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裏,戰鬥還在延續,仿佛沒有盡頭。
龍神老祖身體不斷蒼老衰敗,仿佛一棵即将幹枯的龍藤古樹。
他開始吃力,大口喘息不斷被羅峰逼入絕境了。
他的攻擊在【零神域】的加持下,根本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除非他是黑倪獸,否則覺悟半點勝算了。
看到這一幕,禦神工淡然道,“裝孫子一輩子的老泥鳅,如今幡然覺醒,已然太遲了。”
“他太老了,羅峰太年輕了,帝血的強大并非單純的體質,而是我都無法去愉悅的戰鬥天賦。”
“帝血就是天生的戰鬥種族,若做不到一擊必殺,那一切攻擊和戰意,隻會成爲帝血進化的燃料。”
“你們看。”
西王三聖臉色極其不悅。
感情羅峰藏的如此深。
那個帝血就是羅峰。
補天隕鐵也是羅峰拿走的。
但此時他們不敢貿然出手了,隻因爲更加強大的人皇一族在這裏鎮場子。
所有人看去,隻看見羅峰真的在進化了。
他的神道紋路越發明亮,越發精細了起來。
這是有進化成二階的迹象?!
“噗嗤!”
鮮血吐出,侵染幹涸的歲月長河。
時間已然無法再逆轉了。
龍神氣運就此幹枯。
宇宙崩裂,化作無數碎片化作灰燼飛向地獄的彼岸。
灰白枯發随風無力擺動着。
強大的神力消散,讓無數見證者看的更加真切。
羅峰依然站在原地,而在他雙手負立的身後正是被無數人當做墊腳石,榮登巅峰的龍神老祖。
龍神老祖嘴角鮮血溢出,雙眸空洞看向羅峰那高大而遙不可及的背影。
他裂開嘴角,聲音沙啞道,“你赢了,你可以繼續向前而去。”
羅峰沒有回頭,踏空而去,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羅峰出現,龍神一族所有人包括玉面龍頭顱都低了下去。
創世神中期的帝血羅峰,以絕對的姿态打敗了創世神老朽的龍神老祖,再無争議。
從今日起,羅峰位列年輕一輩前三甲, 他的面前隻有那一男一女,再無敵手。
“走!”
羅峰對着人皇一族說出這句話便潇灑離開了。
人皇一族奔向龍神老祖而去。
無數人圍繞着老人哭泣。
“夠了,好好培養他,将來他的成就在我之上,”龍神老祖看向玉面龍,釋然道,“這一戰不是送死,是在爲我族延續氣運。”
“隻有我死,人皇一族,帝血羅峰才會就此罷休,以命賠罪,切記不可尋仇。”
話落,龍神老祖神魂消散,隻剩下後人的哀嚎哭泣。
就此帝血羅峰距離上一次異象壓制禦神工名震神道界,今日又是打下一個記錄,注定要再一次震動神道界。
在某個仙台八橋異象世界,一名紫衣神女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站在橋頭俯瞰那方天地,溫潤紅唇輕啓。
“很多年,沒有這般熱鬧了,是誰又在撬動新時代的洪鍾?”
另一方天地,在黑暗深處走來的男人仿佛神明,道,“紅發帝血距離古神時代銷聲匿迹,終究還是現身了,我等太久了,希望未來不久你我能夠一同見證新時代最高的神壇。”
... ...
羅峰讓人皇一族幫忙找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李長生。
所以羅峰目前規避鋒芒,留在了人皇一族些許日子。
白發老人将羅峰帶到了人皇一族的皇陵。
這裏留有關于帝血跟人皇老祖宗當年來到此地的一切故事起源。
羅峰看着壁龛上那些圖像故事,充滿了各種驚心動魄的傳奇。
相比羅峰異象鎮壓禦神工,絕境斬殺龍神老祖,似乎就像一個玩笑話。
“古神時代,最黑暗的時代,有來自于各大域外文明強者,齊聚一堂,頭角峥嵘。”
“當年殺出重圍的完全體創世神,那絕非現在的完全體創世神可以抗衡的。”
“如今的完全體創世神,殺的不過是修爲在以下的弱者,遇到同等級也得忌憚,恭敬,絕不敢搏命。”
“但人皇老祖宗和帝血紅魔大人,殺的可都是數不盡的完全體創世神啊。”
“那個時代,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夠活到最後。”
聽着白發老人在前方引導且不斷感歎,羅峰看着壁龛上的圖畫,也感受到了其中的震撼。
仿佛也将羅峰帶入到了那個時代,他隻不過是無數蝼蟻奔赴戰場的存在而已。
在那片戰場的盡頭,還有無數龐然大物在厮殺,他們根本無法插手,頃刻間成爲了其中蝼蟻罷了。
其中他看到了帝血老祖帶着自己的戰友殺向染血的世界盡頭。
羅峰想到這裏,不免心中黯然。
帝血老祖尚且還有自己的戰友,自己呢?
他的未來尚且未知,他被耍了一道,被觀影者騙進來了,想要出去還是未知數。
李青山固然強大,可帶着自己的族人又能堅持多久呢?
想到這些事情,羅峰感覺絕望窒息。
他不敢去想,開始有些心神不甯的繼續走着。
就在這時,羅峰忽然注意到了壁龛上的壁畫。
壁畫内容是帝血老祖離開神道界前,嘗試創造一個人工登神台。
白發老人解釋道,“當年這登神台,乃是帝血紅魔大人創造的,他也想過提前離開這裏。”
“成功了嗎?”羅峰眼睛一亮。
白發老人搖頭,“關于在這一塊的記錄很好,但是根據後面帝血紅魔大人離開神道界的時間線來分析,應該是失敗了吧。”
“當真可以自己創造登神台?”
想要出現登神台,那必須是完全體創世神以骨肉當做材料,以血水混合,過程兇險其中若有他人出現襲擊,必死無疑。
完全體創世神創造登神台尚且兇險,更何況是之下的古武,異想天開制造人工的登神台離開神道界?
所以白發老人非常笃定。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帝血教皇大人,李長生我們已經爲您尋到,不過他好像出現了一些意外。”
羅峰聞言一愣,快步離開皇陵世界。
來到大殿,隻看見李長生全身冒着一股無比腥臭的黑霧,似乎被某種不祥侵染了。
“這種氣息是...”
羅峰對這種黑霧太熟悉,眸子是陡然微縮。
“這黑霧是詭異,是觀影者們的那個力量。”
“誰碰過他了?”羅峰連忙問現場衆人。
之前前來禀告的一名女子疑惑,然而下一刻她七竅出血,還是潰爛了起來。
詭異的是女子并未察覺,直到黑紅的血液滴落在地闆上,她哇的一聲尖叫了起來,朝着門外跑去。
還沒有走幾步,血肉如炖爛的排骨,腐爛得從骨頭人架上滑落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