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一晃就到了八月底,随着弗朗茨登基大典的臨近,維也納也變得熱鬧起來。
歡聲笑語,沖淡了三月叛亂帶來的陰影。
政府的戰時經濟體制,對于恢複經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奧地利已經擺脫了經濟危機的影響。
大量的國有企業誕生,《勞工保護法》的實施,工人階級緩上了一口氣,大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得益于報紙長期以來的正面宣傳,弗朗茨在民間的聲望還是很不錯的,民衆對他這位年輕的君主很是期待。
哈布斯堡家族的面子還是足夠大的,歐洲各大貴族都派出了重量級人物參加這次大典,一時間維也納是權貴雲集。
弗朗茨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麽是下半身堡家族,這真的親戚遍布歐洲大陸,亂七八糟的關系是捋不清了。
好在歐洲不怎麽計較輩分,不然弗朗茨就要傻眼了,因爲從不同的角度出發,親戚關系也不一樣,有可能一個人同時是你的:二大爺、三叔公、小侄子、表兄弟……
這還是因爲歐洲大陸局勢不穩,很多貴族留在國内主持大局的結果,不然維也納還會更加熱鬧。
資本家們必須要感激弗朗茨,他的這次登基大典,直接讓維也納的商業繁華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些前來參加大典的賓客,都是一幫大人物,出門在外怎麽也要帶上幾個小弟,現在維也納突然增加了數萬購買力強大的優質客戶,商業想不繁華都不行。
9月1日,這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上帝非常的給面子,似乎在眷顧着他的忠實信徒。
今天,維也納的天空格外的高,空氣是格外的爽,風兒是格外的柔和。沒有夏日的炎熱,也沒有冬日的寒風刺骨,大地一片綠意盎然。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弗朗茨在霍夫堡登上了奧地利皇帝的寶座,奧地利曆史又掀開了新的一頁。
這次神聖的登基大典辦的怎麽樣,弗朗茨不想評價了,他現在隻有一個感覺——累。
先是像木偶一般走完了登基流程,緊接着又去接待一幫貴客,搞得他精疲力盡。
傍晚,回到了卧室中,弗朗茨隻感覺一陣空虛襲來。富麗堂皇的維也納宮,仿佛也無法令他感到一絲暖意。
帝王注定是孤獨的,一個偉大的帝王必須舍棄不必要的情感,情感也是政治體系中的一部分。
帝王無論在情感上、政治思想上決策改革上都是孤獨的,他們也在孤獨中磨練出一顆堅硬的心,在孤獨中磨練出容忍的器量。
歐洲大陸還好一點兒,皇室的内部傾軋沒有那麽嚴重。在正常情況下,不用擔心兄弟姐妹謀權篡位,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弗朗茨的運氣不錯,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早夭的那一個妹妹就不用考慮了,在他穿越前就見了上帝,自然談不上什麽感情,剩下的幾個兄弟姐妹關系都很不錯。
本着弟弟就是用來坑的,這不馬西米連諾和卡爾·路德維希兩個少年就被弗朗茨推出去迎接賓客了,這也皇室成員的責任。
最後一個妹妹就算了,弗朗茨還不想自找麻煩。路德維希·維克多公主才剛剛6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惡作劇就是她的愛好之一。
弗朗茨和父親卡爾大公一樣,都很喜歡這個瓷娃娃般的妹妹,對她很是放縱,這令一心想要把她培養成一名合格公主的蘇菲夫人很是頭疼。
看着房間裏多出來的禮物,弗朗茨冰冷的心融化了,打開了精美的禮盒,裏面放着一個胖胖小泥人。
泥人頭上戴着一頂可能是帽子,也可能是王冠的東西,誰知道呢?
拿起旁邊的小紙條,看着上面的内容,弗朗茨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按照信上的說法,這個泥人就是弗朗茨在妹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泥人捏的胖也就算了,劣質産品不能要求太多,這缺了一條胳膊算什麽事?難道他這個兄長是一個殘廢人麽?
