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荊坐在床沿,伸手扶起雲泛泛。
他身上帶着淡淡的清香,不動的時候還好,一動雲泛泛就覺得那清香味變得濃了些,鼻尖都萦繞着那股香氣。
沈荊并沒有把她扶到床頭靠着,而是直接攬着她入了懷。
他身上穿着的衣袍布料絲滑,帶着絲絲涼意。
雲泛泛的後背直接抵着他的胸膛,兩人直接姿勢極其暧昧。
沈荊的話卻打破了這暧昧,他說:“這是父王親自熬的藥,再過幾天,你就可以下床了。”
他單手端着碗,卻穩穩當當的,裏面的藥都沒有晃動一下。
雲泛泛随意地看了一眼,見那藥綠中帶紅,聞着味道特别像昨天晚上她被戊桃喂下的那藥。
雲泛泛很清楚這是個謊言,沈荊不可能親自熬藥的。
他唯一做的,應該就是把自己的血滴到了藥裏面吧。
雲泛泛想到那藥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她不怕苦,但那味道比苦味更讓人犯嘔。
沈荊左手從她身前繞過,捏住了碗,右手執着玉勺,輕輕地攪動着。
雲泛泛整個人就像是被沈荊給包裹在了懷裏一樣,她看着碗裏霧氣缭繞,在沈荊懷裏,一動也不動。
沈荊一口一口地喂她,雲泛泛強忍住想吐的感覺,等藥喂完後,沈荊随手一揚,那藥碗就自動飛到了那邊的桌上。
沈荊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指尖多了一顆蜜棗。
将蜜棗塞到她的嘴裏,沈荊聲音帶着笑意說:“父王知道雲兒最喜歡這蜜棗了,也知道雲兒最讨厭喝藥了,不過雲兒要喝了藥,才能趕快好起來。”
小白菜看着沈荊和善的臉,瞠目結舌。
這沈荊面對仇人的女兒,居然還能這麽溫柔,哪怕是僞裝,那這僞裝得也太好了吧。
它不由得感慨一句:“沈荊的嘴,騙人的鬼。”
這句話雲泛泛倒頗爲贊同。
夜裏沈荊直接留在她這裏睡了。
沈荊脫去外袍,隻留下裏衣。
沒了外袍的遮擋,他身體的線條透過裏衣都能看到。
精緻的鎖骨像展翅的蝴蝶一樣,沈荊身後的發滑到了身前,纖長的睫毛微動,畫面美到令人窒息。
他将雲泛泛抱到懷裏,手掌落在她背後,輕輕地拍打着,一下一下地,很有節奏。
右手手肘則是撐在床上,手托住下巴。
沈荊見雲泛泛目光落到他的臉上,笑意加深:“睡吧,睡着了就不難受了。”
的确,不能動,還不如睡覺。
反正沈荊目前也不會對她怎麽樣,而且還有小白菜看着。
雲泛泛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沈荊感覺到她氣息平穩了之後,收回了手。
垂下眼睑,沈荊看着小姑娘的眉眼,視線掃過,看到她纖細的脖頸的時候,眼睛眯了眯。
隻要他想,他可以頃刻間奪走這條生命,然後帶着她的屍體去晨霄宮,丢到顧骜的面前,想必顧骜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伸出手指,順着她脖頸上淡青色的筋路滑動。
沈荊覺得這樣不夠,遠遠不夠。
他要讓顧骜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