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逸羞愧的低下頭。
李君繼續道:“從許萱萱選擇的目标來看,她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女人,曹操死後還布下過72疑冢,她爲什麽不能說個假地址?”
“假地址?”林俊逸苦笑一聲,眼眶流出兩行血迹:“這女人心思好慎密,太可怕了。”
“好了收工,線索從這裏斷了,我們先回市區,看看能不能從許萱萱本人入手。”李君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彎腰,剛準備走出小鐵棚。
“大仙等等。”
來旺忽然叫住李君,猶豫道:“俺,俺曾經潛伏在過嚴老闆家中,聽到他和一個神秘人通過電話,說的好像有……生樁?”
李君猛然停住腳步。
“說來聽聽。”
“俺當時,準備吓唬吓唬嚴老闆王八蛋,藏在他家床空裏,有個神秘人打來電話,說南海市有生樁貨源,問他要不。”
“南海市?”李君敏銳的抓到了關鍵詞,他盯着來旺的眼睛:“後來他們又說了些什麽?”
來旺頭搖的像撥浪鼓:“俺當時還以爲這勞什子的生樁,是樹樁子,也沒仔細聽他們後來說的啥,哦對了,他們好像還提過南海市暗門。”
“什麽暗門?”李君追問。
“俺不懂啊,俺當時還以爲是賣門的,後來隐隐約約聽貨源從暗門出。”來旺擰巴着眉頭,使勁的想。
“李君同學,暗門會不會就是我喪命的地方?”林俊逸道。
李君想了想,平靜道:“不像,暗門應該更像一個情報組織,專門販賣一些見不得光的情報,可能是一種中介,地下中介。”
李君喜歡研究民俗,民清兩代,暗門子特指地下娼女,見不得光的去處。
“找到南海市暗門,或許事情能有轉機。”李君下了結論。
“但既然是見不得光的去處,肯定不容易找到,李君同學,要不我們先從嚴老闆調查?”林俊逸支招。
“你弱智嗎?”
何三鄙夷的翻了林俊逸一個大白眼:“怪不得讓個渣女騙了,嚴老闆早逃跑了,你咋找?還不如直接殺上許萱萱處,十八般刑法直接招呼上去,逼她招供。”
林俊逸有點怕何三,弱弱回答:“現在是法治社會,萬一她報警?”
“報警?你一個鬼怕這個?你不如直接說你無能,吓唬不住她,你呀你,連個鄉下來的老鼠都不如,罷了,這事交給我何三來辦,保證治的她服服帖帖。”
何三谄媚的看向李君:“主上,這事您不用操心了,小的去調查。”
它兩眼瞪的大大的,一副無辜又忠心的模樣,何三之前觸怒過李君,特别想快點建功,重獲李君信任。
李君閉目想了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中一片清明:“先找到嚴老闆,挖出南海市暗門。”
“啊?主上不是吧?”
何三嘴巴瞪得大大的,暗忖:李君這厮一向聰明冷靜,該不會腦子穿壞了吧?
李君手伸進褲兜,摸到一面光滑的鏡面,心裏有一種異樣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偏偏又真實存在,他自言自語道:“嚴老闆,南海市暗門?”
“大仙,您要尋嚴老闆王八蛋,俺可以幫忙,俺鼻子靈敏,隔着老遠都能聞到王八蛋身上的氣味,俺雖然兩年沒有見到他了,可他的氣味俺一輩子記得。”
來旺湊到李君身前,一臉讨好。
李君這條粗粗的大腿,它來旺必須抱上,看以後黑土鄉還有誰敢欺負它們一家子。
雖然不曉得李君實力,但就憑何三這麽厲害的存在,都怕李君怕的要死,可見人家的厲害。
“行,你就先跟着我。”
李君爽快的答應了。
來旺興奮翹起尾巴:“大仙,您先坐着等俺一會兒,俺收拾收拾東西。”
接着,在李君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來旺拖出一個蛇皮袋,從屋子裏搜了許多硬币,零零碎碎的紙錢,一股腦的裝了進去。
接着,它又麻溜的将各種垃圾分類,打包,一股腦的全部裝在三輪車上,帶上蛇皮袋裏的零錢,騎着三輪車出了門,李君百無聊賴的等待。
中途肚子餓,點了兩碗蓋澆飯,他和何三一人一碗,給林俊逸點了一碗豬血。
直到下午,來旺終于回到工地,孤零零一隻老鼠,它歎息:“在這地方撿了兩年垃圾,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
來旺的三輪車,垃圾,蛇皮袋全部消失,它憨憨的摸了摸腦袋,歉意對李君道:“大仙您久等了,俺将東西全部賣了,換了些臘肉臘雞,糧食,寄給俺老婆娃們。”
“它們也有靈智?”
“沒有。”來旺愁眉苦臉道:“它們就是普通凡鼠,俺先寄給黃鼠狼,它和俺關系好,會幫忙俺照顧俺老婆娃的。”
“黃鼠狼是幹嘛的?”
見李君問黃鼠狼,來旺眼睛亮晶晶:“它是俺最好的朋友,可有本事了,在黑土鄉種花爲生。”
“它吃人嗎?”李君忽然問道。
來旺啞口無言。
李君點點頭:“懂了。”
……
當天下午,李君乘坐高鐵,趕回南海市區,出高鐵站的時候,已經深夜了,摸摸肚子,有點餓。
剛好附近有小吃一條街,李君拖着疲憊的身軀,趕過去,尋了一家大排擋坐下。
這家大排擋品種很多,生意也好,炸豆腐,生蚝燒烤,炒面,鹵肉血腸,各種美食氣味交融在一起。
旁邊幾張桌子上,坐滿了客人,喝着啤酒,吃着便宜的食物,聊天談笑,商販們忙忙碌碌,構成一副煙火紅塵的景象。
“真熱鬧啊!”李君感歎,目光不自覺看向街對面,陰影處。
那是一名長相頗帥氣的男人,衣着高檔,舉止優雅。
他手裏緊緊牽着一名女孩,女孩看起來小家碧玉,纖弱細細的身材,恬靜的笑臉,穿着毛茸茸的毛線衣,牛仔褲,小白鞋,很大衆的打扮。
女孩臉上洋溢着靈動笑容。
李君平靜道。
“灰姑娘,白馬王子嗎?女人都喜歡做這種夢,可惜,卻分不清身邊的人,到底是人,還是其他别的東西。”
在李君的眼中,男人身體僵硬,臉色灰敗,透出一股死氣。
他是一具屍體。
臉僵硬的笑着,掩藏不住眼中的寒意,嘴巴爛了一塊,露出森森白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