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現在怎麽辦?”
他這幾天和八皇子異常親近,幾乎是鞍前馬後的殷勤,還被其他幾個皇子看在眼裏,雖然沒人說什麽,可是哪一個皇子不是人精,心裏不明白韓慎之想幹什麽才怪。
身上打上了八皇子派系的烙印,就别想置身事外。
韓侍郎看着驚慌失措的兒子搖搖頭。
就這樣還想占着從龍之功。
“今天開始你就病了,明天送你去莊子上養病,趁機好好的閉門讀書,誰來都不見。你不出門,别人自然明白這是我們韓家的意思。”韓齊山也是無奈,遇上這個兒子坑爹啊。
“可是爹,就算這樣,豈不是我們得罪了八皇子,那以後萬一,不恨上我們才怪。我們家也一樣難獨善其身。”
這一下終于明白了。
韓慎之心裏要是不後悔那才是假的,自己怎麽這麽蠢。
“現在知道也晚了。恐怕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已經在心裏把我們當做了八皇子的人,不過無論如何先看看再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去讀書,要是敢再出門惹事,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韓齊山已經是疾言厲色,恨不得收拾了這個逆子。
“是!爹,我知道了,我一定閉門思過,好好讀書。”
這會兒韓慎之自然是答應的爽快,恨不得趕緊抽身。
韓齊山看着回房的兒子,韓家恐怕日子要艱難了。
幾位皇子不打壓韓家,難道能給韓家巴上八皇子的機會?
八皇子害死人啊。
沒想到這位八皇子心思深沉,居然能說動自己的傻兒子。
以前看起來不吭不哈的,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啊。
韓家恐怕真的想置身事外不容易啊。
想一想聖上的那個身體,的确是孱弱了一些,看來風雨飄搖的多事之秋就要到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朝堂之上會這麽腥風血雨。
太子和二皇子是最有力的皇位競争者,太子是名正言順,可是太子性子暴虐,記仇不容人,再加上性奢侈,要是真的登基,恐怕以後的百姓要受苦。
二皇子母族顯赫,出身望族,尤其是二皇子的舅舅掌握兵權,母妃齊妃又是個聖寵不衰的,皇上這些年對二皇子越發倚重。
才引得太子和二皇子紛争不斷。
二皇子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性子軟糯不說,沒有主意,什麽都聽齊妃和齊舅舅的,要不是這兩位強大,哪裏能容二皇子有現在的地位,以後就算登基,恐怕也是要外戚掌權。
這對陳國可不是什麽好事。
其他皇子的話,成年的隻有五皇子和八皇子,十二皇子和十七皇子都還小,根本不可能有那個念想。
五皇子爲人寬厚,性子謙和,其實是個好面苗子,可惜母親是個貴人不說,早就不在了。
母族又沒什麽勢力,基本上不得皇上寵愛,疾言厲色不爲過。
八皇子更不用說,一直就是個邊緣角色,母親是宮女出身,在宮裏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不要說其他。
這些年也不出衆。
可是不知道怎麽一回事,自從去年從山上摔下來磕破了頭之後,反而開始變了。
也漸漸開始嶄露頭角。
可惜不是個知道韬光養晦的,現在冒頭,那不是找太子和二皇子的麻煩,恐怕走不長遠。
自家偏偏就被人家給引到溝裏了,這一下恐怕韓家獨善其身的想法要破滅了。
韓齊山在書房想了一夜。
也始終沒有個主意。
不管京城的如何詭谲波瀾,鳳山縣裏依然平平靜靜。
臘月初三。
馮望林和陸淩帶着馮梅若和陸敏之一行人上門了。
因爲大多數絲商這個時候不會來鳳山縣,這個季節也不對。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輕裝簡從,直接下了船就坐了馬車來到了陸家。
陸見安也猜測馮望林這幾天該來了。
一來一回的路上時間就要十天。
馬上就是年關,誰家不過年啊。
總不可能年根兒底下來。
他們家已經開始收繭了。
冬日裏的蠶繭終于收獲了。
看着飽滿,雪白的蠶繭,一家子都樂了。
尤其是徐蒙山,他們家可是跟着收益的,冬裏的這一批蠶,因爲家裏銀子有限,他們隻養了三百張蠶種,可是他們比陸家先收的蠶繭。
下來可是有二萬四千斤鮮繭呢。
雖然等到幹繭也就是一萬斤,可是這可是冬天。
缫成絲就是二百兩銀子,出去成本,他們家也足足賺了一百兩銀子。
一個冬天一百兩銀子。
到了開春立馬就要春蠶開始養。
這一年下來,可怕要三四百兩銀子。
不比他爹出去給人家缫絲強啊。
真是抱着大腿好啊。
我家師父最厲害!
徐蒙山滿眼都是星星。
别說徐蒙山。
就是徐源兩口子也是樂的合不攏嘴。
三個月之前還是一家子覺得天崩地裂,天都要塌了。
日子過得緊巴巴,馮氏都要給人家漿洗衣裳過活。
現在提心吊膽之後,沒想到真的不一樣。
蠶繭指定不賣。
反正徐源自己會缫絲!與其給别人累死累活的幹!還不如自家的繭自己缫成絲,價錢還能翻一翻。
算了賬,這一批出來那可是能賺一百多兩銀子。
兩口子簡直都要樂瘋了。
有了這筆錢,開春就能多養一些蠶,到時候還不是越來越多。
忽然之間日子就有了奔頭。
兩口子好幾夜興奮的都沒睡着,後來兩口子商量了一下。
以後一定要和這個外甥搞好關系。
自家兒子不說是人家的徒弟,就算是這拿着豆腐渣養蠶的技術,一般人還真沒有。
徐源現在可真相信陸見安是蠶神娘娘的弟子,要不然怎麽來的這些法子。
老祖宗可沒留下這個法子。
更是堅定了要跟着外甥走的方針。
以後無論怎麽樣,都堅定不移的跟着陸見安走。
人家吃肉,他們還能喝不上湯。
徐源無比慶幸他們分家出來了,要不然就徐家那亂糟糟的,陸見安肯定不待見,拉拔親戚也要看看值不值得。
就自家那個老爺子老太太爲了三弟恐怕隻想着扒着人家吸血。
誰會待見啊。
沒看見當初徐老太太無功而返啊。
萬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