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丁大人還真得算是不一般。
出身寒門,幼年喪父,寡母一力養育他和哥哥成人。
而且他們家一門兩個秀才,他和他哥哥丁維平也算是人中之龍。
兩個人相隔三年,全都中了舉人。
哥哥丁維平外放三年知縣之後走了陳閣老的路子,娶了陳閣老的遠房侄女爲妻,做了知府,在這之後算是一路平步青雲。
而丁維安則是晚了他哥哥三年,但是卻是殿試第三名。
有了哥哥在前面鋪路。
這位丁大人可算是繁花似錦,左右逢源。
娶了兵部侍郎吳大人的女兒爲妻,當然他們所站隊的依然是陳閣老。
陳閣老支持的自然是太子一黨。
家裏幾乎是家宅平安,妻妾和諧,就連丁家的庶出子女,也都是很有出息。
而和他定親的這位丁家大小姐丁貞婉據說是才貌雙全,豔冠京城的奇女子,也怪不得丁家要退親。
這樣的一位小姐,如果給了他這樣無權無勢的寒門男子,那還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恐怕他們陸家對丁家也毫無助力。
現在京城裏風起雲湧,丁家這兩位丁大人很會鑽營,光看兩位丁大人所娶的妻子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嶽家,就能看出這兩位丁大人的人品。
手裏有這樣的女兒,怎麽會随随便便嫁給一個普通男子。
不過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丁大人最近可謂是官運恒通。
半年之前,丁大人算是連升三級,直接坐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上。
聽說背後有臨江王的提攜。
這又和臨江王有關系。
陸見安不由得深思,看來自己手裏的那本書才是關鍵。
恐怕盯到人手裏的那個定親的信物,那本書也是事關到一些内幕。
而這個内幕必然和臨江王有關系。
上一世的徐家的徐成不就是也是這樣,背靠臨江王,平步青雲,一路走上官途。
這林林總總總能看出端倪。
他從空間裏把那本書拿出來。
小桑不依不饒的在那裏讨好,“主人,你最近都沒有給我能量。”
“就你那個大胃王,吃多少也不過就是幾片葉子。你就算是想要也得等一陣子,這一計得幹繭,還沒有完全下來,你就是想吃也得等半個月。”
陸見安也是頭疼,他家的小桑就是個怎麽也喂不飽的無底洞。
十萬斤趕緊扔進去也不過就是給了自己百八十片葉子。
到現在爲止,他手裏的金繭也隻不過有三百斤。
他缫成絲之後,手裏也就是幾十斤生絲。
問題是現在手頭還沒有織機,想要的金絲軟甲,還有的等。
可是這件事也等不得了,畢竟金絲軟甲關系到生命安全問題,她很珍惜生命的。
穿越一趟不是爲了送人頭的。
咱可是正正經經的爲了生存奮鬥過得現代人,活着不容易啊。
無論是在什麽地方。
陸見安這裏忙的人仰馬翻。
徐老爺子和徐老太太上門了,來的不止這兩位,還有徐全和徐成,這兩位便宜舅舅也一起登門了,陸見安是從絲坊徐蒙山請過去的。
她現在一忙起來就在絲坊這邊,連家有時候都顧不上回去。
徐氏怕她身子熬的受不住,天天打發李嬷嬷給他送湯送水的,就怕陸見安撐不住。
李嬷嬷看了陸見安忙成什麽樣子,也是感歎啊。
安哥兒不一般啊。
一般的公子哥兒,從繁花似錦的家族出來,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苦,可是偏偏他們家少爺不僅僅受住了,還做的有聲有色,家裏現在看得出來夫人是什麽全聽少爺的,全心的信任。
誰也越不過去陸見安。
李嬷嬷隻能打起一萬分的精神幫着徐氏把内宅安穩,家宅平安,才能給少爺去了後顧之憂。
這也是她這個老嬷嬷唯一能爲陸見安做的。
“師傅,徐家來人了,姑姑請您回去。”
徐蒙山怎麽能不知道師傅要忙死了,可是沒辦法,徐家的人上門,還要見陸見安,不讓師傅出來怎麽樣不可能。
躲是躲不過去的。
陸見安從一堆生絲裏冒頭,她忙着檢查,唯一一個督察的就是她,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比她更清楚生絲的問題,好在徒弟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幹勁兒十足,新來的二十幾個人已經出徒。
羅青魏然趙小滿各帶了八個。
徐蒙山不帶徒弟,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小跟班,是爲了學着跑腿什麽的。
要不讓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現在生絲産量已經上來了。
他們家一天的生絲産量已經趕上大絲坊的産量。
重要的是,方家村的絲坊也都一個個都出生絲,陸見安親自一家一家檢查過,質量絕對過關,隻要不是笨的出奇的,都能手藝不錯。
細微的差别就是産量,技術好,腦子活的,自然可以做到一百斤十五六斤的産量,羅青已經可以做到一百斤幹繭出生絲二十斤,算的上是他們裏面的翹楚。
不過一般都是一百斤幹繭出十二三斤,這已經是極限。
陸見安也很滿意,現在的機器改良方面還做不到機械化,自然這個已經是手工裏的最大開發勞動力。
當然也要歸功于現代已經總結出來的很多先進的經驗和手法,包括裏面的藥水浸泡和處理,才讓他們方家村整體的生絲産量突飛猛進,現在他們家家戶戶囤積的生絲,就等着繭節來臨呢。
陸見安把腰上的圍裙解下來!扔給旁邊的人,換了一件外面的長袍,主要是幹活兒也不能穿着青衫,看起來就不倫不類的。
整理自己的儀表,跟着徐蒙山往那邊去。
“師傅!我看着老爺子和老太太神态不對,還有二叔,一看就是一臉的怒氣沖沖,我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徐蒙山給師父拍打後面的塵土。
徐蒙山現在幹勁兒大着呢。
“哦,我等了幾天了,現在才來,看來金會長才發現啊。”
陸見安淡然,這口氣,讓徐蒙山覺得師傅頗有些運籌帷幄的高人氣質。
“師傅,二叔和金會長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還和那些絲坊老闆恐怕都有關系,這一次二叔來的可是意義重大呢。”
陸見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