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見黑袍之中,紅鐮典獄長那枯瘦如僵屍般尖銳的五指緩緩伸出。
驟然一股血色在指尖凝聚,雖小,内斂,卻散發着九幽境界不可相提并論的強大能量波動。
“殺氣!”
“殺氣!”
數千米外,羅峰和帝無雙正在休息,忽然感受到一股殺氣,二人的帝氏血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啓。
他們終于看到了遠處廢墟那個黑點,此時一道血色十字光芒在閃動,那片虛空竟是随着那一滴血色在扭曲。
沒有任何驚濤駭浪,卻讓帝無雙紅發都豎立了起來。
“玄境武者!”帝無雙眼瞳微縮,擋在了羅峰面前。
“那是誰?!”衆人都看到數千米的虛空扭曲了。
“那是...”奎裴山臉色大變。
“怎麽他會在這裏?!”阿三一張老臉煞白。
“那是誰?”姬戰天不解。
“紅鐮典獄長!”姬滄海一等人也擋在了姬戰天面前。
新時代出生的人,已經沒人知道這個開挂般的怪物存在了。
可舊時見過他的人,沒人敢忘記紅鐮典獄長在他的時代,曾經統治了一段的那段恐怖歲月。
他就是一座大山,壓制了多少天驕喘不過氣,直到帝龍崎橫空出世,這才結束了屬于他的神話。
“紅鐮典獄長閣下,爲何如此?!”奎裴山趕緊上前,尊敬道。
沒有回答,隻因爲他不屑回答。
試問誰會對自己彈指便可灰飛煙滅的蝼蟻們回答呢?
眼看着那位置的血色雨滴即将射出,忽然有風聲在紅鐮典獄長身後響起。
衆人又是一愣。
“又來了一個人,氣息也是如此的可怕!?”奎裴山震驚。
隻看見在紅鐮典獄長身後,胡子男人zhan其身後。
二人保持不懂的動作,可殺氣卻交織在了上空,風雲滾動,戰鬥一觸即發。
“這!也是玄境強者!”
衆人大腦徹底混亂了。
同一個地方,竟然出現兩位玄境武者,在舊時代也幾乎是極少的事情。
“紅鐮典獄長?”胡子男人的聲音在風中響起,“我說剛剛是誰的血腥味兒這麽重,怎麽,今兒是什麽風把你這樣的存在給吹過來了?”
黑袍铮铮作響,兜帽下紅鐮典獄長那詭異的嘴角,仿佛小醜裂開到了耳根。
“永恒之槍?”紅鐮典獄長虛眯眸子,直勾勾盯着數千米戰意滔天的羅峰和帝無雙,“我沒想到會是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裏,本來睡的好好的,沒辦法,公務在身,這就是打工人的命吧。”
胡子男人微笑道,“能否給我一個面子,今天不殺人。”
“如果我要殺呢?”
“那可就沒辦法了,我就隻能跟你賭一局了,你猜一猜,在你射出去的同時,你的腦袋腦袋是否會被我捏碎呢?”
“永恒之槍,幾百年了,你還是一個賭徒的心,陋習一點都沒有改變。”
“我就剩下這點愛好了,擺脫遷就一下吧,所以...賭嗎?”
風在廢墟上空盤踞,呼呼作響。
隻看見紅鐮典獄長之間跳動的彈珠大笑血色珠子消散了,驟然整個空間的殺氣陡然消失。
“罷了,你的速度我還是要忌憚幾分的,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紅鐮典獄長詭異一笑,壓低了兜帽,側目看向胡子男人,“你好像變得更強了,永恒之槍。”
“你好像也是。”
“變強了嗎?”紅鐮典獄長歎了口氣,“可是爲什麽,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渺小了呢。”
“武道沒有終點,玄境不是極限,你我都清楚,我們所觸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是啊,這個時代可真是悲哀的時代,”紅鐮典獄長長長歎了口氣,“罷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那兩個小惡魔了,再見了永恒之槍。”
在衆人警惕注視下,隻看見如小山般的紅鐮典獄長身體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這一幕,羅峰無比震驚。
“這家夥似乎沒有依靠虛空術式,他是怎麽做到遁入虛空的?”
帝無雙眉頭一皺,“聽聞玄境,可徒手撕碎虛空法則,并且傳送距離遠勝虛空遁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好可怕,徒手撕開虛空遠遁,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羅峰這是第二次接觸道玄境武者,而上一次是自己的母親,姬紫冥。
可此人給予自己的感覺,雖然不如姬紫冥來的猛烈,卻猶如宇宙一般遼闊。
死寂卻暗藏宇宙兇險。
太可怕了!
一滴冷汗從羅峰額頭滑落。
剛剛直覺告訴他,那血色珠子要是射出,他們這裏所有人會瞬間化作灰燼。
畢竟...那可是能夠調動天地之力的玄境武者,而不是借助自身氣海的氣武者。
“沒吓尿吧?”帝無雙側目看向羅峰,眼神多有嘲弄的意思。
羅峰搖頭,緊接看向那胡子男人。
“那家夥是誰?”羅峰警惕道。
此人能夠阻止這等恐怖的怪物出手,必然也是玄境存在。
可羅峰卻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殺氣,而是猶如湖水一般平靜。
那人在硝煙之中走來,聲音卻率先而來。
“讓我看看,嗯,你就是朱正義那小子提及的小弟吧?”
胡子男人僅僅踏出數步,卻瞬間來到了羅峰面前,直接無視了帝無雙。
帝無雙側目打量起胡子男人,眉頭緊鎖。
“你認識朱大哥?”
“是的,朱正義那小子知道你有麻煩,特意請我來看看情況,不過幸好我來了,不然剛剛你們可就死定了。”
“閣下是...”奎裴山上下打量起胡子男人,卻記不起這麽一号人物。
這裏的人當然認不出,即便是舊時代,也極少人認識他。
胡子男人随和道,“就是華夏一個打工人而已,不值得一提。”
“華夏有玄境武者?”
在衆人印象之中,除了老瘋子和老天師,也就隻有十年前橫空出世的朱正義堪稱華夏武力天花闆,何時出現玄境強者了?
見衆人如此小瞧華夏,胡子男人苦惱道,“我華夏泱泱大國,你們這麽小看,我真的有些爲難啊,我們不是弱,而是低調。”
“不敢!”奎裴山鞠躬,尊敬道,“玄境閣下,剛剛老朽多有冒犯,還請贖罪。”
“不必老朽稱呼,按照輩分兒來,我比你們這裏的人都要大好幾圈來着,你們的老祖見了我,也得尊稱小輩,”言罷胡子男人看向羅峰,“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去哪裏?”
“放心,不會害你,各位你們先就地休息,我稍後就會把這捅馬蜂窩的小子還給你們。”
話落,胡子男人抓住羅峰,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同樣是不使用虛空術式,強行一隻手撕碎虛空,帶着羅峰在原地扭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