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雲泛泛帶着宿池去看小兔精。
小兔精經常拿着她最好的東西分享給雲泛泛,身爲小兔精的好朋友,雲泛泛有了喜歡的人,當然也想着第一時間告訴小兔精。
然而到小兔精住的地方找了一圈,雲泛泛沒有找到小兔精的影子。
從日出找到日落,雲泛泛忽然就不找了。
再怎麽找,也找不到了,雲泛泛知道了。
天邊是漂亮的晚霞,雲泛泛就坐在小兔精的家,等人回來。
一邊等,她一邊跟宿池說小兔精的事情。
“小兔精其實很傻,就算知道我不喜歡吃胡蘿蔔,還每次想要把自己最喜歡的胡蘿蔔分享給我,哥哥不在的時候,都是小兔精陪着我。”
雲泛泛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仿佛有星星,璀璨得讓人不敢直視。
宿池已經知道真相了,但他不敢告訴雲泛泛。
他并不想破壞掉雲泛泛心中的美好,哪怕他知道,這個其實就是正常的軌迹。
事情永遠都會按照這個軌迹去發生。
她講了一會兒,前面傳來了腳步聲。
雲泛泛擡頭,看到了伏溪。
他穿着深灰色的衣袍,一雙眼睛依舊是不喑世事的模樣,見到雲泛泛,他十分高興,小跑到雲泛泛身邊,直接忽視掉宿池,問她:“泛泛你回來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雲泛泛不吭聲,卻悄悄地把腳縮了些,雙腿曲起,手臂環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
一隻溫暖的手覆蓋住了她的眼睛,雲泛泛卻不閉上眼睛,隻是默默地讓宿池遮住。
耳邊是伏溪的悶哼聲,淡淡血腥味萦繞在鼻尖。
伏溪的聲音帶着幾分緊張,如果雲泛泛能看得到,便會看到他原本清澈的雙目滿是害怕。
前面這個人怎麽做到的,明明一點動作都沒有,他的胸口卻莫名地破了一個洞。
伏溪捂住胸口,開始叫雲泛泛的名字:“泛泛,泛泛,救救我,這個人要殺我......”
雲泛泛身體怔了怔,拉開了宿池的手。
伏溪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想要靠近她。
雲泛泛站起身來,歪着頭問他:“小兔精在哪兒?”
伏溪猛地搖頭:“我不知道,小兔精不見了嗎?我不知道。”
一股水流在雲泛泛的手間凝聚着,水流凝聚成水柱,雲泛泛抿了抿唇瓣,語氣淡淡:“你撒謊。”
伏溪依舊無辜:“我沒有。”
“你是捉妖師吧?”
“我怎麽可能是......”
雲泛泛指了指不遠處地上的那個印記。
是被人刻意用手畫上去的。
很久之前,小兔精怕她太傻,被捉妖師抓走,跟她約定好了,如果被捉妖師抓了,就留下這樣的印記。
印記旁邊,是一撮灰毛。
他騙了小兔精,可能,還殺了小兔精。
雲泛泛努力想要否認掉這個事實,可是鼻子卻越來越酸。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失去。
在知道雲浮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她頂多是覺得難過。
但是她知道,雲浮不會屬于她一個人。
而現在——
她隻想弄死面前這個人。
雲泛泛擡手,卻被人給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