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荊神色就不太好,侍女感覺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沈荊的表情就更不對勁了。
于是隻好站在原地,不敢吭聲,等着沈荊吩咐,或者等他離開自己再行動。
結果等來的确實沈荊的一句話:“你回公主殿内候着。”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她的事情了。
所以說她不用拿衣服過去了?
那小公主穿什麽?
心下疑惑,侍女也不敢當着沈荊的面問出來,沈荊的命令她不敢不聽,也不敢質疑,隻能行了禮,匆匆離開。
沈荊一刻也沒停,直奔爵長老的家。
他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爵長老和爵鶴坐在桌邊閑聊,少女則是乖巧地趴在桌子上,側着臉,腦袋枕在手臂上,醉了酒後,小臉紅撲撲的,就跟染了胭脂一樣。
爵鶴和爵長老聊着聊着,時不時地還會看她一眼,确認她還好好地在睡覺之後,這才繼續聊天。
這一幕看着極其溫馨和和諧。
沈荊忽然想到,如果他當時沒有将她帶過來,而是讓她在自己真正的親人身邊,她會不會過得比現在還要開心?
顧骜對他怎麽樣都好,可他還是她的父親。
爵長老先前就已經被沈荊給吓到了,這會兒見到沈荊忽然出現,手上的酒杯都差點打翻了。
爵長老瞪大眼睛,語氣帶着一些惶恐:“王上怎麽這會兒過來了?”
說完,他又看了趴在桌子上的雲泛泛一眼,心中有了幾分了然。
沈荊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襲白衣,跟周圍格格不入,好像離他近了便會玷污了他一樣。
先前議事的時候,王上還是一身黑衣,這會兒又換成了白衣,看來王上的潔癖很是嚴重。
沈荊袖子拂過桌面,目光平靜:“本尊聽說爵長老家裏有美酒無數,故來讨酒喝。”
爵長老更加納悶了,他家中酒多,魔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荊貴爲尊上,更是沒有不知道的道理,往年他從來沒有說要讨酒喝。
家中美酒雖多,可是遠遠比不上魔宮裏的。
親自上門來,隻是爲了喝酒?
他在思考的時候,沈荊已經自顧自地拿起了酒杯。
酒杯被他捏在指尖,像是什麽玩意兒一樣。
難道真的是來喝酒的?
隻有爵鶴笑了笑,沒說話。
看來某人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的,他要是不幫他一把,估計還要很長時間,對方才會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思。
看來回去得好好讨賞。
爵鶴伸手,作勢要靠近雲泛泛。
指尖還沒有接觸到雲泛泛的肌膚,就感覺前面有一道透明的牆,手再也無法往前伸半點。
擡頭,觸及的是沈荊探究的目光。
那目光裏隐藏着洶湧的光,好像藏着一頭巨獸,随時随地就會出來将人撲倒。
這會兒風有些大,再加上石桌桌面冰涼,她趴在桌上,又昏睡了過去,寒意很容易入侵。
沈荊見時候差不多了,摸了摸她的臉蛋。
臉頰那裏有些熱,周圍的肌膚卻是稍冷的。
再一摸她放在桌上的小手,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