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C區,疫醫的身影在這裏極爲顯眼,研究員和警衛們神色帶着恐,紛紛散開到了一旁讓開了一條道路。
最終布萊特他們來到了一處幹淨整潔,有着一切生活必須設施的收容單間。
“疫醫先生,我們需要和上級進行商議,确定您需要的實驗素材,以及與您進行交流的醫療團隊。”
“所以在這段時間,請您履行您的承諾,安靜的生活在這裏,否則我們有權取消我們的決定。”
布萊特的聲音在明亮的房間中響起,疫醫立于其中聽着這番話,片刻沉默後溫和的話語傳來。
“當然,這是我們的約定,我會如實履行我的承諾。”
“真的是太好了,能與您交談是一件愉快的事,如果和您同層的那些家夥也能如此交談就好了。”
布萊特臉上帶着笑容,而後更是碎碎念着D區其他危險的家夥們,那些家夥就是完全不講道理了。
收容間的門緩緩關上,房間中無比安靜和整潔,王陽靠着沙發拿起了桌上的一本雜志翻閱着。
身軀上的黑色皮衣和這具身體是一體的,永遠無法脫下,或者說這就是疫醫的真正樣子。
他也沒想過安靜的呆在這裏,會與方莫林遭遇,一次他也沒想到過的意外。
他在這裏靜靜等待曆史事件的到來,想要給這些試煉者一次驚喜,一個知曉他們所有人位置,總會莫名“偶遇”的怪物。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将那些,找到安全場所躲起來試煉者趕出來,讓他們用心參于這次屬于他們的進階試煉。
疫醫在這個世界自帶對所有生命體,一次能打出生命上限百分百精神傷害的攻擊。
隻要被他觸碰到,便會受到百分百生命值的精神傷害攻擊,該傷害無視任何超凡道具的防禦和抗性,除非被動強制減免。
一個對所有試煉者都是噩夢的存在,他成爲了疫醫但是也遵循着疫醫的基本規則。
那就是他會治療任何被其認爲感染瘟疫之人,至于什麽人會被判定,他就不得而知了。
當被判定那一刻,疫醫就會自動行動起來對其進行治療,他可以停手但是需要花費積分。
他遵守這個規則從來不違背,他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去見證之後世界的發展。
“方莫林,如今一百号人中,知道的最多但是混的卻不怎麽好,最安逸的還是郭大剛和鄭功成.......”
王陽看着眼前的這本雜質,他也看着所有人如今的狀态,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倒黴家夥,抓到了這個設施收容了起來。
還有十七個人在與MTF機動特遣隊作戰中用掉了免死,被傳送離開之後,又再次遭遇了抓捕。
這一次又一次發生了沖突,他們當場被殺死,消散在了這個世界。
他将一切看在眼裏,但這是優勝劣汰的結果,如今在這裏所有人都會被迫加入到曆史事件之中。
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除此外隻有死一個方法。
至于曆史事件究竟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他期待着,并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明亮而幹淨的房間之中,疫醫安靜的翻閱着雜志,監控室的研究員們神色無比嚴肅,将疫醫的一舉一動盡數收在眼底。
無比厚重的鋼鐵大門再次打開,映入眼簾是正午的驕陽,山林清新的空氣湧入肺部。
看着柔和的陽光普照大地,看着遠方被渡上了一層金衣的山林,方莫林感到那繃緊的神經松懈。
他靠着一旁的山壁坐下,沉默的注目着眼前無比安甯的世界,這時一旁兩名警衛看着方莫林的表現不由得笑了笑。
“老布爾,好久沒看到新人這樣的表現了,話說上一批的二十幾人被你們帶了一段日子。”
然而真正聽從指派進入工作之後,這二十幾人不到兩個月就死于各種意外。
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一個新人忘記了手冊的注意事項,帶着杯子路過了那惡心杯子的收容間。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手中拿着那個裝了膽汁和嘔吐物的杯子,向我求死時那絕望的眼神。”
警衛看着老布爾侃侃而談,他的臉上帶着無奈和悲哀,那五名警衛屍體從他眼前而過的時候。
他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經曆和遭遇,在這裏生活的人都是壓抑和絕望的。
無論有多麽嚴密的安保措施,在這裏都不會讓人感到安全,每天都活在擔驚害怕之中。
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必須履行自己的責任,這可能是他們無法拒絕的宿命。
然而有這麽一個機會能夠傾吐壓抑的情緒,至少内心會稍微好受一點。
“這小子這次表現很差勁,害怕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之後他能否承擔這個職責。”
“哈,老布爾你也太無情和嚴格了一點,這次你們可是經曆了一次重收容區的收容失效。
幸好是這個能夠交流,相對溫和的家夥,如果換成其他幾個家夥,那麽這個收容所都可能完蛋了。”
警衛帶着笑容的話語緩緩傳來,老布爾隻是沉默的解開了自己的眼罩和裹緊的衣衫。
将衣衫搭在了肩上,可以看到老布爾露出了有着老年斑,微微佝偻的人類後背。
後背和前半身有着明顯的縫合痕迹,那布偶一樣的皮膚出現了一片片濕潤的痕迹,就如同人類出汗一般。
“每次看到這樣的你,都有些令人害怕,不過卻也因此活了下來,并爲基金會辛勤工作了十餘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警衛看着老布爾這個樣子,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是發自内心的贊歎。
畢竟就算整個設施中,能找出和老布爾一樣資曆的人寥寥無幾,更别說他還擔任着,這種随時都在和可怕異常接觸的工作。
如果說這個站點出現問題,那些天天研究異常,派遣D級人員做實驗的研究員們,都不可能有老布爾活得久。
他對于站點的一切區域了如指掌,知道幾乎一切SCP的儲存位置,甚至于知道其有什麽功能。
就算這些信息不可能透露出去,但是老布爾見了不知道多少SCP因爲實驗出現的各種意外。
那些D級人員甚至于研究員出現的特殊反應,見多了以後也都能猜到SCP異常能力是什麽了。
這也是爲什麽老布爾被永遠關在這裏的原因,他無法離開站點,因爲他知道了太多不能洩露的秘密。
“哼,我如今沒有什麽奢求了,就是不知道我死後能不能得到一枚基金會之星的勳章。
一個D級得到過,如果我這麽一個卑微的清潔工老頭也能得到一枚,那我死了都能笑醒。”
“哈,如果這個站點收容失效了,老布爾如果你能解決這次收容失效,說不準真能得到一枚基金會之星的勳章。”
警衛聽着老布爾的話語不由得笑道,但是得到的隻有老布爾闆着臉,苦大仇深的眼神。
看了一眼警衛,老布爾回頭佝偻着背,提着清潔工具在在陽光中漸行漸遠。
方莫林看着老人的背影,這個時候一旁巨大的身影坐到了他身旁,那是大胡子安德烈。
此時他的臉色還帶着驚恐未散的情緒在其中。
“方莫林,我們該怎麽辦?真的隻能一直這麽工作下去嗎?”
撇腳的中文名字呼喚,夾雜着完全沒有意義的問句,方莫林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個子,回頭看着明媚陽光之下的樹海。
“除了工作還能怎樣?不要告訴我你有想離開這裏的念頭......”
“不可能的,如果我離開了,我的可怕高利貸會摧毀我的家庭。”
“那就好好工作。”
“呼,好吧,你們東方人總是這麽勤奮,我們這裏好吃懶做的家夥們對你們不知道多麽痛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