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澡盆放進衛生間,之後放滿水,她輕輕地晃了晃玻璃瓶,打開瓶蓋對洛浮說:“你要不要出來下?”
洛浮估計在休息,被她吵醒了,聲音還有些沙啞:“什麽事?”
雲泛泛問他:“你晚上在這裏睡覺可以嗎?”
澡盆夠大,雖然他睡還是有點憋屈,但應該比床要舒服。
他之前不是說在床上睡覺比較幹燥嗎?
洛浮透過玻璃瓶看了一眼,之後不可置信地說:“你讓我睡這兒?”
居然讓他縮在一個盆子裏睡覺?
雲泛泛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嚴重不滿,閉上嘴沒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雲泛泛小聲地說:“我也沒辦法,你身上太多水了,每次床就被弄濕了,有太陽的時候還可以曬曬被子,要是沒太陽,那我就沒有睡的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幹脆沉默了。
洛浮許久沒說話,再有動靜的時候,是盆子裏發出的動靜。
洛浮從玻璃瓶中換到了盆子裏。
他的尾巴很長,盆子雖然大,可是還是裝不下他的尾巴的。
那條漂亮的藍色尾巴,一半落在水裏,一半搭在盆子邊緣,必須上揚着才不挨到地面上去。
洛浮估計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狼狽的場景,雲泛泛看着他皺着眉,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原本他是一條擁有整片湖的魚,現在他成了盆中魚了,連尾巴都沒地兒放。
果然,洛浮的語氣已經不能用嫌棄來形容了,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嫌棄。
“你知道我在這裏睡上一晚會掉多少鱗片嗎?”
雲泛泛看了看他尾巴上因爲沾了水而山上發光的鱗片。
要是真的掉了,應該會很不舒服的。
雲泛泛覺得自己要不就多買幾床被單好了,她抿着唇說:“那你回玻璃瓶裏來吧。”
洛浮很快就鑽了進來。
下午有一場考試,怕老師說她作弊,雲泛泛沒怎麽跟洛浮交流,不過不交流反而影響她的注意力。
她時不時地會看向玻璃瓶那邊,洛浮在水中很小很小的一團,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饒是她這麽近的距離,依舊隻能看到一個點點,看不到他的身體形狀和五官。
雲泛泛看的時間多了,寫字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在答新的一道題的時候,雲泛泛的筆尖停在了試卷上。
筆裏面的墨水很快就沁了出來,在試卷空白處暈染了一小團。
洛浮忽然說了一句話。
雲泛泛起先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低頭一看自己的試卷,趕緊把筆尖挪開。
之後她審了審題目,一下子就看出了答案是多少了。
之前洛浮說的,好像就是這個答案。
雲泛泛一直沒跟他說話,這會兒沒忍住,低着頭壓低聲音問他:“你看得懂?”
洛浮理直氣壯地說:“看不懂,别人這麽寫的。”
原來他能看到别人寫的。
之後答題的時候雲泛泛的速度就明顯地快了起來,很快她就答完了題,這次連檢查都不檢查,直接上講台交了試卷。
班上是可以直接交卷離開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