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洲一聽這話大怒。
這一次的桑災簡直是勞民傷财,而且給鳳山縣境内各個村子引來了多少的隐患,要不是正好陸見安的法子救大家于水火之中,那麽後續民亂民變,一旦發生,他這個鳳山縣的縣令恐怕就真的坐不穩了。
本來以爲是天災,卻沒有想到這背後居然是人禍。
人家一個小小的方家村,自給自足,豐衣足食,又沒有招惹金會長。
隻不過就是因爲村子的村民聽了陸見安的法子,有些脫離鳳山縣行會的掌控。
于是就心思歹毒給人家,使這種絆子。
主要是你使絆子就使絆子吧,可是偏偏把其他人全部都連累上,整個鳳山縣境内,包括鳳山縣周邊的村子都是損失慘重。
這可是大事情,而且是重罪。
吳大人一聲令下,衙役們去金會長押來。
金會長不出來,怎麽能夠出平息衆怒。
很快金會長到了衙門裏。
金滿銀看到有衙役上門也是吃驚,沒想到居然,有府衙的衙差上門。
給了一些好處費之後,自然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一聽到這個金會長對,曹老闆這些人簡直是無語了。
這是自己得不了好,也不想讓别人得到好處,他們金家能夠當上鳳山縣行會會長這麽多年。
自然背後有自己的靠山。
現在想要因爲這個事情就把他輕易拉下馬,簡直是笑話。
金會長到堂。
曹老闆他們一看到金會長面色還是有些不自然,雖然當時一時氣憤,把這件事報了上去,可是過後之後衆人怎麽會不後悔。
金會長背後有人這一點他們怎麽會不清楚?
金家和臨安府的知府大人打得火熱,甚至金家的女兒送到了知府大人的福利,做了小妾。
每年光是往知府的府裏送的銀子那就數不清,那個小妾還得知府大人生了個兒子,在後院兒裏算是站穩了腳跟,況且光沖着金家的這些銀子。
也讓金佳這些年在鳳山縣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剛才隻不過是一時氣憤,覺得他們都受了害,反而金家脫身事外。
可是這會兒真正的金會長到了,他們心裏也是發怵。
可是事已至此,一旦把這件事情撕開,大家彼此之間就有了仇恨。
這會兒已經是不死不休,一個局一旦讓金會長翻身,那麽他們這些絲坊老闆必然要倒黴。
況且這些開絲坊的老闆,一旦做大到這種程度,背後當然都有人,不過就是官兒,大官兒小而已。
沒有些大粗腿,誰能在這裏站穩腳。
“金會長,請你來自然是在場的,諸位老闆指正,是你指使人去方家村搗亂,才造成了這一次桑災的開始。鳳山縣境内屬于本官的管轄範圍,出了這樣的事情,本官自然要過問。
金會長可有此事?”
吳志洲現在敢這麽問,自然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發生了太大,就是臨安府的知府也壓不住。
周邊早有人把這個事情上報朝廷了,這個事情發生又不是發生了一個月,兩個月。
況且這一次的桑災,恐怕影響的事一定範圍之内,桑樹都不可能産生桑葉,就算他們方鳳山縣,臨安府這裏壓得住,可是這隔壁府城可不會把這件事壓住。
所以他到還真不怕臨安府的知府把這件事不了了之。
金會長看了一眼曹老闆和諸位的老闆,目光緩緩從衆人臉上掃過。
曹老闆一昂首,眼睛一瞪。
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洩氣。
其他老闆自然也是想到了這個,自然而然的在曹老闆身後形成了,很明顯的兩極分化。
“大人,小民冤枉啊!這件事自始至終,小民都不知情。何來在下爲元兇一說。請大人給小民一個清白。”
金會長臉上帶着悲哀,跪地對着吳縣令就在那裏磕頭。
這話一出,周圍廳堂的百姓也是愣了。
人家金會長說沒有,這曹老闆他們又說有這,到底誰是誰非,他們也弄不明白了。
吳志洲也是愣了,沒想到這位金會長做事情居然這麽不要臉。
堂堂行會的會長居然直接跪下來叫冤。
平日裏這位金會長沒少了,請他這個知縣出去飲酒作樂,可是真沒看出來這位這推诿的功夫也是厲害。
“金會長,你也不用在那裏叫冤,我們這裏這麽多人都可以證明當日是你開的行會,而且這個主意也是你拿的,最後拍闆之後,派出人去禍害方家村的人也是你的人。
一個人,兩個人算是冤枉你,可是我們這麽多人有必要冤枉你嗎?”
曹老闆當然這會兒不幹了,如果這會兒不把金老闆咬死了,把金會長弄下來,那麽後面有的他們受。
不用多金會長,隻要下一條令,今年的繭市就沒有他們的份。
到時候就不光僅僅是養蠶上虧本,恐怕今年的生絲也要虧大了。
金會長痛心疾首的看着曹老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曹老闆,我真是沒有想到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居然聯合其他人想要謀害我,不就是你想要做這行會的會長嗎?
可是這鳳山縣的行會是爲整個鳳山縣絲坊造福的,是爲了大家不是爲了某一個人謀私利的。前幾天你請我去會仙樓吃飯,商量這件事,在下拒絕了,沒想到你居然聯合衆人想出了這樣的法子,逼我下台。
曹老闆,行會是爲了整個鳳山縣大家的利益,不是爲了你,也不能爲了某一個人。
就算是在下被大人定了罪,這行會也絕對不能落入你們的手中。”
金會長早就已經想過千萬種罰的,這是最好的借口,最好的理由。
還能把自己身上的事情推得一幹二淨,畢竟當初做這件事是自己的手下做的,金老闆就怕有後患,自然讓這些人做事的時候,首尾都做的很幹淨。
現在沒有人能拿出證據來。
光憑曹老闆的一面之詞,和諸位老闆的一面之詞,就想把他拉下台,那簡直是妄想。
喊冤枉誰不會呀?
曹老闆氣急,沒想到這個金會長居然颠倒黑白,用到了他身上。
以前他們行會沒少做這些事情。但是矛頭一直是隻向着外人,一些小的絲坊或者是絲商,想要在他們去鳳山縣立足,自然要過了他們這一關。
可是現在這一招兒用到了自己人身上,也是有些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