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早餐，不過營養均衡。

整個早餐過程，沈清漾沒有說一句話。

他雖然沒說話，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注意到雲泛泛。

雲泛泛看了他起碼有四五次了，每次好像都想說話，不過還是沒說出口。

雲泛泛是怕自己說出來，沈清漾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等他吃完，雲泛泛才問他：“所以，洗澡問題怎麽辦？”

沈清漾：“......”

這是個難題。

沈清漾覺得這個題要是放在試卷上，應該沒有人能給出正确答案。

然而洗澡是肯定要洗的，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雲泛泛提出建議：“不如你給我洗，我給你洗？”

沈清漾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

雲泛泛有些慫，弱弱地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要是我自己洗的話，爲了洗幹淨，肯定要上手的，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會想上手摸我的身體的......”

沈清漾攥緊手，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了。

“就照你說的做吧。”

沈清漾眼睛上戴着眼罩，雲泛泛把他扶到衛生間裏。

在脫衣服之前，還特意跟他說了句：“我脫衣服了？”

沈清漾額上青筋直跳：“你要做什麽不用跟我說，這是你的身體。”

雲泛泛哦了一聲，就打開蓮蓬頭開始給“自己”洗澡了。

沈清漾坐在浴缸裏，眼睛被蒙上後，其它的感官變得更加敏感了。

哪怕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現在他是感同身受的，另一個人的手，他也是能清楚地感覺到的。

好不容易洗完澡了，沈清漾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雲泛泛這會兒才想起沒衣服穿，問沈清漾：“你家有女生的衣服嗎？”

沈清漾不回答她，她知道答案了，沒有。

正無奈着，就聽沈清漾說：“去我房間衣櫃裏拿，随便哪件。”

穿衣服的時候，沈清漾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

女生不管是洗澡還是穿衣服，都很慢。

這是他的心得。

把沈清漾的難題解決後，雲泛泛摘下了他眼睛上的眼罩，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之後十分開心地對沈清漾說：“你快來。”

沈清漾抿緊唇，沒忍住，問她：“你就不能矜持點嗎？”

雲泛泛的眼睛雖然被蒙着，還是能看出她的表情來。

“你不想快點把自己洗幹淨嗎？”

之後的對話，就是——

“這邊這邊，你爲什麽不擦這邊？”

“這是你自己的身體，很燙手嗎？”

“力道輕一點呀。”

沈清漾險些把毛巾丢在水裏了。

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他說：“閉嘴！”

雲泛泛果然就不說話了，隻是垂着頭，看着可憐兮兮的模樣。

沈清漾這次真的是麻木了，從昨天的不适應，到現在，他已經能習慣自己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了。

真是......作孽。

好不容易解決掉難題，沈清漾覺得自己靈魂都要散了。

雲泛泛拍了拍沈清漾的肩膀，唏噓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回來，今天隻是第一步，以後每天好像都要過這道坎，對了，上廁所怎......”

沈清漾轉身關上了門。

他一點兒都不想再去想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