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資本家們想要抽身而退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弗朗茨已經帶着大軍返回了維也納。
“阿爾布雷希特,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弗朗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制定戰略什麽的,這個還行,要是指揮部隊作戰,這個就不知道了。
估摸着就憑這個兩個多月的帶兵經驗,怕是還沒有能力指揮這支大軍,爲了保險起見,弗朗茨果斷的選擇了讓阿爾布雷希特上。
好歹曆史上,阿爾布雷希特也是奧地利的名将,在普奧戰争中以少勝多幹趴下了意大利,捍衛了奧地利列強的顔面。
阿爾布雷希特微微一笑,非常自信的說:“放心吧,弗朗茨!一群烏合之衆而已,想要擊敗他們不難!”
弗朗茨點了點頭,他都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工作,情報組織還提前混入了叛軍隊伍,給敵人制造内部矛盾,要是還打不赢的話,城防軍就可以解散了。
軍事的事情交給了阿爾布雷希特,政治上的問題就隻能弗朗茨親自上陣了,别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以第三團爲先鋒,發起進攻!”
随着阿爾布雷希特的一聲令下,拉起了鎮壓叛亂的序幕。
這個時候的維也納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亂!
大大小小的起義軍,互不統屬各自爲戰,當城防軍都打過來了,還有不少起義軍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已經打過來了。
這個時候他們真忙着搶劫呢,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隻是對貴族、資本家下手,到了現在就連普通市民也難以幸免。
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利益,軍紀蕩然無存,就算是指揮官也沒有辦法約束部隊。
當人類被長期壓抑住的獸性激發過後,那麽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這個時候爆發出來的破壞力往往是驚人的。
由于缺乏嚴密的組織,相互之間沒有約束力,在地痞流氓加入過後,很快就被帶壞了,變得殺燒搶掠無惡不作。
原本同情革命的維也納市民,這個時候就隻剩下後悔了,不光是他們就連号稱革命思想的搖籃的維也納大學,也沒有能夠幸免。
爲了避免叛軍的騷擾,學校不得不組織學生軍維持保衛校園,至于革命大業?
保守派的學生數量,可比革命黨要多得多。看到外面的慘象,這個時候大家都想起了1789年的巴黎大革命,光巴黎就有三萬多人被送上了斷頭台。
在此之前,大家都認爲這是政府捏造出來的謊言,當維也納革命爆發過後,大家終于明白了革命是需要流血的。
……(省略一萬字,黑暗的一面寫多了,容易踩線)
這個時候還在準備善後工作的弗朗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釋放出了什麽樣的魔鬼,給維也納帶來了什麽樣的傷害。
當然,就算是知道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奧地利帝國已經爛掉了,如果不破而後立的話,就會慢慢的死掉。
如果沒有這次叛亂,想要廢除農奴制,至少需要十年時間,甚至還要時刻面對貴族們的反擊,更大的可能還是會演變爲俄國曆史上那種不徹底的改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維也納革命隻是一個開始,地方上的革命還是會滾滾而來,爲了生命财産的安全,他們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像倫巴第、威尼斯、匈牙利地區,弗朗茨已經等着他們叛亂了。隻要叛亂發生,他就來一次分田地打土豪,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包括牽扯到了維也納叛亂中的貴族、資本家,他也沒有準備放過,不抄了他們的家,弗朗茨哪裏來的錢進行國家建設?
奧地利真的沒有錢麽?這個問題根本就是一個謬論。
從維也納體系建立過後,一直到1848年,這三十多年來奧地利的經濟發展,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經濟總量翻了翻。
在這種背景下,社會創造出來的财富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惜經濟發展的紅利,卻和普通民衆沒有什麽關系,财富集中到了少數人手中。
作爲既得利益階層中的一員,弗朗茨顯然是不可能激進的對他們下手,不過趁着革命的機會,消滅一部分叛徒還是可以的。
……
維也納霍夫堡宮
自從收到了資産階級談判的條件,大公們集體松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保命要緊,萬一叛軍打進來就完了。
他們都養尊處優慣了,燈紅酒綠的生活還沒有過夠,可不想就這麽上了斷頭台。
斐迪南一世不能主事,梅特涅首相自知麻煩大了,提前跑路了,科洛夫特伯爵現在去向不明,攝政委員會在這裏的成員就剩下路易斯大公和弗朗茨-卡爾大公。
毫無疑問,現在所有的重擔都落到了路易斯大公身上,弗朗茨-卡爾大公那是指望不上了。
路易斯大公臉色蒼白的說:“資本家們提出了條件,隻要我們同意罷免内閣、實施憲政、開放全民選舉、廢除農奴制、沒收貴族土地分給農民……
他們就幫我們鎮壓叛亂,就連憲法他們都已經制定好了,這是模闆大家可以看一下!”
這些條件,他還真的不敢答應,如果全部同意了,後面就不是資本家們造反了,而是貴族要集體造反了。
不要說奧地利,擱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無端的沒收貴族階級的土地分給農民,人家也要起來造反啊?
奧地利的軍隊可都在貴族手中,他們這些大貴族都有一大片的土地,已經釋放了農奴的還好,沒有釋放農奴的豈不是要被沒收全部土地?
這還讓不讓貴族們活了?
沒收了土地,他們未來怎麽混?
全部去做資本家?
這分明就是把貴族進行資本家化改革,甚至還可以利用先手優勢,讓貴族變成赤貧階層。
除了經濟上的利益外,政治上的改革也沒得商量,資産階級制定的憲法,貴族的政治權利還不如普通人。
沒有任何權利,不得參軍、不得從政、不得成爲議員,這些條件完全是就是在扯淡。
當然了這是在談判,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最初的報價都隻是爲了試探。即便是如此,也讓大家變得同仇敵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