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安打了個響指。
李志林他們早就被東家安排好的,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會提前發作。
李志林已經推開後窗,直接跳到了隔壁的房裏。
一進房裏,差一點兒沒被一掌給打趴下。
好在他身手了得。
“自己人。”
房裏燭火升起。
就看到五公子被他的手下護在身後,正緊盯着他。
推開後窗。
“趕緊的從這裏下去,底下有一條花船,我們早就雇好的說好要雇一晚上。下去之後就讓他們把船劃進其他的船裏,天亮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去找你。這一段時間該喝酒喝酒,該休息休息,該聽曲聽曲。”
李志林按照陸見安囑咐的叮囑眼前的兩個人。
那個公鴨嗓護着五公子來到窗前。
果然,一眼看到底下有一艘花船,就在他們窗下的位置徘徊不去。
“那你們呢?”
公啞嗓警惕的問一聲,就怕是陷阱。
他們一下了花船,這些人在這裏吆喝一嗓子,他們就被人家圍起來了,那才是甕中捉鼈。
李志林不耐煩地把窗子支高。
“快點兒吧,我們不留在這裏怎麽應付掌櫃的帶人來查房。要是發現忽然咱們人裏少了這麽多人,那還不變成全城搜捕。到時候别說你們想出去,我們都出不去了。
趕緊的,少廢話,我們東家安排的,你聽吩咐就好。我們東家爲了救你們可沒少花功夫。”
一把就把公鴨嗓子往窗邊兒推了一把。
“開門,開門。”
房門被敲得震天響,已經有官兵到了他們房門外。
三個人心裏都是一緊,人還沒出去,現在要是人家破門而入,那可是抓個正着。
公鴨嗓不由的用力握緊的拳頭,五公子也是面色難看。
沒想到這一次真的要落入人家的手裏了嗎?
自己這個八哥還做的真絕。
非要幫着太子,他們把自己弄死幹什麽?
他又沒有争皇位的心。
就在這時,隔壁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幾位官爺,這是怎麽了?這大半夜的怎麽跑到這兒來搜人啊?”
陸見安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系着身上的腰帶,哈氣連天,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問。
“少廢話,你屋裏幾個人啊?”
“我屋裏就我一個人,不相信官爺,你們進去瞅一瞅,昨天和幾個人一起去喝花酒,這剛剛躺下,官爺們就來了。”
幾個官兵一下子沖進了陸見安的房間。
“官爺,慢一點兒,别亂翻,别亂翻呢。”
陸見安驚慌失措的跟進去。
希望隔壁那幾個動作快點。
這個時候公鴨嗓,背着五公子已經順着繩子下到了底下的花船裏。
李志林迅速把窗子上的繩子收回來,在腰間系了系,把繩子盤在腰間,外面披上一件外衣。
把窗子關好。
底下的公鴨嗓,命令船工把船劃到河那邊去。
隻聽見樓上咣當一聲,大門被撞開了。
“敲了半天門,你爲什麽不開門?擡起頭,讓我們看一看。”
李志林笑道,“官爺,昨天一直在趕路,睡得晚,所以累得慌,睡得就比較死,這朦朦胧胧我做夢正被土匪追呢,剛才一睜眼聽到官爺的聲音,我還以爲是做夢呢。”
“少在這裏嬉皮笑臉地,躲開,我們看看屋裏還有什麽人。”
公鴨嗓他們坐的船已經離開了底下的河岸,跟周圍的花船融爲一體。
五公子松口氣。
多虧這個安公子安排的非常周到,可見這個人心思缜密,留了好幾手後手。
要不然自己今天可能就栽在這客棧裏了。
坐在船上對面的花娘正笑盈盈地抱着琵琶,“公子,想聽一首什麽曲?”
五公子還是望了望遠處的客棧。
“十面埋伏。”
铮铮的琵琶聲響起,有如金戈鐵馬,撲面而來的森森寒氣。
搜查的官兵已經退去,整個客棧裏人仰馬翻。
所有人的房間都被搜了個底朝天。
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沒有錯過。
陸見安把屋子裏被翻亂的包袱整理好,這些本來就是做爲掩人耳目用的。
沒想到他設想的後路還真用得着了。
看來對方比他們想象中更急迫,要找到五公子。
李志林從門外進來,看到自家先生安然無恙,心裏才徹底松口氣。
那位五公子和他的手下是什麽人,他管不着,可是他們家陸先生卻萬萬不能有事。
“先生,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放心吧。看樣子我們不用睡了,準備天亮出城吧。”
李志林和方五方六都是一滞,按照官兵現在的樣子,出城門的時候,恐怕比這個搜的還嚴。
他們又不是傻子,憨厚老實是一回事,可是并不代表沒腦子。
這位五公子和他的手下,恐怕就是這些人正在找的人。
今天晚上搜不到人,城門怎麽可能讓他們安然無恙的出去。
“你們别擔心,既然我能想到今天晚上會遇到這種事,當然就已經想到了出城門的事情。”
陸見安淡然一笑,這些官兵難不成還能比上後世的那些天網攝像頭嗎?
四個人收拾了一下,天剛擦亮就出了客棧,退了房。
不光是他們,客棧趕路的衆人這個時候也誰都沒睡了,想出城門的也收拾了東西,趕往城門。
畢竟臨安城裏現在這麽亂,誰也不想在這裏招惹是非。
陸見安他們趕着馬車直接到了甜水巷。
和船家約好的地方就在甜水巷的花船岸邊,果然在這裏看到了他們租的那條船。
公鴨嗓正在那裏探頭探腦的往外張望。
和他們目光對上,對方明顯帶了一些善意的笑了笑。
大概是沒想到他們真的在這裏等。
陸見安直接跳上了花船。
李志林他們就在岸上守着。
“五公子,你受驚了。”
陸見安一進船艙就看到隻有五公子和公鴨嗓兩個人,船上的花娘卻不見影子。
“安公子這一路還要多謝你的足智多謀,不過這城門恐怕正在等着我們往裏跳。”
陸見安搖搖頭。
“花娘,花娘。”
果然,不大會兒功夫,從後面的簾子裏,花娘撩開簾子出來了。
睡眼惺忪,頭發都有些微微亂。
這錢可好掙,這位相公晚上就聽了幾首曲子,吃了一些酒菜,隻是在那裏欣賞沿岸的風景,反倒讓她輕松的回屋裏睡了。
這會兒聽到人叫喚一出來,居然看到一位如此俊俏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