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擁擠的醫院之中,有父母神色帶着痛苦和絕望,他們懷抱中抱着一名17歲的青年。
此時這名青年他的臉漲成了紫紅色,呼吸極端微弱,身體更是瘦成了皮包骨頭。
穿着樸素的父母跪在了人滿爲患的醫院之中,他們泣不成聲,一次又一次的向急診室以及外面帶着口罩的護士磕頭。
這一幕被周圍人看在了眼裏,然而青年的極度消瘦以及漲成紫紅色的臉龐,讓周圍人眼神帶着悲哀。
如今他們都明白,這已經是嚴重水生症的表現了,不依靠機械對身體進行體外循環,已經無可救藥。
然而機械循環也隻能針對教輕的水生症,發展到了末期其便是和晚期癌症一樣的絕症,無藥可救。
緻死率100%,一個可以說已經造成大面積恐慌動蕩的可怕疾病,并且整個世界幾乎99%的人都有水生症潛伏。
隻要做夢持續夢見水流,便是水生症的征兆,每個人都有幾率發展成可怕的水生症。
但是在最新的實驗成果中,心态平和并且有着健康生活起居的人,發展成水生症的概率會降低。
降低概率雖然沒有透露,但是在這種可怕至極精神瘟疫蔓延的今天,這成爲了救命稻草。
整個世界在極短的時間中,對所有人民進行時間上的調控,任何夜市娛樂場所在十點以後強制關停。
工作時間被強制降低至六個小時,同時開始推出全民運動的法律,每個社區居民必須點名進行一個小時的運動。
幾乎全民擁有的水生症征兆刺激着人類的神經,當那些因爲水生症悲慘死去之人被每個人知曉。
恐慌便席卷整個社會,就算在這樣的調控下,因爲這種沖擊性現實不知道多少人陷入了恐懼。
雖然所有都知道,這和科學家所要強調的結果是完全相反的,然而人類卻根本無法抑制這種恐懼的蔓延。
水生症恐懼成爲了人類最爲緻命情緒,一個正常人團體隻要有一個人發展成水生症,便會瞬間輻射到周圍所有的人。
情緒的惡化,精神上長期處于恐懼這種狀态,會極大的增加惡化成爲水生症的幾率。
一種根本無法調控的現象,隻能用口頭和精神上的鼓勵,自己讓自己走出這種恐懼,用藥物治療反而會造成負面效果。
但就算保持這種樂觀向上的精神狀态,也有一定幾率惡化成水生症。
可以說這已經是人類曆史上,最爲嚴重和可怕的疾病,其甚至于直接威脅了人類文明的延續。
這一刻整個世界的全部國家,以最短的時間進行了聯合,大量世界頂級的科研單位,醫學機構在同一時間,全力攻克這緻命的精神疾病。
平凡而普通父母的哭喊令人感到心碎,這名青年就算能夠被救治,然而那些珍貴的儀器,早已經滿負荷的運轉。
那些醫療人員更是水生症最高危人群,因爲他們直接面對這到末期幾乎必死的疾病。
他們幾乎頂着這樣的風險在醫治病人,而醫生也是全人類唯一一個無法被強制降工時的職業。
很多情況甚至于需要24小時輪班,如果這批醫療人員倒下了,那麽人類将會面對最爲可怕的災難。
所有人看着這對看上去并不富裕父母和他的孩子,這就意味着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已經被定下,并且無力反抗。
嚎哭聲響徹,一旁的醫護人員忙碌着,他們甚至于就連看上一眼這對父母,以及其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了。
人群中一個身影緩緩的來到了呼吸極端微弱的青年身旁,他的胡須拉碴頭發淩亂,雙眼帶着血絲和疲憊。
他是那麽的不起眼,穿着極爲簡單甚至于有些髒亂的外套,他蹲在了青年身旁,緩緩抓起了他的手。
在所有人的眼中,青年手臂上被銘刻了三把利劍的符号,随後奇迹便在這一刻出現。
青年的呼吸瞬間緩和了,他漲紫的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最終青年躺在了父母懷中,卻是沉沉的睡去。
這一切讓這所醫院瞬間雅雀無聲,每個人都無法置信的看着這一幕的出現。
“他沒事了,但我不知道這能保護他多久......”
