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寶石藍一般的眼睛暗了暗，魚尾也跟着動了下：“因爲很想親你。”

說得很露骨。

雲泛泛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雙唇碰到了一起，洛浮像啄木鳥一般啄了幾下之後，挪開唇瓣。

他的手伸出來，又示意雲泛泛攤開手。

拳頭落在她的掌心，洛浮撒開手，幾粒圓潤的珍珠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不管是大小還是色澤，都是非常不錯的。

雲泛泛想到了童話故事裏的人魚都是一哭眼淚就變成了珍珠的。

她看着手心裏的珍珠，呐呐道：“你什麽時候哭了？”

洛浮表情微變，漂亮的眉跟着蹙起：“誰哭了？”

他才不是那種脆弱的人魚。

雲泛泛更加疑惑了：“難道你的珍珠不是眼淚變成的嗎？書上是這樣寫的。”

洛浮被她逗笑了：“少看書，會變傻的，我更相信，寫書的人沒見過人魚，而你見過。”

雲泛泛又摸了摸珍珠，珍珠因爲圓潤，觸感很不錯。

洛浮見她喜歡，說：“這個應該值錢，你要是還需要錢，盡管問我要，我還有别的東西。”

雲泛泛捏着其中一顆珍珠，靠近手上戴着的手鏈，問洛浮：“是珍珠值錢還是鱗片值錢？”

“那當然是鱗片了。”

這鱗片可是他辛辛苦苦拔下來的。

“那我把鱗片賣了吧。”

“不準！”

洛浮咬牙切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你要是真的想賣，我再給你新的鱗片，手上的不可以賣。”

她本來就是開玩笑的，珍珠她也沒打算賣。

她現在是沒什麽錢，不過還沒到急需用錢的地步。

雲泛泛把珍珠和畫一起放在了箱子裏。

洛浮看到那副畫，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爲什麽人魚就不算人了呢？我們除了下半身不一樣，上半身明明是一樣的，而且我還比大部分人類好看。”

他本來沒打算加上那個大部分的，不過想起雲泛泛也是人類，便硬生生地加上了三個字。

見他還對這個耿耿于懷，雲泛泛隻好說：“可能他們不太懂變通吧。”

她沒有說，規則就是這樣，無法改變。

種族歧視，也是許多人類根深蒂固的東西。

撇掉這個軀殼，她其實也不是人，而是人類都害怕的妖怪。

洛浮不說話了，不過眼睛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出生之後就是人魚，擁有人類無法擁有的很多東西。

雲泛泛找到他的那片湖，并不是他一直以來生存的地方。

隻要他想，這世界他哪裏都能去。

隻是實在是太無聊了，他不想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四處玩耍。

如今，他又有些羨慕人類了。

他無法陪在她的身邊，隻能以别的方法去吓退靠近她的人。

沒辦法想親她就親她。

沒辦法告訴所有人，她就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洛浮看了看自己的魚尾，他知道自己的尾巴很漂亮，因爲她的目光經常停留在這上面。

隻是......

他握緊了雲泛泛的手，尾巴卷在了她的雙腿上。

——

尹谷回家後，做了幾天的噩夢。

之後一段時間裏，他連跟女孩子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偶爾他會想，從見到雲泛泛的那天起，他好像就莫名其妙地開始倒黴。

真TM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