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電話挂的非常神速,根本不給羅峰反應的機會。
但是羅峰的手卻在顫抖,果然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師父出來撐場面才行。
長長舒了一口氣,羅峰忽然覺得全身放松了很多,強烈的疲倦感席卷全身。
沒有多想,羅峰結了賬打算回家洗個澡。
可就在這時,又一個電話打來,羅峰看着眼前的電話号碼,想了很多,但是唯獨沒有想到一種可能。
等羅峰急匆匆打車趕回百貨通時,整個大廳圍滿了人,諸葛羽軒看到羅峰來了,還沒有來得及上前開口,羅峰就激動的推開人群沖了進去。
隻看見地上躺着一具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屍體,但是羅峰還是一人就認出了他。
李程!
李程死了。
“什麽時候被發現的?”羅峰喘着粗氣問身邊的人。
沒人回答,也可以理解爲,沒人會在意一個叛徒的生死。
“死了就死了,死的正好,算是報應了,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麽會死這麽多人?”
“呸!”有人啐了一口唾沫。
羅峰不好多說什麽,說不上難過,畢竟自己和李程隻是見過數面,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無視衆人的冷嘲熱諷,羅峰脫下衣服将李程的頭蓋上。
“李程老哥,如果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險替我們傳遞新報,或許你還可以多活幾天的,雖然最後我和李青山還是失敗了,”羅峰歎了口氣,“放心吧,殺你家人的家夥,我會替你讨回公道的。”
張凡将李程的死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李青山,畢竟李青山和李程二人關系不淺。
李青山此事在龍虎山,聽到這個消息,他沉默了好久,良久才道,“李程大哥的屍體暫時不要處理,等我回來再說。”
張凡嗯了一聲,随後又道,“老天師那邊怎麽樣?”
“毫無頭緒啊,”李青山聲音聽起來非常疲倦,歎了口氣道,“最近都沒有一個好消息,我真的懷疑你丫的是掃把星。”
“掃把星?”羅峰笑道,“本來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現在你這樣說,我突然就沒有興趣告訴你了。”
“什麽好消息?”
“我師父突然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答應再次出山了。”
李青山那邊明顯一愣,最後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實在太好了,有老瘋子前輩在,至少局面不會這麽亂。”
“這個消息先保密,我師父不想引起驚動。”
挂斷了電話,羅峰要将李程的屍體安排道藏屍庫,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幫忙。
羅峰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對說什麽,畢竟這裏很多人的家人都是因爲李程的私心而死。
自己一個人也不嫌棄,羅峰抱着李程的屍體送到了藏屍庫,最後才托着疲倦到不能再疲倦的身體回到家。
洗了一個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早,羅峰在院子打了十八遍八極拳,然後出去跑了十幾公裏。
站在海邊看着太陽從海平線緩緩升起,羅峰伸了伸懶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早上八點,羅峰來到帝都的長途車站,遠遠的就看到出口一身形瘦弱,佝偻的老者背着手,正左顧右盼。
羅峰趕緊上前迎接,喊了一聲,“師父,您來終于來了,快點走吧,非丞叔和雲蘭阿姨已經在爲你接風洗塵了。”
“沒人知道我來帝都吧?”老瘋子問。
羅峰點頭,“放心吧,除了龍虎山的李青山,我誰也沒說,知道您老低調,不想被人叨擾。”
上了車,羅峰問老瘋子關于黑風禍亂的事情。
“師父,爲什麽當年老天師不直接殺了那個齊春秋,害得現在他逃了出來。”
“齊春秋?”老瘋子冷笑一聲,“這個事情你得去問老天師。”
“老天師不見了,我怎麽問?”
老瘋子似乎并不擔心老天師出事,而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當然還是因爲龍虎山的道祖張道陵啊。”
“因爲...功法?”
“嗯,”老瘋子點頭,“這功法當年不小心被人盜走,流落外界,至今還沒有尋回來。”
羅峰反應很快,已經明白了自己師父的意思,“難道這個秦春秋知道?”
“不僅僅是齊春秋知道,當年加上齊春秋有十三人,他們都見過龍虎山道祖的不傳功法。”
“所以這些年來,老天師不殺齊春秋,就是爲了從他口中撬出龍虎山的最強功法了?”
“你也可以理解爲不願意再将這張道陵的功法傳出去,老天師甯願這功法徹底失傳,也不願意再一次引起腥風血雨。”
“那其他十二人呢?”
“都死了,”老瘋子非常幹脆道。
羅峰點頭,又問,“師父,這功法真的有這麽厲害嗎,難不成比天師渡還厲害?”
“臭小子,你懂什麽,你可知道,龍虎山的天師渡,金光咒,奇門遁甲,陰陽呼吸法,可都是從那個功法之中衍生出來的?”
羅峰一怔,“難怪那些人要拼了老命去搶,如果真的得到了這功法,豈不就是另一個張道陵?”
要知道,像老天師和老瘋子就是華夏武道的天花闆。可張道陵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威名不僅僅在華夏百世流芳,甚至在整合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第一道祖。
羅峰之前翻看張道陵的往事,可以說是一代傳奇,至今越也是不可破的神話。
此人這人自幼聰慧過人,七歲通讀“道德經”而過目不忘,在爲太學書生時,“五經”天文地理,河洛谶緯都輸書無不通,再後來張道陵覺得讀書無趣就放棄了儒家之道,走上了長生之道。
也就是在那一年,龍虎山的雛形也就開始萌生,從此第一道祖神話傳遍萬世。
羅峰感歎道,“這才叫真正的天才啊,在那個時代還能達到第一人成就,可見可怕。”
不過想到張道陵的傳奇,羅峰又不住浮現出一個人的臉,那就是李青山,這丫的好像設定上來說也挺吊的,就是不知道和張道陵年輕時候比如何。
“臭小子,”就在這時老瘋子忽然睜開眼睛。
“咋了師父,暈車?”
“先不去二丫頭家了,我要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老瘋子眯眼看向車窗外,“紅葉齋,百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