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雲泛泛一句話脫口而出,問完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句廢話。
不過路潛并不覺得是廢話,還認認真真地回答了她。
“你一叫哥哥,它就這樣了。”
那還讓她叫。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路潛似乎感覺到了,回答:“可我就是想聽。”
雲泛泛和他在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安靜下來後,她不光能用手感受到路潛的心跳,甚至還能聽到路潛急促的心跳聲。
過了良久,雲泛泛以爲路潛睡着了,路潛忽然上身起來了些。
他右手撐住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将房間裏的小燈給打開了。
光不是很亮,是柔和的橙黃色光芒,雲泛泛眯了眯眼睛,再看,路潛慵懶地支起手,橙黃色的光芒落到他的臉上,不僅沒有令他的臉變成暗黃色,反而愈顯白皙。
卷翹的睫毛微垂,他的眼睛裏面帶着幾分溫柔,因爲這樣的姿勢,溫柔反而像是在勾引一般。
他神秘兮兮地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接着,雲泛泛看到了她來到這裏看到過的最美的景色。
路潛的身後,有什麽東西展開,接近半透明的翅膀,橙黃色的燈光打在上面,将上面的紋路都照得非常清晰,而路潛被那雙翅膀給半包裹住,整個人增添了幾分魅惑和神秘色彩。
他就像是存在與虛幻中的人物一樣,看一眼就令人不敢多看。
翅膀輕輕地動了動,路潛嘴角染上幾分得意的笑:“我們的翅膀從來不給自己的父母以外的人摸,除非是很親密很親密的人,比如攜手一生的伴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跟念詩一樣,說得深情而缱绻。
說完,他主動轉過背來,翅膀就這樣完整地暴露在了雲泛泛的視線中。
雲泛泛屏住呼吸,聽到路潛說:“你摸摸它,好不好?”
不是給你摸讓你摸之類的話。
他的話中更多的是請求的意味。
喝醉了的路潛,一樣讓人覺得心疼。
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得到别人的關愛。
雲泛泛緩緩伸出手,指尖落在翅膀上的時候,路潛的身體連帶着翅膀都抖了抖。
他喃喃道:“你的手好燙。”
事實上,雲泛泛的手一點都不燙,甚至還有冷汗。
路潛卻覺得全身都跟着熱了起來,他收起翅膀,又将身體轉了回來:“你摸了我的翅膀,能不能一輩子都隻喜歡我一個人?”
雲泛泛做出了一整晚第一個主動親近他的動作。
她在他的唇角處親了一下,然後保證道:“隻喜歡你。”
路潛折騰了一晚上,在得到這句承諾的時候,終于心滿意足地睡着了。
雲泛泛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已經知道路潛的身份了,路潛并不是帝國人類,他是蟲族的。
他身上的翅膀已經說明了一切。
而這個世界的背景是,蟲族已經被帝國人民給消滅掉了,很早之前,就已經沒有了蟲族的存在。
路潛,到底是怎麽生存下來的?
雲泛泛在内心裏呼喚小白菜,小白菜不久之前就把感官給屏蔽了,接收到了雲泛泛的呼喚,這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