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什麽事都難。
有人帶着自己,卻覺得什麽事都好容易。
她當時怎麽沒想過,沿街尋找監控攝像頭來調查男人的身份呢?
店外的攝像頭,不但清清楚楚拍到了朱娜和那個男人,而且,店内的攝像頭也拍到了!
——男人将車停在店門前的馬路邊,下車進店,買了一盒櫻桃,和一盒鮮棗,而後離開。
“長得确實很英俊,還很溫柔,像最近流行的帥大叔。”梅姐興緻勃勃看了兩遍,将視頻拷貝進U盤。
兩人返回車裏,重新翻了一遍48名藍洋在校教師的資料,沒有發現吻合的人。
梅姐輕松笑道:“收工,不是藍洋的老師。”
有了上次的教訓,鹿微微不敢輕易作罷,猶豫的說:“……再往下查查吧,我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明知道沒必要,你還要往下查?”梅姐有點意外。
隻要這個人不是藍洋的老師,鹿微微大可以将死者自殺的原因,推到混亂的私生活上,并在法庭上指責朱家對死者缺乏關心,從而幫學校逃避責任。
她提醒鹿微微:“車牌号是外地的,想要查到本人,最快也得明天,遲的話後天,可能會趕不上庭審時間哦。”
鹿微微想了想,确定的點了下頭。
“朱娜5月和這個男人來醫院,6月跳樓自殺,她的死一定和對方有關系。就算趕不上庭審時間,我也想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和朱娜到底有什麽糾葛。”
“好吧。”梅姐看着她,勾唇笑了笑,“你和林琛不一樣。”
鹿微微愣住。
梅姐淡笑着說:“他查案子,像遊戲人生,你呢……是太認真。”
鹿微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脫口問:“認真不好嗎?”
“不好。”梅姐發動車子,目光平視前方,“案子之所以成爲案子,是因爲裏頭藏着慘劇,太認真的人查案,容易平白傷心。”
鹿微微聞言奇怪,聽梅姐的語氣,仿佛身上有什麽故事。
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誰身上沒點故事?
……
第二天傍晚,鹿微微收到梅姐發來的調查情報。
那個男人确實是一名老師。
但是他任職的學校,不在青江市,甚至不在文州。
——他叫薛清,是景州外語大學的老師,43歲,單身獨居。
從文州到景州,坐高鐵要兩三個鍾頭,隔了這麽遠,生活圈子又八竿子打不着,朱娜怎麽會認識他?
鹿微微百思不得其解。
本想打電話聯系對方,又怕打草驚蛇。
假如朱娜的死真和他有關,也許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會避而不見,甚至拉黑她的電話号碼。
畢竟,身爲老師,卻和未成年少女搞在一起,絕對是樁醜聞。
鹿微微打算親自見見這個人。
第二天,她請假和林琛一起坐火車去景州。
抵達景州外語大學,先找到薛清的教學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沒關,鹿微微站在門口,看見一個身穿淺灰藍羊絨衫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戴着細邊眼鏡,手裏捧着一本書,正在對身旁幾名學生講解着什麽。
他看起來比資料上年輕得多,不像四十,像三十出頭,氣質儒雅,有種溫醇的書卷氣。
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男人。就像梅姐說的那樣,溫柔大叔型。
薛清看見門口站着一男一女,略微一愣,“……你們找誰?”
鹿微微說:“你好,我們想找您談談朱娜的事。”
“朱娜?”薛清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神色有明顯的僵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