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怕當年恨極了顧骜,他都沒舍得對她動手,讓她受傷。
如今,卻被她的生父,當做一件衣服、一個東西一樣,好似她的存在毫無意義一般。
要說之前沈荊還能沉住氣,現在,沈荊徹底生氣了。
他原本打算讓顧骜就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他是晨霄宮的尊主,哪怕如今已經落得這樣的下場,待在晨霄宮,起碼不會像之前那些魔族一樣,受到非人的待遇。
這就算是他對他最後的仁慈。
沈荊早就不是個好人了,爲了她,他願意放下這些,隻願她一輩子開開心心,沒有煩惱。
可是,顧骜非要毀掉這一切。
沈荊靠近顧骜,往顧骜的神海中注入了一股魔氣。
那裏面有很多記憶,她的,卻少得可憐,僅存的那些,全部都是顧骜對她的不滿。
沈荊俯身,看着顧骜,眼神冰冷:“你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配。”
光芒籠罩住顧骜,顧骜有些不安,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慢慢地被剝離自己的身體。
身體裏的那些修爲也開始消失掉。
顧骜立刻明白沈荊要做什麽了,發瘋似地吼叫着:“你不能這麽做!這是我辛辛苦苦才得到的,你憑什麽毀掉它?我要殺了你,沈荊,我要殺了你!”
這一切都無法阻止沈荊,等一切過去之後,顧骜已經沒力氣了。
他如今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爲的廢人,或許體力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眼前是沈荊腳上那雙黑色的靴子,上面用金色絲線勾勒着圖案。
“你放心,你雖然沒有了修爲,可是你不會死,你的壽命還很長,好好享受這一切吧。”
顧骜躺在地上,眼珠一動也不動。
完了,全完了,他的抱負,他的地位。
......
顧骜出了這檔子事,晨霄宮的弟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剛找回來不久的雲泛泛。
原本他們就覺得雲泛泛命運坎坷,年幼就被那大魔頭給拐走,也不知道在魔族裏遭受怎麽樣的待遇,一定過得不好,所以她爲了自保,才每日苦練,将修爲練得這麽好。
這些年來,她一定很想晨霄宮,想家人。
好不容易被找回來了,沒過多久,父親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們生怕雲泛泛知道了這件事情,壓垮了她,都沒人敢主動告訴她。
誰知雲泛泛早就知道了,并且此刻正被那傳說中的大魔頭抱在懷裏。
雲泛泛跟他待在一起,隻覺得非常安心。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來什麽,仰着頭問沈荊:“父親,您之前,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麽術法?”
“爲什麽這麽問?”
沈荊的袖子被雲泛泛給壓住,身體不得不離她更近一些。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就多了一些旖旎的氣息。
沈荊這段時間晚上格外認真,白天精神氣十足,神色好得不得了,就像是吸食了什麽精氣的妖精一樣,眉眼間都帶着一股子靡豔的氣息。
然而他的神色端莊,格外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