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荊立刻俯身,給了她一個吻。
這個吻有些涼,是沈荊身上的涼意。
他的唇像是過了冷風一樣,兩人唇齒交融,半晌後,雲泛泛靠在沈荊的懷裏,問沈荊:“父親怎麽過來的?”
沈荊伸手,玉石般的手指指向前方。
随後他說:“翻窗進來的。”
雲泛泛立刻被逗笑了,很難想象,沈荊這樣的人會翻窗進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和尚忽然喝酒了一樣。
也不知道沈荊翻窗的時候,是跟平常一樣優雅,還是像常人一樣,略顯狼狽。
跟沈荊淡灰色的眸子對視的時候,雲泛泛覺得應該是前者。
畢竟沈荊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從容不迫的。
雲泛泛毫不吝啬地開誇:“父親真厲害,不管做什麽好像都是遊刃有餘的。”
她眼睛裏滿是崇拜,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不管他對她是親還是疏,她一直都這麽依賴着自己,就像天邊的太陽一樣,她身邊的人,也被她感染着。
沈荊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淡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也不是所有的事。”
她是在一切的掌控範圍之外的。
唯一一個他無法掌控的人。
如果那天真的來臨,他可能,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沈荊不敢與她對視,捂住了她的眼睛,愛憐地在她頰邊親吻了一下,聲音低沉,像是催眠一般。
他說:“不早了,睡吧。”
沈荊哄着雲泛泛入睡後,自己卻毫無睡意。
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心裏堵得慌。
沈荊側過臉看着她,淡灰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柔和。
......
這段時間顧骜一直都在跟各峰的人一起讨論進攻魔界的事情。
前不久有人将魔界的事情洩密了,他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派人偷偷去看,發現跟那人所說的并沒有太大的差别。
雖然不是很确定,但大概就是那樣了。
有了這個,無疑讓大家更加安心了。
要是這一次能夠一舉鏟平魔界,他們仙門此後就再無需要畏懼和忌憚的事情了。
不過也有人提出異議:“魔族這些年來很是平靜,也極少出來作亂,雲渺小姐肯定是要尋回來的,可是如果能不開戰,雙方繼續保持這樣的局面,豈不是更好?”
多年前的那場戰争,許多人也參與過,沒參與過的,光是聽周圍的人講,都能感受到那種可怖的氣息。
能活着,誰想送死。
開戰就意味着有死亡,魔族能力也不差,兩邊交好是最好的辦法。
顧骜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他要魔尊身上的魔氣,不滅了魔界,怎麽能擒住魔尊。
然而單憑他一個人肯定是無法行動的,顧骜見有些人已經動搖了,面容帶着悲痛:“這些年來,魔族的确安分了不少,可是那是魔族,他們喜怒無常,詭計多端,今日他們或許還安分,可是誰能保證明日他們還會如此?自古仙魔不兩立,魔族肮髒下賤,本就該死,不鏟平魔族,以後死的,很有可能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