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旗幟,高高的豎在了戰船上,迎着河面的大風,呼呼刮嘯!
河岸上,五萬大軍排成數列,等待着登船。
郭嘉站在五萬大軍面前,正在鼓舞士氣。
“将士們,胡人侵害邊境百姓已久,是我大魏心病,是陛下心病,是天下人的心病,如今就需要靠你們,去替大魏除掉這塊心病了。”
“邊境的百姓,在等着你們!”
“臨行之前,徐晃老将軍告訴了上谷城的百姓,并且已經讓人搭建刑場,百姓們都在等着你們帶着罪犯回去,等着将東胡王,将這些兇惡的胡人明正典刑。”
“幾十年後,陛下長逝,沒了陛下的鎮壓,這些草原胡族可能會踏破中原,可能會屠殺我們的族人,而在此之前,我們就要将他們滅亡,絕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将士們,出征吧!”
“上谷城的百姓,邊疆的百姓,在等着你們帶東胡王的人頭回去!”
大魏丞相,親自站出來發聲,這是很少見的。
可見,大魏對這場戰争,充滿了重視,大魏丞相對這場戰争同樣充滿了重視!
東胡,必滅!
這,是大魏開國以來,第一次的戰場首秀!
對付五胡,隻要能徹底将東胡滅絕,那其他四族,必然會忌憚萬分,以達到震懾的目的!
大魏丞相發話完畢,徐晃老将軍站在将士們的前方,大吼一聲:“登船!”
“登船!”
“登船——”
聲音飄蕩出去。
五萬将士,懷着滿腔的熱血,陸陸續續的登上戰船,準備與東胡展開決戰。
郭嘉目光凝重的望着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東胡一滅,陛下心病又少一塊。”
徐文安低聲道:“丞相大人,剛才探子來報,轲比能他們躲在暗處觀戰。”
郭嘉捋須,呵呵一笑:“我心中有數,便讓他們觀戰吧,讓他們看看大魏的強盛。”
徐文安點頭:“是。”
“咚咚咚咚!”
“咚咚咚!”
河面上,響起激烈的戰鼓聲。
戰船上,将士們身穿铠甲,手中拿着刀劍,發出陣陣喊殺聲。
戰船,直沖對面河岸的東胡族!
他們要提着罪人回去,要讓他們明正典刑!
……
與此同時。
上谷城内。
這一日,是大魏向東胡發起滅族之戰的一日。
同樣,也是上谷城萬人空巷的一日!
無數的百姓,趕到了上谷城的南門。
在那裏,正在搭建大型的刑場。
那裏有五馬分屍,同樣也有偌大的閘頭刀,還有絞刑,各種各樣的死法,讓人眼花缭亂。
按理來說,普通的百姓看見這一幕,應該害怕才對。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裏,沒有一個百姓害怕!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窮無盡的激動,特别是當他們的眼神落在那偌大刑場的時候,他們的心中更是激蕩無比。
“前年,還是大魏亂世的時候,是東胡族搶走了我的孩子,他們用刀捅進孩兒的肛門,将孩兒挑起來,當着我的面,扔進了滾燙的大鍋裏面,我就聽見孩兒在大鍋裏掙紮了一會,然後沒聲音了。”
“我想殺了那個東胡人,被他砍斷了一隻手,僥幸活命。”
“胡人該死!”
“他們把我的孩子,扔進火炕裏面燒啊!半歲大的孩子在火炕裏面燒得哇哇大哭,愣是燒成了一堆灰啊,小孩連骨頭都沒長全啊。”
“胡族,胡族該死!”
“懲治胡族!”
這大型的刑場,徐晃老将軍臨走的時候,已經告訴過他們了,這是專門給那些胡人享受的。
待戰争結束,他們将會把這些罪魁禍首,一一押送而來,處以極刑,以慰邊疆死去的百姓。
無數的百姓,都在祈禱着這場戰争的勝利。
同時,他們也在期待着,那些罪魁禍首的到來!
所以,這一日,上谷城内,才會萬人空巷。
遇上這樣的大事,百姓們的心中振奮不已,又哪有心情去耕地,去勞作呢?
刑場四周,聚滿了百姓,約有七八萬人之多。
有一位百姓想要走上刑場,卻被大魏的衙役們擋住了。
那大漢低吼着:“刑場還沒做好,等那些該死的胡人來了,怎麽能讓他們死的痛快?我來幫你們一起做!”
“我是磨刀的,那斷頭刀還不夠鋒利,我來磨磨,保證一刀下去,人頭滾滾落地!”
衙役遲疑了。
上谷城的父母官哈哈大笑:“好,讓他上來!”
那大漢哈哈大笑,跑去磨刀去了。
他把那斷頭鍘打開,又拿出一塊磨刀石,開始磨那把巨大的閘刀,他滿臉興奮道:“我這輩子,磨的都是菜刀,還沒磨過這麽大的殺人刀。”
“磨!我要把他磨得更鋒利!”
說着說着,那大漢就落淚了:“我老娘二十年前就被胡人的刀給捅死了,我的刀,要比胡人的刀更鋒利!”
