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怪可憐的,不過這可能就是報應,誰讓他們剝削我們。”
“山西巡撫是個好官,向着咱們老百姓呢。”
史可法充分的了解到了山西的情況,皇帝不許官員動百姓,于是山西巡撫就抓着這些達官顯貴薅羊毛,倒也能大大的減輕朝廷的負擔。
政策雖然不錯,但此事還是要上報的。
于是,史可法當晚,寫下一份奏報遞交朝廷,說明了山西巡撫的爲政之道。
并且,将山西的情況說明,山西現在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人在受凍,卻沒有大面積凍死的情況了。
寫完之後,史可法吩咐人送去京師,而後又朝着其他地方調查去。
……
三日後,朝堂之上。
朝廷收到了史可法奏折,崇祯帝坐在上方,望着手中的奏折,颔首道:“盤剝達官顯貴,雖然可以大大緩解朝廷的壓力,但如此偏頗卻失了朝廷大度,朝廷不是劫富濟貧的山賊,下旨申饬山西巡撫,讓他另想辦法。”
“是。”王承恩記下後,便讓傳信的人将聖旨送去了山西。
接着,就該彙報遼東的情況了。
盧象升站出來道:“皇上,戶部……”
戶部尚書托他來與皇帝說明戶部難處,但事情到了頭上,盧象升也有些難以啓齒了。
“戶部怎麽了?”崇祯帝看向盧象升:“沒錢了?”
盧象升歎息一聲:“是啊,連日赈災,戶部有些捉襟見肘了……”
這話的意思是,國庫雖然還有錢,但卻不能再将這些錢用在赈災上了,因爲軍饷要錢,軍糧要錢,這些東西都要錢,又怎能再透支呢?
要知道,自從剿滅山西八大晉商來,朝廷就大把撒錢給百姓,才能造成大明如今迅速恢複的局面,否則哪來這麽快的成效。
戶部尚書也站出來道:“皇上,遼東的赈災已經發放了兩百萬兩,而這才不到一月的時間,要是再赈災下去,總花費可能要超過一千萬兩,我們戶部……”
遼東那邊的田,盡管已經在改種土豆了,但是土豆也沒有那麽快生根發芽,必須要幾個月的時間,而這幾個月的時間,總不能一直靠朝廷救濟。
“遼東有多少災民?”崇祯帝詢問道。
戶部尚書想了想,回答了一個很中肯的數字:“大概半省百姓。”
半省百姓……
聽到這個數字,崇祯帝啞然了,這個數字其實在他預料之中,因爲他從遼東回來的時候,的确看到許多的良田都被凍成了霜,能出得了糧食才怪。
如此一來,半省百姓都是災民,那就比較合理了,也難怪,人吃馬嚼的,一個月消耗巨大啊。
崇祯帝不由有些頭疼:“戶部還有多少錢?”
“戶部……沒錢了。”戶部尚書連忙道。
生怕皇上拿他當羊開薅,戶部尚書率先說自己沒錢了,如此一來才能堵住皇上的嘴,不至于讓皇上再打國庫的主意。
“那你有什麽辦法。”崇祯帝說道。
戶部尚書想了想:“要不讓他們挖渠吧,天津運河已經幹旱,草木不長,若能挖通運河水,也能改良明年的收成。”
小冰河時期一來,各地受凍,是會導緻幹河的,因爲連日不下雨的緣故。
戶部尚書的意思,就是給你們吃可以,但不能白吃,你們得給我幹活。
不過,崇祯帝卻不贊同,遼東百姓要是遷徙到别的地方去幹活,災民一來,會引起天津那邊恐慌的,更何況一旦出去,再想讓他們回來就難了。
所以,崇祯帝搖了搖頭道:“算了,此事行不通,但糧食一定要撥給他們。”
戶部尚書苦笑着:“皇上,真的沒錢了。”
崇祯帝感慨一聲:“剛抄了山西八大晉商,轉眼又沒錢了,既然如此,那就從朕的私銀裏面出吧,遼東省赈災糧的費用,全部由私銀來出。”
話罷,崇祯帝看向身旁的王承恩:“私銀還有多少?”
王承恩有些不開心了,因爲戶部尚書在打私銀的主意,但還是回道:“皇上,還有兩千三百萬兩。”
這些,都是天啓留給崇祯的,用于關鍵時刻。
不過這些大臣非要榨幹皇帝,那就給他們也無妨,崇祯帝想了想道:“從中撥款一千萬兩,赈濟遼東,遼東的百姓必須要救,哪怕朕這兩千三百萬全部撒出去,朕也要救。”
戶部尚書心中一喜,感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皇上果然大方。”
“呵呵,朕出血,你們也得出點血吧?每人都拿出點錢來赈濟遼東百姓,特别是那些平日裏小動作多的人,應該要捐多一些。”崇祯帝淡淡道。
這一次,他可不會白白被坑了。
崇祯帝這麽一說,百官心中一凜,誰幹了虧心事,誰就多捐款呗。
……
朝廷不斷赈災遼東,也導緻遼東百姓對皇帝特别尊崇。
而史可法則還在全國各地調查,南方暫時風調雨順,與窮困的北方是兩個概念,所以史可法可以忽略南方,專注調查北方的情況。
不過,因爲皇帝的政策,也導緻了各省沒有出現多大的災害,倒也沒有死傷很多,但數量卻一直是存在的。
于是,史可法便一直留在地方三個月之久,經常監督各省官員,督促他們務必要将事情辦好。
而在首輔大人如此出力的情況下,大明的情況也越來越好了,直到最後,逐漸控制了小冰河期。
百姓們有了衣服穿,自然不會受凍,如此一來死亡率大大降低。
小冰河期的難關,大明朝算是暫時度過去了,而等到越來越嚴寒之後,大明朝的棉花等等也已經種出來了,足夠自給自足了。
全國局勢明朗了起來。
史可法在完成任務後,也終于安心的回了京城。
這場小冰河的嚴寒,雖然在大明肆虐了很久,但崇祯帝發現後,及時的進行解決問題,雖然無法打退小冰河時期,卻也能夠抵禦了。
隻不過,大明朝好過了,可皇太極卻不好過了。
此刻,建奴正在深受小冰河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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