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舉辦地點位于學校,觀展人群也以學生爲主,程吉先生此等卑劣行徑,如何能給校内師生做表率與榜樣?”
律師進一步說道:“我當事人的學校,治學嚴謹,校風優良,爲開拓學生視野、提高學生審美,多次舉辦過藝術展,但從沒有一位藝術家,像程吉先生這樣放浪形骸!——
不但夜宿酒色場所,還公開在網絡上诋毀學校董事,給學校造成了極爲惡劣的影響!我認爲,取消畫展,合情合理!”
“法官大人!就算我當事人在網絡上有不當言行,那也是發生在取消畫展之後啊!”鹿微微慌忙辯解,“我們的訴求是畫展被取消一事,與畫展取消後程吉先生的言行舉止無關!”
對方律師以退爲進,立即接口道:“畫展取消,我們同意給予補償,但是被你們拒絕了,顯然程吉先生是想趁機獅子大開口,程吉先生的人品,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鹿微微氣憤:“你們在邀請他舉辦畫展時,就應該知道他的人品如何,現在以人品作爲借口,是不是太卑鄙了!”
“法官大人,辯護人是否在人身攻擊?”律師冷淡的掃她一眼。
鹿微微咬住下唇。
老法官擡了擡眼鏡,“請辯護人注意措詞。”
“抱歉……”鹿微微深呼吸。
她低頭翻找文件。
動作急亂,文件散了一地,不得不蹲下來撿。彎腰時又太匆匆,懷裏一摞文件也散落滿地。
更加狼狽了。
鹿微微咬着唇悶頭拾起那些白花花的A4紙,糟心透頂。
太糟了。
這種感覺,真是從所未有過的糟糕!
坐在她身旁的程吉彎腰撿起幾頁,遞到她手中,低聲說:“……其實,輸了也沒關系。”
鹿微微聽了,擡頭狠狠瞪他一眼!
程吉讪讪的收回手。
“法官大人,這是半年前對方發給我當事人的邀請函。”
鹿微微将一份文件呈遞上去。
“邀請函中,清清楚楚寫着,在我當事人程吉先生的作品《光之女》被拍賣出天價後,他的畫作在國内年輕人中備受推崇,所以校方希望在校内舉辦一次畫展,給學校的藝術氛圍帶來新的啓發。”
鹿微微說着,看向對方律師,神情冷肅:“這份邀請函上,隻字未提程吉先生的人品,顯然對方在這一點上,是默許的态度!
然而,就在程吉先生爲畫展準備半年之後,被告無故取消畫展!現在又以人品爲由拒絕支付賠償!
被告不但浪費了我當事人半年的心血,同時侵害我當事人的名譽,一旦影響後期畫展的開辦,将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沒有對藝術家做全方位的了解,是我們校方工作人員的失職,但是!——”
律師看向法官,語氣加重:“法官大人,我方願意爲失職承擔相應賠償,25萬。但是取消畫展最大的過錯方,是程吉先生!
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畫展開辦前後,簽約藝術家不得損害乙方利益!否則乙方有權終止合作!
可是程吉先生都做了什麽?酗酒亂交!污言穢語!揚言自己與有夫之婦有染!私生活更是狼藉不堪!
如此低俗、粗野!若是我們允許這樣一個人宣揚他的作品與思想,誰來承擔後果?誰敢承擔後果?!難道教書育人的神聖場所,竟以一個流氓爲榜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