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對方是強大的符文術士,對付這種角色,打起來真的很吃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陰陽家不屬于符文術士,更加偏向于綜合戰鬥而創造的特殊術式,這一點我需要給你科普一下,别丢了咱老祖宗的臉,”李青山來之前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
“那個陰陽家的神月我已經查過了,九品術士,極其擅長精神控制類最棘手的幻術,其中陰陽家最強大的血海山河圖最是霸道,你應該見識過了吧?”
“嗯,第一次見面就見識過了,我被拉進一個詭異的空間,那種幻術簡直就跟真實發生一般,完全是殺人于無形。”
“血海山河圖嗎?”李青山道,“可能你見識的并非真正的血海山河圖,那女人似乎在刻意隐藏實力,我沒有說錯吧?”
一旁殘袍男人掀開兜帽,黝黑的皮膚,剛毅的五官,渾身散發着男人野性的荷爾蒙。
“沒錯,她似乎在刻意壓制自己的實力,不然以羅峰和星童二人修爲,即便掌握強大血脈和功法,也不可能撐過她一招半式。”
“那就對了,如我所料,”李青山料事如神,自信一笑。
羅峰有些一頭霧水,“我不太明白,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那女人我猜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很簡單她要保留狀态對付暴走的禍亂之軀。”
李青山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微風習習,一片草地猶如漣漪搖曳。
遙望星空,李青山眸子虛眯,“禍亂之軀根據史記記載,是天道散落民間,負責制裁逆天而行,濫用天道法則之力的裁決兵器。”
“在後續陰陽家流傳,所謂裁決兵器後背稱之爲雙星子,明面的意思是具備兩套人格,一個人格是人類,一個人格是代表制裁,毀滅。”
“可是...”李青山對羅峰挑眉,“史記終究是史記,跟我的了解,所謂的蓬萊神州,裁決,法脈道場一切都是陰陽家爲了心安理得蠶食同族而設定的美好童話罷了,真是可笑啊。”
羅峰眉頭緊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就是涉及到我說第二點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這位老大哥出現在這裏守了這麽久的原因。”
“老大哥,你在這裏我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奔着一種古老秘術來的吧?”
殘袍男人一愣,狐疑看向朱正義。
朱正義正在抽煙呢,見殘袍男人看向自己,趕緊擺手解釋,“别看我啊,我又不會多嘴,這小子天生就能猜,可是标準的高知識青年,那種打小就是隔壁孩子的那種。”
殘袍男人直勾勾盯着李青山,察覺到了這孩子有些不簡單,也沒有了之前那般敷衍姿态,竟是虛心坐下請教。
“你倒是說說看。”
李青山掏出一根玉溪點上,又給羅峰丢了一根。
在點上抽了幾口,這才開口了,而第一句便是直戳殘袍男人心髒。
“那是跟雙星子力量有關系的秘法吧?”
“咯噔!”
殘袍男人僵硬在了原地。
此等密令竟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看破,殘袍男人不得不震驚。
“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難知道,等你去龍虎山藏書閣沒事多看看,一切都明白了。”
“所謂天不通法通,法源于道,道出于天,天幹地支五行陰陽,萬變不離其宗,陰陽家的逆行之術說到底也是我們老祖宗不要的旁門左道。”
“修道者前期若是修行陰陽術,看似法力無邊,可久則生變,引起一些觸犯神靈之舉。”
“雙星子其實并不是什麽神聖的東西,在根據我家張道陵祖師爺第十八代弟子張訓宗的拓本遺留物中可以知道,那是一種病,遺傳病。”
“遺産病?”羅峰愣住了。
“你們還别不信,在醫學上這就是一種遺傳病。”
“修行陰陽術本身就是逆境而走,這在我們術士之中稱之爲禁術,可能短時間沒有什麽異樣,可頻繁的使用這種禁術,對身體就會造成醫學都察覺不到的反噬。”
“所以你們可以看到很多強大的陰陽術士晚年都挺慘的,死的更是一個詭異。”
“而在這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之下,一種隐性的遺傳病誕生了,在陰陽家被稱之爲雙星子,而在我們龍虎山藏書閣的三十六部道源錄有個更加科學的解釋。”
“什麽解釋?”羅峰緊張道。
“術儡。”
“術儡?”
“就是單純掌握各種逆天陰陽術,卻失去意識的傀儡,”李青山彈了彈煙灰,悠悠道,“而剛剛我對這位老大哥提及的秘術就是最關鍵的一點了。”
“你倒是誰說看,”殘袍男人嚴肅道。
“我如果沒有猜錯,你在這裏蟄伏這麽久就是想要找到一種被稱之爲陰陽分離術吧?”
“你這小子還真是料事如神,堪比諸葛亮啊,你還真的猜對了。”
“這不難,碰巧神月也是這麽想的,因爲陰陽分離術的秘密就在雙星子身上。”
“在三十六部道源錄記載,陰陽分離術是一種特殊的術式,隻有在術儡暴走之時出現,感悟者可趁機奪舍,爲己所用。”
“那神月其實對法脈道場沒有太大興趣的,她的真正目的我如果沒有猜錯就是爲了陰陽分離術。”
羅峰不解,“她要這個幹嘛?”
“我都說這麽明白了,你還不明白啊?”李青山嗤笑道,“簡單,她要霸占術儡,也就是所謂的雙星子獨有的天賦。”
“衆所周知,術儡擁有對術式先天極其敏感的學習能力,就是目之所及,皆是大成,畢竟那是一代代祖先烙印在基因裏的東西,這玩意兒可比血脈好使多了。”
“而陰陽分離術就是去除不好的,将精華爲己所用,這!就是陰陽分離術。”
羅峰沉默了,“所以...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天道制裁,而是人對吧?”
“人性可比天道可怕多了,在這個所謂的文明時代,文明終究隻是力量的僞裝,撕破文明的面具,留下來的隻有血淋淋的邪惡一面。”
“陰陽五行,善惡交織,”李青山起身,望向這方山川大地,“到底是所謂的術儡是邪惡的,還是那些妄想染指本不屬于他們力量的人邪惡呢,其實...早就分不清了。”
“也就是說...陰陽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彩雲對吧,畢竟所謂特殊時期的腥紅之月其實随時可以開啓,蓬萊神州終究隻是刺激禍亂之軀的秘術幻影。”
“沒錯,所以這就是我被我家師父派遣到這裏來的原因,對付那種陰陽術士,還得靠我們華夏正宗的符文術士。”
李青山單手負立,這一刻眼神變得無比明亮,仿佛看透了山河,看穿天地法則之規律。
那一句“術士本應順勢而爲,”在羅峰腦海深處經久不息。
“走吧,先去看看那個術儡現在什麽情況,”李青山聲音在山澗響起,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