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裏的陸見安終于也知道了陸雪玉是怎麽回事了。
典型的就是過河拆橋。
王清河娶了陸雪玉,自以爲自己是讀書人,陸家陸父已經帶着全家搬走了,合計着嶽父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一時之間就覺得自己底氣十足。
以前覺得自己高攀了陸家,畢竟陸家在京都也算是官宦人家,比起他一個清貧的秀才來說,自然陸家算是家大業大,而且,陸家東府還有兩位爺在朝爲官。
王清河本來巴望着攀上了陸家這個高枝兒,娶了陸家的姑奶奶,自然會對自己提攜一二。
誰知道這頭兒娶了陸雪玉,那頭兒才知道原來西府已經和陸家東府鬧翻了,并且被陸家逐出了陸家。
那可是出除族。
立時心裏就對陸雪玉輕賤了幾分,覺得對自己毫無助力,也就是嫁妝豐厚了幾分。
尤其是等到,陸父帶着全家離開之後,王清和立馬露出了本性。
爲人輕浮,風流不說,貪花好色,不出幾日就鬧騰着娶進門了兩房小妾。
那小妾都是煙花青樓女子,端是長得年輕美貌,可是光那贖身銀子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王家自然拿不出錢,可是王清河非逼着陸雪玉拿自己的嫁妝銀子出來爲他操辦,陸雪玉不同意的話,老太太立馬擺出婆母的範兒,指桑罵槐,各種立規矩和磋磨。
甚至發賣了陸雪玉身邊的兩個最貼身的陪嫁丫鬟,就留了這麽一個小丫鬟,要不然家裏都沒有使喚的人。
更是處處在吃喝上克扣陸雪玉,好在還顧及陸雪玉肚子裏的孩子。
陸雪玉也一直咬緊牙關,就是不松口,要那那兩房小妾進門。
可是等她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是個女孩兒。
立馬王老太太和王清和都變了臉。
不光王清河不再進她房裏,王老太太成天就在外面到處和人散布這個媳婦兒不孝順,也不賢惠,生不出兒子不說還不讓他兒子找别的女人生兒子。
這是要絕了他們老王家的根兒啊。
王家的宗親難免會上門來數落陸雪玉,時日一長,那整個村子裏都知道,陸雪玉是個善妒,還不允許自己相公開枝散葉的毒婦,最後在輿論的壓力之下,陸雪玉沒辦法,隻好拿出嫁妝銀子給王清河,把那兩房小妾給贖了回來。
這兩房小妾就足足花了300兩銀子。
就這樣,王老太太還沒完沒了,成天給她立規矩,家裏的家務也分派到她這個正房娘子頭上。
陸雪玉在家的時候哪裏幹過這些家務,可是現在被婆婆逼着什麽也學會了。
問題是就這樣還不算完,清河爲了讨好他那兩房小妾居然還逼着她拿嫁妝銀子出來,給那兩房小妾買衣裳,打首飾,陸雪玉這一次死活再也不肯拿銀子出來。
結果可倒好,王老太太就開始搓磨她們母女兩個。
吃喝上面克扣,陸雪玉本來生了孩子,月子就沒做好,身子上落了些毛病。自己nai水也不足,生了女兒,也不讨相公和婆婆的歡心,起名字随随便便就扔了個招娣。
這孩子自小就生得瘦瘦小小,經常生病。
根本不招老太太和相公的待見。
陸雪玉本來也就說忍忍,誰家的相公有點本事,不三妻四妾的娶着,既然已經進了這個門,總不能不顧及孩子,況且娘家已經不在這裏,根本沒人給她撐腰。
想着過一陣子總能過去,王清河的熱乎勁兒過去了,也就好了。
誰知道她是這樣想,可是王清和可不這樣。
一日趁着她帶着孩子去街上買東西,王老太太和王清河直接抄了她的房裏的東西。
房契地契,連嫁妝銀子,包括她陪嫁過來的一些首飾,全部都被老太太收到她房裏去了。
而且她回來還美其名曰的告訴她,這是爲了她好替他保管,怕她手大腳大,把家都敗光了。
陸雪玉又能怎麽辦?生性本來就是個軟弱的人,遇上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剛強起來。
老太太自從把這些東西都弄到自己懷裏,于是又開始變本加厲的磋磨陸雪玉。
可憐陸雪玉,本來在家裏也算是嬌生慣養養大的嬌小姐,現在甚至都得自己下地幹活兒。
她要是不幹活兒,老太太就能不給她們母女飯吃。
陸雪玉後來終于接到了家裏的書信,才知道父親已經去世。
痛哭一場之後,本來也是指望着好好過日子。
可誰成想王清河這個渣男,知道了她父親去世的消息,立馬就翻了臉。
說她就是個災星。
本來指望娶了她能夠翻身,幫襯着自己走上仕途。
現在可倒好。
成天對她不是打就是罵,沒有一天好臉色。
這樣還不算,等陸家第二封信來的時候,王清河直接要求陸雪玉以妻爲妾,讓出正房太太的位置。
原來王清和已經看上了縣衙師爺的女兒。
那家女兒已經二十,但是還未出嫁,生的相貌平平,聽說脾氣還不是很好。
一直未出嫁就是因爲,名聲并不好聽。
說了幾戶,人家一聽說這小姐的脾氣極是彪悍,還聽說這位師爺就這一個女兒極是維護。
說白了,這老嶽父護犢子。
誰家能讓自己家兒子受這個氣?
别人不願意,可是王清河願意呀。
娶了師爺的女兒,師爺說了,能幫他想辦法在衙門裏謀個差事。
也算是他,可以平步青雲。
不過人家師爺也說了他的女兒,可是不能做妾,隻能做正房太太,必須王清河明媒正娶回去。
王清河一聽這個早就動心了,所以回去逼着自己正房太太下堂。
借口還是陸雪玉沒有生下兒子。
陸雪玉被王清河和王老太太鎖在了旁邊的廂房裏,自然是怕她出去胡說八道。
人家那邊已經開始籌備婚事。
還是小丫頭柳兒實在看不下去,偷偷的給自家小姐打開了鎖。
陸雪玉才抱着女兒,帶着柳兒一起逃了出來。
身無分文,多虧手上戴着那隻出嫁時候母親給留着玉镯子。
才到當鋪換了十幾兩銀子。
一路上主仆三人省吃儉用,風餐露宿,終于找到了陸家。
要是再找不到他們,恐怕連馬車都沒有了,隻能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