沙啞的聲音傳來,面前青年父母看着面前的人影,他們神色帶着震驚但是随後卻是将頭,一次又一次的砸向了醫院的地面。
“謝謝你,恩人!謝謝你!”
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人群面面相觑,但是在這一恍惚間,他們已經無法尋覓那以神仙般力量救好了青年的人影。
甚至于就連他存在的記憶也慢慢淡忘,就如同影子一般散去,他們中看到的隻是神迹的出現。
雨水傾瀉大地,人類或許無法計算,但是在王陽的眼裏降雨量總體增加了百分之一。
一個看上去或許并不特别起眼的數值,然而其讓水生症誘發的概率提高了十倍。
精神敏感者不再是高危人群,而是必然人群,他們如今已經會必然發展成水生症。
而焦慮和恐懼者成爲了高危人群,每個人被籠罩在返祖的死亡陰影下,不見天日。
他嘗試進行反制,就算将人類的夢境修改,植入不一樣的夢境,讓人體髒器不會出現衰竭,不會出現排斥反應。
但就如同早就預知到了他的行爲一般,他無論做出任何修正,這種水生症都能夠同樣進行反制。
完全陷入到了矛與盾的死循環,一次次的交鋒全部以平局收場,他沒有輸也沒有敗。
而是落後了一步,永遠的陷入了等速前行,他就算做到了極限進行對抗,天平依舊會極其緩慢的傾斜,最終崩滅這片世界。
他的情緒不在波動,而是陷入了一種麻木之中,他時常會發呆看着這片世界,腦海會湧現極端的想法。
他曾想過将這片世界沉默,将所有人類轉化爲魚人種族,将秩序和文明在海底重建,和水生症共存。
他也想過他與他的守序者,就這樣注目着這片世界,看着其在他眼中凋零。
但是這樣極端的想法,最終在他情緒發洩之後被否決,最終他能做的給整個世界所有醫療機構,所有醫療人員賦予了超凡詞條。
醫院和其所有物品成爲了超凡道具,同時他給予了所有醫療人員充沛的體力。
他無法去接觸水生症的根本,那便會觸發其反制,在這樣的交鋒中真正絕望和痛苦的,便是這些可憐的人們。
最終他完全放棄了和水生症的交鋒,隻能通過外部手段進行制約。
他完全忘不了,那個笑着想要解脫的水生症重症患者,在他和輪回錄博弈中,卻遭受到了最爲絕望和痛苦的過程。
最後他在驚恐中親手了解了這名患者的生命,從那以後他害怕的顫抖。
那種無力感和對于輪回錄的恐懼,一起化爲了浸入骨髓的毒,無藥可治。
看着鏡面中的自己,一臉胡須拉碴完全失去了精神外貌,他的雙眼充滿血絲,精神上已經必須讓信仰之焰的力量維持。
一旦撤去那種累積恐懼将會将爆發,甚至于讓他的情緒徹底崩潰,。失去理性。
信仰之焰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成長到了七朵,在這片逐漸壓抑和沉淪的世界中,隻有它在蓬勃生長。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衫,他跪坐在湖泊上頭埋得極低,在這裏他可以那麽清楚的看到自己那麽無用的臉龐。
傘再一次爲他遮蔽了雨水,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張紙張,就這麽輕輕飄飛在他眼前。
那是一張工整的A4紙,幹淨和整潔,其靜靜的落在了水面上,周圍有氣流吹拂将雨水輕輕蕩開。
“主人,這裏有193個國家,每一個國家選取了一個人,他們聚集在了一起,想要見您一面與您對話。”
“對不起主人,我瞞着您做出了這一切,但是您能聽聽我們以及他們的心聲嗎?”
依依輕柔的聲音傳來,那言語中帶着卑微的懇求,以及那夾雜着無法化開的酸楚。
鏡面的湖泊蕩起了漣漪,王陽的眼中出現了一處莊嚴和肅穆的廳堂,在這裏他看到數百人鴉雀無聲的聚集在了一起。
更外圍幾十台攝像頭對準了這裏,有一大面投影被映射在了屏幕上,投影的最中心便是一張潔白的紙張。
隻是看了一眼他便知道這張紙張和這裏相連,紙張上寫的文字會傳達到他的眼前。
但是他能見到和聽到這一切,這張紙真正的功能,便是會承載他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