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進是沒輸,可是剛才那一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鄭進是處于絕對的下風的。
一拳将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轟退數步,這不在部隊裏練幾年是絕對做不到的。
鄭進走回擂台甩了甩胳膊,暗自慶幸對手的這一拳還好被他用胳膊擋下了,若是砸在兩肋恐怕直接就能将自己給KO了。
“弓步沖拳竟然能打出這麽大的力道?!”
從對手上擂台的那一刻起,鄭進就一直在全力進行戒備,結果還是被一拳轟下擂台。
在他的認知中,弓步沖拳應該是破綻很大的招式才對,在跟連隊内那些軍體拳派對練的時候自己都是能輕易抓住對方破綻的。
對面這個“老新兵”沒有理會鄭進,比賽還在繼續,鄭進回到擂台上後裁判示意雙方可以繼續攻擊。
知道對方的拳頭重,鄭進便不再急于近身進攻。
他利用散打靈活而敏捷的步法遊走于對手周遭,企圖占據一個有利于進攻或防守的位置,以便發揮出最優攻勢。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鄭進試探着進攻了幾次,可對手的防禦實在是太穩了,他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分明對方用的就是軍體拳的那些招式,可鄭進卻感受到了從未在隊友身上感受過的壓力。
不對,這種感覺也曾出現過。
在他面對快反連的老兵時,即使是以三打一老兵仍是遊刃有餘。
這家夥……絕對是老兵!
他的防禦之所以看上去無懈可擊,倚仗的根本不是招式,而是經驗。
鄭進尋了半天沒找到合适的進攻機會,當下心中一橫,朝着對手沖了過去。
既然拳法和腿技沒什麽作用,那就用摔技!
鄭進連續閃過對手的兩記擺拳,快速而又果斷地抱住對手的大腿,沒想到還真被他做到了。
成了!
鄭進摔技起手成功,正當他準備曲肘回拉時,他的對手沒有去試着掙脫纏抱,而是順勢彎腰,用雙臂纏住了鄭進的腰,企圖用摔技來對付摔技。
“呵呵,竟然敢跟鄭進玩摔跤,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步法和摔技。”尹晨坐在觀衆席笑道。
短短兩分鍾的比賽看得他是一身冷汗,到底是去草原五班舒舒服服浪兩年,還是去快反連遭兩年罪,就全看這一場比試了。
看到鄭進用散打中的摔技抱住了對手的雙腿,尹晨就知道這一局的轉折點要來了。
同樣是玩散打,尹晨擅長的是鞭拳和低掃,新兵連中能中了他的低掃腿不倒的人,也就廖志遠和王八一那幾個人了。
而鄭進,他的散打最擅長的便是步法和摔技,在日常對練時,就算是尹晨中了鄭進的纏抱都得吃點小虧。
就在尹晨跟身邊的人詳說鄭進的長處時,周圍的同伴們紛紛發出驚呼聲。
“卧槽!太牛比了吧,這都能摔過去!”
“這摔技不用問了,沒有個幾年的基本功絕對玩不來。”
“這是自然,畢竟鄭進這小子以前也是練過……”尹晨一邊說着一邊朝擂台看去。
當看清擂台上的形勢後,尹晨愣在原地,張着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擂台上,鄭進躺在地上,他的對手站在他的身旁。
“什麽情況這是?”錯過了精彩一幕的尹晨連忙去問身旁的人。
“蠻力。”陳霖在一旁解釋道:“鄭進的對手隻憑着蠻力将鄭進給抱了起來。”
“不可能!鄭進當時已經抱住他的雙腿了,一個過胸摔就可以放倒對手!”
“理論上确實如此,被纏抱起手的人很難有反擊機會,但鄭進的對手确實是做到了。”
尹晨詫異的看着擂台,比起他更加詫異的是鄭進。
他現在有些懷疑人生,抱住雙腿的人竟然還能反抗?
這真是他頭一次遇到。
第一場比賽,鄭進仿佛是受了打擊,從抱腿過胸摔被反制後再無進攻的勇氣,剩下的時間完全是在被動防禦。
不對,鄭進的表現比被動防禦還要被動,他根本就是在被動挨打。
哔~哔!
随着裁判口中的哨音響起,第一回合比賽結束。
雙方比分根本無需計算,隻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這局鄭進輸了。
“我不服!”
趁着休息時間,鄭進直接在擂台上大聲喊道:
“他的軍體拳練了絕對不止一年半載,不然不可能壓着我打!”
鄭進之前還認爲對手可能是武術教練,可是第一回合打下來,他用的招式全部都是軍體拳的拆分動作。
不是多年的老兵不可能把軍體拳打得這麽熟練。
“他絕對不是新兵,而是老兵!”鄭進的聲音很大,包括評委席和觀戰區的人都聽見了。
“我舉報,比武大賽有人作弊,竟然派老兵出場!”
鄭進的一席話在體育館内激起了千層浪,圍觀者議論紛紛,話題都圍繞在尹晨的對手身上。
“哎,确實啊,紅方的人無論進攻還是防禦都顯得很老道,不像是新兵能表現出來的。”
“我打了一年軍體拳感覺都沒他打得好。”
“不說架勢,單看他那氣勢,往那一站就不像是個新兵。”
擂台下衆說紛纭,作爲議論的焦點,鄭進的對手并沒有辯解,他隻是将目光看向了評委席。
702團這邊,廖志遠等人圍在陳霖身旁:“連長,紅方真的是老兵麽?”
陳霖在周圍新兵震驚的目光中點點頭:“沒錯,鄭進的對手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兵。”
“靠!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在軍區總決賽中作弊!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麽!”
“走!咱們一起過去,去給鄭進撐場子,一定要讓這場比賽的組委給個說法才行!”
尹晨帶着手下的弟兄就準備往比賽擂台上沖,陳霖一把将他拽了回來:“幹什麽去,皮又癢癢了是不是?”
“連長,有人徇私舞弊派一個老兵來參加新兵比武,還要不要點臉啊,您一定要幫鄭進讨個說法!”
“要什麽說法?人家來參加比賽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是……”
陳霖話未說完,一名評委站了出來來到賽場上。
“各位,安靜一下聽我說。”
會場瞬間變得落針可聞,衆人都等着有人能給一個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