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軍方願不願意,奧地利的裁軍決議就這麽被确定了下來。政府的重心從軍事上,轉移到了地方建設上。
在這之上,更重要的國策還是義務教育,爲了調動官僚們的積極性,弗朗茨決定采用考核制。
即:把義務教育的成效和官員的升遷挂鈎。
這裏面的核心還是奧地利語的推廣,畢竟這次義務教育的目的并不單純,主要還是爲了統一語言文化,爲民族融合打下基礎。
“從教會的購買的資産統計出來了沒有?”弗朗茨關心的問
财政大臣卡爾回答道:“陛下,還在統計之中,這裏面很多資産都是錯綜複雜,難以進行估值。
初步統計大約有四百七十八萬公頃的土地,包括耕地、林地、草地等;擁有386座大小礦山,包括金、銀、銅、鐵、煤等礦産;擁有不動産商鋪、住宅……”
弗朗茨點了點頭,這些資産确實不好進行估值,現金、古玩字畫之内的,早就被神職人員瓜分一空了。
就算有藝術品遺留,那也是放在教堂裏面的,奧地利政府也不可能去取。
這些不動産都有不少變成了某些神職人員的私産,隻不過在奧地利政府的壓力下,他們被迫交了出來。
這由不得他們選擇,不動産根本就藏不住,不交出來他們就要去教皇國充當敢死隊了。
“這些資産的價值慢慢統計,先估算一下每年的收益,大約有多少?”弗朗茨問道
“大約在八千萬盾左右,這筆收益很穩定,基本上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卡爾回答道
這個數字并沒有引起大家的驚歎,自古以來宗教都是富裕單位,尤其是歐洲這種一神教體系,教會往往要比政府富裕的多。
他們擁有很多特權,比如說教會産業免稅,可以自由支配信徒的募捐款。
這還是宗教革命過後,要是在中世紀,教會還掌控着大半個歐洲大陸,國王、皇帝都必須要依附在他們之下。
“什一稅呢?”弗朗茨繼續問道
到了19世紀中期,奧地利的什一稅并不是教會的專享,君主和大貴族都會從中分一份利益。
改爲教育附加費過後,這筆錢直接會進入财政部的腰包,自然不存在分享了。
什一稅起源于舊約時代,一直延續了下來,主要是針對農産品,包括谷物、小麥、水果、蔬菜、畜牧等。
稅率爲固定10%,據弗朗茨所知那怕到了21世紀,仍然有某些地方在收取這項稅收。
法國人廢除的最早,18世紀的大革命時代就廢除了,歐洲各國在19世紀也陸續廢除了,英國人收到1936年。
“陛下,奧地利什一稅大約在八千萬到一億盾之間,不過考慮到實際情況,我們恐怕不能直接改爲教育附加稅。”卡爾想了想說
“理由呢?”弗朗茨問道
“陛下,義務教育全體奧地利公民共同受益,如果我們收取教育附加稅,隻是針對擁有土地的農民和貴族,這會有失公平。”卡爾提醒道
弗朗茨瞬間明白了過來,稅收的名字是不能亂改的,還要考慮到社會影響力。
如果改爲教育附加稅,那麽就必須針對所有行業一起收,不然就不要指望貴族們會老老實實的納稅,還容易激發社會矛盾。
如果奧地利對所有行業都收取教育附加稅,那麽就必須要削減他們其他的稅收,否則就超過了他們的經濟承受能力。
表面上肉都在鍋裏,改一改也無所謂,實際上執行起來就難了。
首先無法承收這筆稅收的就是底層工人階級,他們的收入有限,好不容易給他們松了一下綁,再來一項教育附加稅,馬上又被打會原型。
這種事情是肯定不能幹的,弗朗茨還不想作死,丢掉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民心。
“财政部有什麽建議,避免這個問題?”弗朗茨關心的問
卡爾想了想說:“陛下,财政部建議什一稅還是由神職人員代收,不需要更改名字,财政部派人監督。
我們可以讓教皇陛下下一道命令,将奧地利的什一稅全部移交給政府,充當教育經費。”
得,奧地利政府這是準備把教廷變成他們的下屬機構了,拉仇恨的事情都讓教會幹了。
弗朗茨想了想說:“那好,教育附加稅的問題先擱置,讓教會繼續征收什一稅。”
他實在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爲了奧地利的義務教育,這個黑鍋還是讓教會繼續背着吧。
反正上帝他老人家神通廣大,些許怨言也抗得住,都收取了千百年了,也不在乎再多收取幾十年。
等奧地利政府什麽時候富裕了,再找個理由廢除好了。
被奧地利政府盯上的不僅僅是天主教教會,其他的教會也沒有逃過一劫。
隻不過這些教會不是主流,影響力不夠,财力自然也有限,搜刮不了多少财富,不值得弗朗茨親自關注。
……
1848年11月2日,奧地利政府應教皇庇護九世邀請,出兵8萬幫忙調解教皇國的内部權利糾紛。
這自然遭到了資産階級反動政權的反對,意大利地區反奧運動再次高漲,無數的民族主義者聚集在了羅馬,企圖用他們的行動震懾住奧地利軍隊。
最終的結果就是,教皇庇護九世下令——殺,然後英勇的奧地利軍隊就把他們送去見了上帝。
1848年11月7日,奧地利軍隊向反動政權發動進攻,當場打死八千餘人,俘虜三萬餘人,在肉體上重創了意大利民族主義者。
