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差點沒把鄭妮氣死。
鄭妮擦了擦眼淚,不說話了。
阮謄想到了什麽,跑到樓上書房去,發現電腦線都被拔了,嚴肅地問鄭妮:“你看我電腦了?誰告訴你密碼的?”
鄭妮沒好氣地說:“阮聆那小子告訴我的,要不是他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呢。”
提到阮聆,鄭妮又把雲泛泛帶走阮聆的事情說了下。
阮謄還不覺得有什麽,倒是阮睿說:“你說那個女人把阮聆帶走了?”
他一臉惋惜的模樣,鄭妮看着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心煩意亂,幹脆直接回房了。
阮睿給阮謄使了個眼色,阮謄也跟着進了房間,去哄鄭妮去了。
夜裏,阮聆的胃病犯了。
他是被疼醒的。
一開始還沒有那麽強烈的痛覺,到後來,不用刻意去想,都會覺得疼,像針紮一樣的難受。
想到晚上的時候吃了辣的,又喝了冰飲,難怪這次會犯得這麽兇猛。
他隻好換了個姿勢,側躺着,身體蜷縮成一團,手抵在胃部,用來減輕疼痛。
柔軟的被子和床,還有冷氣,讓他意識到這并不是在阮家了。
被子還有洗衣粉的味道,和陽光的味道,很溫暖。
阮聆莫名地覺得很安心。
自從父母死了之後,他就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安心了。
站在靈堂時的無措,身邊的親戚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卻沒有一個肯靠近他。
對于他們來說,靠近等于接納,害怕他會跟爛泥一樣地纏着他們。
現在忽然多出了一個姐姐。
他沒見過的。
阮聆穿了鞋子下床,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門縫裏面并沒有燈光,說明她已經睡了。
握住門把手,嘗試打開,發現居然還真的沒有鎖。
阮聆把門推開,并沒有走進去,就這樣借着客廳的光,看着床上的人。
頭發鋪散在枕邊,黑發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雪白,弧度優美的唇不似之前吃辣的過後那般紅潤,卻也是粉紅的,像花瓣一樣。
靜靜地躺在那裏,都是美的,像一幅畫卷一樣。
阮聆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腿僵硬了,他才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雲泛泛特意定了個鬧鍾,阮聆白天要上學,她打算給他做頓早餐。
以前他在阮謄家的時候,阮家的人應該都不會親自給他做早餐,他經常飽一頓餓一頓的。
雲泛泛想做那個第一次。
刷完牙洗完臉,頭發随意一紮,到客廳的時候,就聽到廚房那邊有動靜。
她走進廚房一看,就見阮聆站在那裏,脊背筆直,一動也不動地看着面前的鍋。
然後又伸手,攪了攪鍋裏面的粥。
動作有幾分娴熟。
雲泛泛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阮聆轉過身,發現她站在那裏。
阮聆先是一愣,之後唇角翹起,聲音帶着笑意說:“姐姐早。”
雲泛泛:“早......”
坐在飯桌前,看着面前的蔬菜粥的時候,雲泛泛還沒反應過來。
碗裏的粥很黏稠,裏面加了蔬菜和玉米粒,看着很可口的模樣,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