憔悴而又年輕,非常不對勁,哪怕她是植物人,也是會衰老的啊!
“你爲什麽記得那麽清楚?”
電話裏的聲音再次沉默,終于開口:“李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什麽部門的人,但是,我知道您的權限很大,您不是普通人,或許您真的能夠查清當年真相,……趙靈靈小姐的死,非常詭異。”
“能詳細說說嗎?”
“坊間傳言,趙小姐落水後,屍體失蹤了,怎麽打撈也沒打撈到,其實,真相并不是這樣,當年,我們撈起了她的屍體,隻是……”
電話裏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繼續道。
“隻是,落水之人, 身軀應該胖大發漲, 但趙小姐卻幹癟的如同一具幹魚,渾身一點水分都沒有,皺巴巴的蜷着。”
李君開口:“會不會撈錯了?”
“不會的。”
電話裏的聲音苦笑,回憶道:“當年,我部門也一度認爲撈錯了,可是,經過基因測試,确定是趙小姐無疑啊!”
“我部門也曾懷疑,或許是别有用心之徒,提前害死了趙小姐,炮制成幹屍模樣,然後丢入水中,企圖混淆視聽,可是,可是遊輪上有監控啊,監控明明白白拍攝了當時的畫面,她确實是自己從船上跳下去的。”
“可是,可是一個剛死的人,還是死在水裏的人, 怎麽能夠在短短時間, 變成幹屍, 這不符合唯物主義世界觀,李先生,您說這……”
電話裏的聲音滿是疑惑,顯然,這件懸案也困惑了他很多年,他才記得清清楚楚。
“能不能告訴我,趙小姐當年爲什麽自盡?”李君打斷他的話,直接問到。
“呃?”
“好像是爲情所困,時間久了,我不大記得事情的經過了,隻記得那男人姓賀,是一位豪門貴公子,當年,趙小姐和這位賀公子因爲某種誤會,一氣之下,想不開就……”
李君滿頭黑線,灰姑娘愛上豪門貴公子,因緣誤會,灰姑娘投水自盡,這怎麽那麽像狗血劇呢?
李君又問道:“他全名叫什麽?”
“我不記得了,李先生,我現在在家裏,檔案室現在沒有人,我明天上班後查到了再給您回電話,您看行嗎?”
電話裏的男人有點不好意思道,李君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後來,電話裏的男人又告訴李君,這事兒太詭異,爲了不引起恐慌,官方并沒有公布實情,隻說趙靈靈的屍體沒有撈到,或許是讓暗流沖走了。
而那具幹屍,則秘密交由趙父,也就是趙文明帶回了小縣城。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挂斷電話後,李君久久不能平靜,他重新捋了捋,現在有兩個疑問。
第一:南海市病床上躺着的植物人,究竟是誰?
第二:趙文明在這件詭異事件中,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
“李哥,咱們還去撈屍嗎?”
剛才李君接的是免提電話,周星耀聽的明明白白,不知爲什麽,他居然有點小失望。
“去。”
李君轉身,走向床邊,從皮箱裏翻出一件灰色的羽絨服看了許久,羽絨服很舊,樣式也寬大老氣,不像這個時代的物品,李君提起羽絨服,緩緩換上。
“不虧是我主上,太帥了,連這種複古的衣服也能駕馭的這般完美。”李君剛拉上拉鏈,何三立馬拍馬屁。
李君早對何三的馬屁免疫了,臉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去撈屍。”
接着他看向:“何三。”
“小的在。”
何三聽見李君喊它名字,巴巴的爬上李君鞋子上,谄媚道:“主上您有什麽吩咐?”
“我命令你,甭管用什麽辦法,打探出趙靈靈的落水之地。”
何三領命,四爪落地,朝着沈傲瓊房間蜿蜒爬去。
接着李君又對周星耀道:“還有伱周星耀,如果你也要跟去的話,最好換件厚衣服,江邊風大。”
“好嘞,李哥,我馬上去準備衣服,您可一定要等等我啊!”周星耀高興的沖出房門,噔噔噔跑向他自己房間。
……
夜晚的風很大。
衆人偷偷摸摸出了小區,徒步走了幾個街區,尋到了大老鼠來旺。
接着,周星耀摸出手機,點開滴滴,叫了一輛的士車。
很快,一輛寶馬開來,車門推開,率先露出一顆大光頭,接着,一名中年男人拱出寶馬車,嘴裏叼着一根煙,東張西望,嘟哝着什麽。
周星耀一臉疑惑的,從黑暗裏慢慢走出來。
“王叔,開滴滴呢?”
光頭男人一愣,待看清周星耀後,驚吓的差點跳起來:“啊啊啊,小周,你你你怎麽叫滴滴?”
“怎麽?我就不能叫滴滴了?”
周星耀呵呵一笑,一步上前,拉開了車門:“李哥,您先上。”
王叔臉上露出尴尬表情,讪笑着坐在了駕駛位上。
“小周,那個,我家裏出了點事情,急需大量的錢,我都是被逼的,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幹這種缺德事了。”
王叔老臉微紅,拿着周家的工資,開着周家的寶馬,用着周家的燃油,最後,還偷偷用周家的私家車開滴滴賺外快。
不是缺德是什麽?
“沒事,我什麽都不知道,王叔您繼續開您的滴滴,權當我啥也不知道。”周星耀非常大方的說道。
自從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後,周星耀對于錢财外物看開了許多,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我我我……”
王叔聲音顫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王叔,也就是周家司機,他全名王濤,年約五十歲,頂着個大光頭。
他的頭發在很年輕的時候便秃了,他索性剃了個大光頭,其人又長得五大三粗,脖子上喜挂一根大金鏈子,很有幾分混江湖的派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