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家、心理醫生這類職業,有名和沒名,完全是兩回事。
有名的時候,人家覺得你是學者,是大師;
沒名的時候,人家覺得你就是個騙子!
“你沒想過報仇嗎?”林琛垂眸,目光在許子覺那一行文字上輕輕掃過,“許子覺給朱娜下的診斷是重度抑郁症,他是在信口開河,還是朱娜真的病入膏肓,難道你不想弄清楚?”
鹿微微沉默一會兒,悶聲道:“前任檢察官這樣慫恿别人報仇,合适嗎?”
“合适。”林琛說道,“我認爲适當的發洩,有益于你的身心健康。”
鹿微微:“……”
好吧……
她煩躁的閉了閉眼睛。
報仇這種事,确實想過。
隻敢在心裏偷偷想,小心謹慎的想,很小心,很小心……壓制住那些陰暗和惡毒的心思,唯恐自己被仇恨吞噬,變得面目全非。
鹿微微懊惱的歎了口氣,她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不敢徹底去相信誰,也不敢放縱自己去恨誰,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實在是……很慫啊……
“就算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案子……唉!”鹿微微再次歎氣,“想要徹底翻案,幾乎不可能,頂多在賠償金額上再争取一下。”
這類案件,法官通常的判法是各打五十大闆。
一個孩子死了,學校負多少責任,家長負多少責任,社會負多少責任……就像分蛋糕,大家按照比例分配相應責任。
所以,她再如何能言善辯,也不可能把學校從這裏面摘除幹淨,頂多想想辦法,看如何縮小需要承擔的責任比例。
林琛靜靜看着她。
鹿微微無望的擡起頭:“你給我一點提示吧。”
這案子,她真的無從下手!
“好吧,給你一點提示。”林琛微笑,帶着某種大發慈悲的優越感。
他按住茶幾上那一沓文件,輕輕推到鹿微微面前,說:“這份案卷文件,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裏面有三個關鍵處。”
“三個關鍵處?”鹿微微疑惑,眨了眨眼睛。
“沒錯,這三個關鍵,你也可以理解成案件的三個疑點。”林琛嘴角的笑意漸深,“隻要你找出這三個疑點,630萬,就離你不遠了。”
鹿微微咬住下唇,苦思冥想。
她可不是爲了錢,她純粹是……是好奇!好奇林琛說的疑點是什麽,竟能讓這樁案件出現轉機?
“還需要提示嗎?”林琛舒适的向後仰靠,翹起腿,“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别……先别告訴我!”鹿微微突然心慌,“讓我想一想!”
這就像猜謎,越是猜不透,越是不願意别人輕易說出答案。
“慢慢想,不用着急。”林琛勾着唇角,慢悠悠說道,“什麽時候想通了,可以随時問我。”
“……”鹿微微默默翻看文件。
剛才秦氏夫婦在這裏時,她已經粗略翻閱一遍,并沒有發現明顯漏洞。
現在再看一遍,有個地方,倒是讓她有點在意……但是,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疑點。
鹿微微遲疑的看了一眼林琛。
“怎麽,這麽快就找到疑點了嗎?說來聽聽?”林琛微笑,眼中流露出一種……呃,一種……期待孩子表現的家長式愉悅。
鹿微微撇嘴。
“我覺得,秦校長有點奇怪……”她慢吞吞的說,“這種幾乎必輸的案子,一般人都會選擇息事甯人,可他輸了官司,還這麽執着的堅持上訴,很奇怪……”
更新時間…晚上12點前皆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