話罷,埋頭磨刀。
七八萬百姓中,有手藝的,紛紛上來幫忙搭建刑場,那些老人和小孩則站在下面看着,眼中滿是期待和淚水。
他們,身處邊境,經常遭受胡人的掠奪和屠戮,早就對胡人恨意滔天,如今能得這樣的機會,他們又怎能不來觀看?
這裏,有着七八萬百姓的殷殷期盼,有着七八萬的老百姓,等着爲他們的親人報此血仇,等着大魏将士押解那些窮兇惡極的胡人回來,明正典刑!
與此同時,還有着五萬大魏将士,正在渡過赤哈爾河畔,準備覆滅東胡族!
戰船靠岸,五萬大魏将士,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猛撲而去,瞬間沖散了東胡的一切部署。
東胡王舉着彎刀,親自穿上铠甲作戰,口中怒吼着:“東胡族,殺出一條血路!”
戰争,一觸即發!
“殺殺殺!”
怒吼聲,喊殺聲,震天動地!
大魏的将士,與東胡的将士和子民,徹底大戰在了一起。
這是一場已經注定的結局,注定了東胡族會失敗,因爲他們的精銳部隊,早就已經被其他四族給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這些不過是歪瓜裂棗罷了。
所以,東胡族的負隅頑抗,在大魏看來,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那邊殺得熱火朝天,而轲比能他們,也遙遙望着對岸的情況,那裏有着無窮的戰火,那裏有着兩岸交兵。
在轲比能眼裏,東胡之兵,正在迅速的潰敗下去。
而這樣的一幕,也讓轲比能和各族王上直接震撼了。
轲比能眼中閃過一道難以置信的目光:“東胡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即便是殘兵敗将,此時也應該殊死搏鬥才對,爲何會連一個時辰都支撐不住,就潰敗到這種程度?”
氐族王冷笑:“很簡單,或許他們的骨頭已經被我們打斷了,即便被滅族,也硬氣不起來了。”
羯族王搖頭:“不,絕不可能!”
沒有人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不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與敵人同歸于盡的。
在各族王上眼裏,這場戰鬥,最好是大魏和東胡兩敗俱傷,這樣對四族将會大大有利。
可眼下這情況,着實是轲比能所想象不到的。
“東胡有着必死的決心,士氣大漲,仍舊被打成這樣,大魏的軍隊到底有多強?”轲比能的神色中,忽然有些恍惚。
三年前,大魏軍隊很強,而如今三年後,大魏軍隊似乎比以前更加強大了!
氐族王,羌族王,羯族王,望着東胡節節潰敗的一幕,雖然不能完全看得清晰,但卻也能看到大魏的戰旗正在不斷蠶食,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沒有足夠的實力,與大魏硬拼,我四族隻怕要損失慘重啊。”轲比能深吸了一口氣。
盡管内心充滿不甘,可轲比能親眼見證了大魏的兇猛,他也不得不服那位坐鎮洛陽的皇帝了。
“這個時代,注定要被曹賊鎮壓,而我們隻能卑躬屈膝,活在他的腳下。”轲比能喃喃道。
他的話,讓幾位王上心中一凜。
他們眼神中閃過兇惡,但很快又偃旗息鼓下去,因爲他們知道,轲比能說得沒有錯。
頓了頓,轲比能注視着那一幕,繼續道:“此戰過後,大家都好好蟄伏起來吧,曹賊不死,我們隻有盡量保存實力,待到曹賊死後,這天下或許才有我們争奪的份。”
轲比能有勇氣,但也不缺自知之明。
幾位王上沉重點頭,算是再一次意識到大魏的可怕。
這場戰争,來得快,消滅得也快。
六萬東胡将士和子民組成的臨時軍隊,在三四個時辰内,被徹底擊潰!
然而,卻沒有一個東胡人,選擇投降的!
他們的骨頭,很硬,同樣也很兇猛。
徐晃氣得咬牙切齒:“這群東胡人骨頭這麽硬,那就給我狠狠的殺,沒人投降,那就殺個幹淨!”
盡管大勢已去,東胡王仍舊帶着殘部厮殺。
直到最後,徐晃老将軍一劍刺穿了東胡王的臂膀,将東胡王挑下馬,直接活捉起來後,東胡部落眼見他們的王上被抓,又開始展開了激烈的反撲!
東胡的反抗,達到了空前激烈的地步。
然而,在大魏身經百戰的将士們面前,這些反撲雖然兇猛,但又一次被鎮壓了下去!
直到午時,東胡族人幾乎全部死光。
赤哈爾河畔,原本清澈的水源,被血水染得通紅,放眼看去,就像是人間煉獄。
四族的王上看到這裏,并未像是想象中的松了一口氣,而是心中膽寒不已。
大魏,太可怕了!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東胡族已經全軍覆沒……
這樣的速度,讓人駭然不已。
“走吧,該回去了。”轲比能語氣沉重道。
氐族王,羌族王也不作答,紛紛翻身上馬,就準備離開了。
待四族王上離開後,大魏将士們在清掃了戰場後,也壓着那些被綁着的東胡罪人,登上了戰船,打算回去了。
一共一百二十一名東胡高層。
這些東胡高層,以東胡王爲首,再到那些大族長,再到東胡的大将軍,以及那些将官們。
他們被戴上了鐐铐,浩浩蕩蕩的被押往了上谷城。
那裏,是他們的赴死之地!
那裏,還有着萬千的百姓在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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