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骜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就算現在不開戰,日後也說不準。
“那我們趕緊準備下吧,事情不能拖了。”
仙門弟子開完會,各自散了,就等明日天一亮。
屆時,又将會是一場大戰。
雲泛泛醒來的時候沈荊還沒有走,沈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單手攬着她,半坐着。
這個姿勢其實很吃力,因爲要遷就她,一時半會兒還可以,久了手臂必定會麻。
沈荊一頭墨發順着單薄的肩膀落下,落在她的枕邊,像流水一般,殿内的梁上懸着的明珠照在他的發上,隐隐閃着光。
他還沒發現自己醒了,隻是半阖着眼,纖長的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泛泛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沈荊。
這段時間沈荊的黑化值一直都是增增減減的,那一部分減不下去的黑化值,肯定還跟顧骜有關,另一部分起伏不定的,那就是跟她有關了。
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沈荊不說,雲泛泛也能看得出來。
沈荊不會拿她去做賭注,可是沈荊在不安。
以前的沈荊身上,從來不會出現這種不安的情緒,沈荊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做什麽事情都很有把握,就像對待顧骜這件事上一樣。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顧骜,可是他卻沒有。
因爲他有自信,可以報複顧骜。
當然了,如果沒有她的話,或許沈荊的計劃就是個完美的計劃。
他的不安應該來自她吧,沈荊害怕她想起來那些事情。
要是顧骜是個尋常的父親,雲泛泛肯定狠不下心來,可顧骜這人,實在是自私自利,對沈荊如此,對自己的女兒竟也是如此。
九歲那年,如果進暗室的不是她,而是真的顧雲渺,那顧雲渺還能活下去嗎?
她尚且都十分狼狽。
所以顧骜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侍女們已經醒了,見時辰不早了,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和衣服頭飾,敲了門,問:“小公主醒了嗎?”
雲泛泛裝不下去了,動了兩下。
沈荊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右手手臂探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淡灰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困嗎?要是困的話,再睡會兒。”
雲泛泛眨眨眼睛:“今天不是......成親麽?”
沈荊見她這麽輕松地說出這個字眼,心裏愉悅得緊,面上還是打趣:“那雲兒是覺得成親比睡覺重要麽?”
沈荊不講究這些儀式禮節,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妻,而不是需要向誰證明,或者是舉行什麽儀式才表現出來。
一切還以她爲主。
雲泛泛平時都是自然醒,這會兒有些困倦,可是還算清醒。
“成親重要。”
大概是覺得害羞了,她視線躲閃,不敢看自己。
沈荊放下旁邊的帷帳,跟她換了個位置。
一下子就變成了她在外,他在裏。
看他這樣子,居然是不打算走了。
外面的侍女見她遲遲沒有說話,又喚了兩聲。
雲泛泛正準備應,沈荊從旁邊摟住她,一雙手極其不安分地在她後背動來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