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将他們困在了大坑中,但是弓箭受凍的問題,這些細節問題是徐文安所沒有想到的。
所以,當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時候,徐文安陷入了焦急。
大魏将士們,都有些慌了,待這些氐族騎兵爬上來,估計又免不了一番血戰了。
氐族王站在坑底,望着上面的大魏将士們,臉上露出極緻的陰狠笑容:“把我們困在下面,等我們上去,此戰誰輸誰赢還不一定!”
困境中,是會爆發士氣的。
氐族王冷笑連連,又趁着這段時機,瘋狂的指揮着,讓将士們趕緊爬上去。
短短時間,他們就已經搭着爬上來數十人。
四面八方的大坑,都有氐族騎兵往上爬,爬上來後,他們立刻陷入作戰,兇猛無比。
徐文安眼睜睜的望着這般情況,陷入了深思。
徐蓋看向徐文安,着急道:“徐司馬,我是個武将,腦袋粗苯,這一切都要靠你啊,你趕緊拿個主意。”
“要是讓他們爬上來,隻怕又免不掉一場血戰了。”
話罷,徐蓋眼見一個氐族騎兵朝他沖殺而來,他連忙一刀捅了過去,那騎兵應聲倒地。
待他轉過頭,卻發現徐文安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如同一頭蠻牛。
“你怎麽了?”徐蓋連忙問道。
徐文安臉色鐵青,指着大坑下方:“你聽。”
徐蓋連忙朝大坑下看去,隻見除了四面八方往上爬的氐族騎兵之外,氐族王正在大坑深處死死的盯着徐文安的位置,正在呐喊。
“徐文安,原來是你這小白臉,這般毒計是你想出來的?待我上去,定要将你活捉,屆時親自押往洛陽,讓曹操處決了你!”
“你,是開戰的禍端,根源!”
“去死吧!哈哈哈,我氐族不滅,今日你大魏殺不掉我們。”
“待我脫困,定要屠殺上谷邊境,以洩氣憤!”
他粗狂的臉上,盡是狂笑。
他的眼神,釋放着層層的殺氣,那股得意勁兒,怎麽也抹不掉。
徐文安死死的盯着,呼吸越來越粗重。
徐蓋想要說什麽,徐文安沉聲道:“他說的沒錯,他氐族亡不了!”
扭頭,看向徐蓋:“至少,以現在的情況,氐族亡不了!”
精心籌備一個月,苦心密謀,甚至不惜讓将士們以身鋪路,二十天下來,這座大坑才算完成,死了幾千将士。
即便那些還活着的将士,也都吃了不少苦。
他們爲的是什麽?就是爲了完成那張鐵血軍令狀啊。
一旦被氐族逃出來,徐文安與五萬将士将功虧一篑,警惕的氐族王絕不會再給徐文安半點機會。
到了那時,一月時間到,五萬将士引頸就戮,自殺而亡,都是他徐文安的責任啊。
徐文安怎能不慌。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腦海裏面想的都是三個字:怎麽辦?
用石頭砸,他并非沒有想過。
但是,在這冰天雪地中,哪來的石頭呢?
用火燒,也需要大量的油脂,更何況現在仍舊下着潑天大雪啊。
便在這時,徐文安看向了手中的劍。
手中的劍,鋒利無比,尖細小巧,稍微碰到,便血流不止……
“這,或許是個辦法。”徐文安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向徐蓋:“可以用劍,把劍飚出去,或許可以當做箭矢用。”
此話一出,徐蓋神情一喜。
“說得對,你說的沒錯,可以,的确可以!”
将士們完全可以将手中的劍飚射出去,這樣便可輕松刺穿氐族騎兵的胸膛,達到利箭一樣的效果。
念及于此,徐蓋就準備讓将士們施行。
“等等,此法有巨大的弊端,若是在扔完之後,還剩下那些氐族騎兵,我們沒有兵器,如何與他們鬥?”徐文安沉聲道。
用劍飚射,的确可以,但若是劍射完了,還有氐族騎兵活着,沖上來,那該如何禦敵?
徐蓋臉色一凝:“放心吧,不會的,我讓将士們飚準點。”
話罷,徐蓋立刻大吼了起來:“将士們,用劍,用你們手中的劍飚出去!”
話罷,徐蓋想也不想,直接用手中的劍飚射了出去。
那把劍,瞬間如同一杆标槍似的,輕而易舉便刺穿了一個騎兵的胸膛,将他活生生刺下了大坑内。
周圍的大魏将士們聞言,紛紛眼神一亮,随後連忙拔出了他們的佩劍。
霎時間,無數把佩劍直接飚射了出去,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劍雨。
這些劍雨,比起箭矢來還要兇猛!
它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對方的胸膛,讓他們掉落無盡深淵中。
那些快要爬上來的氐族騎兵,遭受到這樣一撥劍雨,瞬間損失慘重,死傷不計其數。
這就好像一座大坑内,密密麻麻全是人,一撥劍雨下去,能射死多少,可想而知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
“爽,爽翻了!”
“繼續殺,繼續殺!”
将士們的神情,興奮到了極緻,他們将手中的劍抛完後,又立刻換了第二隊開始往下飚射。
如此循環罔替,氐族爬上來的攻勢,被全部打退。
大坑内,血流成河。
那些血液,沾染到其他人臉上,讓大坑中的騎兵看起來如同血人一般。
猩紅的血腥味,沖天的殺意,在這冰天雪地中,仿佛要融化一切。
“哈哈哈,殺殺殺!”
“來,繼續飚。”
“你飚不準,把你的劍給我,我來飚。”
“你力氣不大,我來!”
都是身經百戰的将士,準确度自然也很高,一劍下去,對方被收割性命是高概率的。
大坑底下,密密麻麻的劍雨射下來,原本滿臉猙獰笑意的氐族王愣住了……
“怎麽回事?”
“啊!怎麽回事?”
氐族王怒吼着,神色猙獰得無比可怕。
一位将官被他掐着脖子,連忙道:“王上,上面開始用劍投射了,我們攻不上去。”
眼看着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攻勢,就這般瞬間被打垮,氐族王瞳孔猛縮。
他忍不住擡起頭,朝上面一看。
“咻咻咻咻!”
破空聲響起,帶着死亡奪命的味道,朝下方飚射而來。
瞳孔之中,氐族王的眼睛内,那漫天的劍雨在不斷放大。
鋒利的劍,仿佛要刺穿一切。
一把劍,直接刺穿了氐族王的手臂,頓時間鮮血淋漓。
“啊!”
氐族王發出了怒吼。
也不知道是疼痛占據了他的内心,還是被失敗占據的。
好不容易,他們有了爬出去的希望,可這鋪天蓋地的劍雨,卻仿佛一張張大網,徹底斷絕了他所有的念想。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氐族王慘笑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希望的火苗在逐漸的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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