弗朗茨隻能把這個鍋丢給文藝複興,歐洲文藝複興後,歐洲很多雕像都是缺胳膊短腿,美其名曰缺陷美。
這不就教壞了下一代,殘缺才是美,所以這一件路德維希·維克多公主的作品,也不能例外了。
下定決心要糾正人們這種錯誤的審美觀過後,弗朗茨已經躺在了床上,迅速的進入了夢鄉。明天還要工作,年輕人還沒有到享受的時候。
……
次日,弗朗茨照例一大早就起床了,看的出來他的心情很不錯,在維也納宮中逛了起來,順便代替今天的訓練了。
作爲歐洲最知名的三大宮殿之一,維也納宮還是很漂亮的。目及所見皆是璀目眩爛的琺琅彩繪窗棂,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似羅丹的手,似米開的魂,似達芬奇的靈氣,似拉斐爾的灑脫……
“陛下,首相和内閣大臣們求見。”
侍女珍妮清脆的聲音,在弗朗茨的耳邊響起,他還有些不怎麽适應,昨天之前他還是殿下,現在就變成了陛下。
這種不适應一閃而逝,弗朗茨應聲回答道:“請他們過來吧!”
一大清早費利克斯首相就帶着内閣找上門了,顯然是有大事,否則他們是不會這麽冒失的。
“都坐下吧,珍妮讓廚房多準備一些早餐。”
弗朗茨知道大家來的這麽早,多半都是餓着肚皮來的,作爲一個好領導,他自然要關心下屬們的生活了。
“說吧,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這麽急就趕過來了?”弗朗茨問道
爲了登基大典順利進行,奧地利政府都在執行穩健政策,可以說是國泰民安,不會有大事發生。
費利克斯首相臉色陰沉的回答道:“陛下,我們暗中調查教會資産的事情馬上就要暴露了,昨天内閣中的一份相關文件被人盜竊,現在不知所蹤。”
聽到了這個消息,弗朗茨的好心情瞬間沒了。這個消息洩露的不是時候,教會根深蒂固,清查他們的資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這又不是鎮壓叛亂分子,可以直接抓人抄家,對于這些教會中人,奧地利政府是不可能這麽粗暴的。
弗朗茨隻是要他們的錢,命就算了,民衆還需要心靈寄托,不能一棍子打死。
消息洩露過後,想要慢慢查下去就難了。轉移、隐匿财産的辦法多的去了,讓這些人反應過來了,收拾了首尾過後,奧地利政府最後能夠得到的就不多了。
弗朗茨想了想說:“那就提前行動吧,反正我們也沒有指望把教會的油水榨幹,沒收他們的非法财産拿回來就行了。
别的好藏,教會的土地總藏不住吧?
外交部和教皇陛下談,讓他下達命令,令奧地利地區的教會把土地全部賣給政府,這筆錢充當拯救教皇國的軍費。”
機會難得,現在庇護九世被革命黨人趕的流亡海外。昨天剛給弗朗茨加冕,現在正好在維也納。赤裸裸的利益交換,不怕他會拒絕。
至于奧地利教會的利益受損,這關教皇什麽事?
教皇國才是庇護九世的根基,奧地利教會利益受損,損失最大的還是一幫地方主教,爲了奪回教皇國付出些許代價根本就不算啥。
“是,陛下!”梅特涅回答道
用教皇對付教會是最好的辦法,隻要有了大義上的名份,奧地利政府可以輕松的逼迫這些主教們妥協。
奧地利政府要的是教會的财産,又不是要動他們個人的财産,還不足以令他們拼命。
剛剛鎮壓了國内叛亂,奧地利很多地方都是殺的人頭滾滾,貴族們對政府的都有敬畏之心,正是下手的最佳機會。
“陛下,不如以教皇的名義召集各地的主教前來維也納開會,向他們宣布這個決定,誰反對就讓庇護九世罷免他的主教之位。”費利克斯首相提議道
顯然,教權衰落的時代,教皇也不在是那麽高高在上了。費利克斯首相根本就沒有把庇護九世當成一回事,如果奧地利願意,就算是換一個教皇也不是太難。
現在奧地利政府給予庇護九世的尊重,那是因爲大家之前合作的還算愉快,作爲天主教國家尊重一下教皇罷了。
聽了費利克斯的話,“鴻門宴”瞬間浮現在了弗朗茨的腦海中,主教又不是世襲制的,教廷是有權利罷免的。
盡管到了現在,主教任免大部分都是地方教會決定,羅馬教廷隻是走一下過場。
現在奧地利政府需要,那麽這項權利短時間内又可以回到教皇手中。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隻要是聰明人都知道,一旦被罷免了主教之位,他們的爛事就會在最短的時間裏,被奧地利政府給扒的一幹二淨,等待他們的結果就隻有一個字——死。
“好,就這麽辦吧!”
弗朗茨點了點頭說,可以用文明人的辦法解決問題,又何必搞那麽血腥呢?
教會的貪婪腐敗由來已久,他這個僞天主教徒,可沒有替上帝清理門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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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