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
白繡珠突然拉着她爹衣角,嬌憨道:“李君很可憐的,他讓美味飯館解雇後,一直沒有找到活幹,爹你帶着他打魚吧?”
白叔鄙夷的看了眼李君。
“妮子啊,這種人不值得咱可憐,又懶又饞又窮,親爹不認,他就是活該。”
白叔盯着李君手裏一筐螃蟹,眼神滿是鄙夷,窮不可怕,懶和饞才可怕。
正常人好不容易有了點錢,一般都會存起來,娶媳婦用,誰會隻顧着吃?
想讓我帶他打魚?做夢。
白叔憤憤不平:“誰知道他有沒有做犯法的事,他一窮鬼,哪裏來的錢買螃蟹?你爹我可不想包庇壞人,”
白繡珠突然擡起腦袋,詭異的盯着她爹眼睛:“必須帶上李君打魚。”
白叔一愣,神情忽然恍惚,木木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行,李君你明天過來。”
說完後,白叔就再也不理睬李君了,隻顧低着頭整理散亂的魚腸子。
李君靜靜看着這些魚腸子。
白家父子以打魚爲生,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輕松的職業,打魚也很辛苦的,還非常危險。
渭水浩瀚,辛辛苦苦幹一天,也打不了幾尾魚,挨餓是家常便飯,就是過的這麽辛苦,白繡珠也非常同情李君,她覺得李君比她更可憐。
以前,白繡珠總會偷偷的塞給李君一些魚腸子,魚鰓什麽的。
這份恩情雖然是原身的,不過李君一向不喜歡欠人,原身的恩情,他也要還。
李君擡頭望天,陽光正好。
終究是救不了你了嗎?那就替你報仇吧……
也算一報還了一報。
李君淡淡一笑:“那就麻煩白叔了,我今天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過來找您報道。”
抱着整整一筐的大螃蟹還有幾斤河蚌,順便又購買了半袋子米,李君慢悠悠走向西市的家。
經過菜市口。
煞氣沖天,無數的鬼怪在裏頭橫沖直撞,凄厲慘叫,想要沖破煞氣的阻攔,降臨人間。
李君撇了一眼,最近新生的鬼怪多了點,這個世界不太平。
往年一年到頭也誕生不了幾頭厲害鬼怪,大多都是些幽魂,沒有思維,漫無目的的漂浮在空中。
如果再這麽發展下去,陣法遲早會承受不住,這麽多鬼怪降臨人間,又餓了那麽久,隻怕整個安平縣都不夠吃的。
不知道河伯管不管這些?
李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路,很快就到了他家,隔壁王武正在自家門口曬太陽,和旁邊幾個漢子閑聊着。
李君隐隐約約聽到在說自己,什麽廢物,白天睡懶覺,窮鬼。
“一群愚民罷了。”
李君不想理會這些人,他打開門闆,拱進屋裏,門窗關的嚴嚴實實,屋裏很暗。
古代房屋采光差,李君幹脆奢侈的大白天點上桐油燈,螃蟹全部丢在水盆裏養着,河蚌肉放在碗櫃中。
忙活了一夜,太累了,李君衣服也懶得脫,拉過被子蒙頭就睡,直到下午日薄西山。
醒來之後。
洗了個冷水澡,開始弄起螃蟹和河蚌吃,螃蟹比較好做,洗刷幹淨了,殼上貼一片薄姜片,直接上蒸籠就是一道美味。
河蚌比較難燒。
李君小時候特别喜歡吃河蚌,每回去鄉下玩,都少不了摸河蚌吃。
摸一盆子當年的嫩河蚌,春蚌是最好的,乘着新鮮砸開,加上辣椒姜塊爆炒出鍋,煨湯也很好吃。
這是他童年的味道。
沒想到,在裏也還能吃到河蚌?
可惜白繡珠提前取了蚌肉,肉不新鮮了,活水中長大的河蚌也不肥美,肉質還老,拿起刀背,細細敲打,肉敲爛了,丢在瓦罐裏慢慢煨着。
……
第二天,太陽升了起來。
“狗大,快些跑。”
李君背着幹糧和水壺,身後跟着一隻小奶狗,這小奶狗毛黃黃的,耷拉着腦袋,慢吞吞往前挪。
“呵,李君,你咋還養了一隻小狗呐,老婆都沒有,你咋還有多餘的糧食養畜生?”
一出門,就遇到王武這厮冷嘲熱諷,王武旁邊還跟着幾個閑漢,一看就不好惹。
自從結交了幾個混混,王武的腰杆也硬氣了,自覺已經是人上人,便瞧不起李君這種最底層的存在了。
果然,有一種人叫小人。
失勢時候,他和你關系好的很,一旦比你混的稍微好一點點,就各種瞧不起以前的朋友了,變臉比翻書還快。
“我有多餘的糧食不養畜生,難不成養你?你是畜生?”李君譏諷道。
王武氣死了。
李君平日看着老實,不善言辭,沒想到啊,他今天敢反駁自己了,有沒有王法了?
“哦,我錯了,你确實不是畜生,你像畜生。”李君突然笑了。
“你,李君你有種,你給老子等着。”王武哆哆嗦嗦指着李君,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卻突然渾身一冷,如墜冰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