意大利民族主義的大本營在撒丁王國,很不幸撒丁王國被奧地利給滅了一次,民族主義思想的骨幹遭到了肉體上的重創。
剛剛重返撒丁王國的查理-阿爾伯特政府已經被吓着了,再也不敢浪了。
爲了保住權利,他們一面抱英國人的大腿,一面又鎮壓國内的激進主義,生怕刺激到了奧地利,引來滅頂之災。
失望的意大利民族主義分子跑到羅馬來,他們在這裏預謀最後的反擊,企圖保住最後的根據地。
結局自然是悲劇的,教皇庇護九世重新回到了羅馬,幹的第一件事就是鎮壓這幫民族主義分子。
統一意大利地區,庇護九世也是願意的,但前提條件必須是他領導的教皇國去統一。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麽保住教皇國才是第一位的。
意大利各邦國中,撒丁王國的實力最強,發展的情況最好,很多民族主義分子都是支持撒丁王國的。
在庇護九世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了,和革命黨人一樣可惡。現在他有奧地利的支持,他自然要大開殺戒了。
殺戮或許不能夠解決問題,但是殺戮确實是從肉體上消滅敵人的最好辦法。血腥鎮壓過後,羅馬的局勢穩定了下來。
收複羅馬過後,教皇國軍隊順理成章的倒向了庇護九世,後面的戰鬥就不需要奧地利軍隊再出手了。
在維也納的時候,弗朗茨就給庇護九世出了一個馊主意,建議他解散一部分軍隊,用節省下來的開支,雇傭瑞士人保衛教皇國的安全。
這是有先例的,瑞士雇傭兵可是打遍歐洲大陸的存在,戰鬥獲得了大家的廣泛認可。他們還常常承接一些保衛國家,或者是進攻某個國家的任務。
從16世紀開始,教皇衛隊就變成了瑞士人,瑞士人也用實際行動獲得了尊重。
1789年,在凡爾賽宮138名瑞士雇傭兵誓死保衛路易十六,全部戰死無一人選擇逃跑。
經曆過一次政變的庇護九世,自然是從善如流了。如果弗朗茨向他推薦德意志雇傭兵,估計他還要擔心,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可是換了瑞士雇傭兵,他就完全不擔心了。誰都知道哈布斯堡家族和瑞士人之間的恩怨,雖然現在大家緩和了關系,但是大部分瑞士人仍然不會買哈布斯堡家族的賬。
在弗朗茨的蝴蝶效應下,從今往後羅馬的守衛就不在是意大利人了,而是曉勇善戰的瑞士雇傭兵。
有了這幫拿錢賣命的打手,庇護九世教皇的權威大大加強了。
别的軍隊可能會同情革命,甚至是支持革命黨,可是這些外來戶的瑞士雇傭兵們,對革命就沒有任何興趣了。
當然,這是未來的事情了。教皇陛下的瑞士兵團還沒有來得及組建,現在他手中的武力還是教皇國軍隊。
對于這支軍隊,庇護九世并不信任,全部都打發出去鎮壓亂黨分子,現在護衛他安全的還是奧地利軍隊。
梵蒂岡
一名紅衣主教高興說道:“陛下,我們已經聯系到了三支願意接受我們雇傭的瑞士雇傭兵團,總人數高達兩千餘人。”
庇護九世滿意的點了點頭,瑞士雇傭兵是貴了一點兒,可是一分錢一分貨,這些人忠誠可靠,比外面那幫教皇國軍隊強多了。
想想看,如果路易十六當初擁有的瑞士雇傭兵不是138人,而是1380人他會被送上斷頭台麽?
恐怕早就掩護他殺出重圍,去召集保王黨軍隊鎮壓叛亂了。
又比如說剛剛被推翻的路易-菲利普國王,他手中要是有一支瑞士雇傭兵團,早就鎮壓革命了,哪裏需要倉皇出逃?
再想想自己的經曆,庇護九世教皇發現當初要是有兩千瑞士雇傭兵,他早就殺的革命黨人頭滾滾了,哪裏還需要流亡海外?
想的越多,自然就被帶的越歪。
庇護九世已經忘了,作爲一名國王都到了需要外國人保衛自己安全的份兒上,足以說明做的有多失敗了。
這意味着對臣民的極端不信任,喪失了這種信任過後,君臣關系就再也難以親密無間。
不過這個問題對教皇來說無所謂,反正他的皇位又不能夠世襲,隻要自己過的舒坦了,還管下一任那麽多幹嘛?
庇護九世想了想說:“盡快和他們簽訂合同,讓他們立即趕來羅馬上崗。
還有繼續聯系瑞士雇傭兵團,兩千多少人才一個團的兵力,要守衛教皇國遠遠不夠。”
“陛下,奧地利人要撤軍了麽?”紅衣主教關心的問道
“沒錯,埃德蒙中将已經多次催促我們盡快組建一支忠誠的軍隊,他們還想趕回去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節。”庇護九世笑呵呵的說
請奧地利軍隊鎮壓叛亂,最令他擔心的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奧地利軍隊賴着不走了,那就麻煩大了。
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奧地利軍隊主動提出撤離,這正合庇護九世的意,免去了他一個大難題。
奧地利軍隊的表現也令庇護九世非常滿意,軍紀嚴明、沒有騷擾過地方,就連搶劫都有紀律,絕對不亂伸手。
或許是他和維也納政府合作的太愉快了,奧地利軍隊指揮官埃德蒙中将很尊重他這位教皇,處處以他爲尊,沒有給他制造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