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陸老闆,在下是真心佩服,你這番話要是那讓那些老古董聽一聽,估計會罵你忘記了自己的老祖宗。可是他們也不想一想,不把這些東西發揚開來,又如何能有新的人才在這裏創造出新的東西。
就比如在下,我們陸家特别有名的絲光錦,已經失傳很多代,任憑我們憑着那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書籍,也完全無法恢複當初的絲光錦,這不能不說是可惜。”
陸淩真的是非常惋惜。
如果當時就把這些東西,采衆家之長,補己之短。
也許就不會讓絲光錦會失傳。
陸見安心中一動。
如果是他知道的絲光錦這個東西認真說起來并不是蠶絲制品,陸家居然擁有絲光錦。
難不成陸家的老祖宗以前也是穿越來的。
無論是不是穿越來的,現在早已作古。
陸見安眉頭輕輕皺起。
“哎,看看這人老了,話就多。這不是這一次參加錦緞的織造局的競争,心裏有些麻煩,不由自主說話裏就帶了出來,陸老闆,你可别放在心上,老頭子也就是說一說。”
陸淩還以爲陸見安是爲此惋惜。
“陸老闆,這不算什麽。”
很快,雙方定下了契約。
方家村以陸見安爲首,和陸家定下了十萬斤生絲的契約,分六個月完成。
因爲這一次交易的數額巨大,專門請人訂立了繁複的契約條款。
陸老闆和馮望林預付了三成的定金。
七千兩白銀的銀票交到陸見安手上,馮望林和陸淩才算是把心放下來。
他們這一次來就是提前要和陸見安打好招呼,來預備六月的繭節。
卻沒成想一次就把生意做成了。
陸見安讓李嬷嬷在家裏準備了酒席。
馮望林和陸淩上一次就在他們家吃過飯這一次當然更要好好款待。
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大主顧。
馮望林和陸淩也沒有推辭,當天晚上就留宿在了陸家。
李嬷嬷早就帶着家裏的丫鬟婆子在前院兒給幾位貴客收拾出了客房。
徐蒙山和李家的李大成,李二柱臨時客串小厮伺候前院兒的客人。
陸見安又一次意識到人手還是少啊。
後院兒的丫鬟婆子還算可以,可是前院兒自己要是不置辦一些小厮跑腿兒的以後這種事情還會很多,生意畢竟要越做越大。
到時候忙起來,難不成讓自己這些徒弟全都來客串伺候人?
…………
鳳山縣生絲行會。
金滿銀這會兒正和幾個絲坊老闆開會。
因爲什麽?
自然是因爲陸家絲坊。
陸見安從鳳山縣搬到了方家村。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覺得皆大歡喜的一個局面。
畢竟陸見安當初表現出來的,身上的那些異像,尤其是在行會門口一道天雷劈死了人。
就算是現在在座的各位,對當時的情景依然記憶猶新。
大家都以爲陸見安搬到了方家村,自然和他們之間的競争就會少很多。
畢竟方家村那個地方和鳳山縣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緊接着的一季繭節,陸見安就沒有露面兒。
金滿銀會長其實一直派人盯着陸見安。
他心裏可不放心。
這個小子居然會缫熟絲,尤其是他手裏的生絲品質,比他們鳳山縣所有人的生絲品質都高。
尤其還頂着蠶神娘娘弟子的名頭,如果是個默默無聞的人。
完全不符合這小子在行會和曹家比試的那個咄咄逼人,鋒芒畢露。
所以金滿銀還是多了一個心眼,一直派人偷偷盯着方家村。
結果這半年多以來,陸見安雖然看起來在鳳山縣沒有有什麽動作,可是按照他所知道的痕迹。
陸見安可沒有閑着。
人家可是種桑養蠶,缫絲一樣都沒有耽誤。
尤其是陸見安居然敢搭上了鳳山縣絲坊都看不上的馮家。
當時金滿銀沒有作出任何阻止,就是看出馮家根本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馮家要買生絲,陸見安是賣家。
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誰也沒有放在心裏。
可是等到第二次馮望林居然帶着陸淩一起直接到了方山村,人家連鳳山縣城都沒進。
這可是絕對不尋常。
馮望林根本不足爲懼,已經是個日落西山,根本扶不起的馮家。
可是,陸淩絕對不一樣。
陸家可是今年參加織造局絲綢皇商供應的競争。
各家都在擠兌陸家。
陸家财大氣粗,如果陸見安和這個陸家有什麽千絲萬縷的關系,這後面還真的很麻煩。
結果就看到果然。
陸淩這是第二次來到了方山村。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麽,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在談生絲的生意。
金滿銀當然着急了。
以前陸家來到鳳山縣,他們金家幾乎是不二人選。
畢竟他們金家的生絲在市場上算是數一數二。
陸家每年需要的生絲,幾乎是要幾十萬斤。
陸家鼎盛時期一年的生絲需求量上百萬斤。
一旦陸家這一次得了皇商供奉,陸家的生意自然是更上一層樓,到那個時候,恐怕一年光是需要生絲就要幾千萬斤。
現在陸淩根本就不進鳳山縣城,相當于這筆巨額的生意直接就被陸見安截胡了。
别說金滿銀心裏不舒服,恐怕其他絲坊的老闆心裏也是不舒服。
況且方山村現在的狀況,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那整整齊齊的30座院落指定不是吃素的。
一旦方山村成爲了各大絲商雲集的地方。
那他們鳳山縣這生絲行會不是成了笑柄?
所以這一次召集行會的各個老闆。
就是商量這件事要怎麽辦?
金滿銀清了清嗓子。
“諸位,不需要我多說。這一次把大家召集來就是想要大家拿個主意。陸家兩次才買生絲都不進入鳳山縣城,這對我們鳳山縣的生絲行業來說,這可是巨大的損失。
而且不客氣的說,方山村那裏一旦三十家絲坊都開張的話,我們鳳山縣生絲行會肯定要受到巨大的沖擊。到時候再談,怎麽遏制方山村的發展,那就爲時過晚,所以這一次我召集大家來,也是希望大家商量一下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辦?”
底下的幾個絲坊老闆早就已經炸了鍋。
都是做生意多年的老人精。
誰還不明白方山村這樣下去會有什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