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可還算護着許橙的,她以爲許橙隻是起床氣重,沒太聽到雲泛泛說的話。
她代替許橙對所有人說:“對不起,我是她的室友,确實也沒有叫醒她,坐了九十個俯卧撐,她可能有些懵了,請你們諒解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說什麽呢。
就跑呗。
雲泛泛經過許橙身邊的時候,沒忍住說了句:“如果你連道歉都開不了口的話,那麽請珍惜能爲你開口的人。”
許橙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人這樣,帶着批評的語氣說過。
在家爸媽寵着自己,在學校老師同學都喜歡自己。
對方不過就是個模特,憑什麽!
許橙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撕開她虛僞的嘴臉,但是她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遲早有一天,大家會知道她的真面目的。
一開始雲泛泛還能承受,到了五六圈的時候,雲泛泛就覺得受不了了。
感覺心跳跳得特别快,嗓子好像都是一片腥甜的。
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是下意識地在跑,人已經麻木了。
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前面還是跑步,到後面幾乎變成快走了,還有的幹脆直接慢走了起來,一個個張着嘴喘氣。
雲泛泛感覺眼前都開始模糊了起來,有男生狀态還算好的,經過雲泛泛身邊的時候,見她情況不太好,特意減速,問她:“爾爾,要我帶着你跑嗎?”
對方伸出了手,示意她牽上來。
後面已經有人開始這麽做了,有的女生也不管性别之分,一但有男生狀态還不錯,立刻上去搭個伴。
一般男生都不會介意的。
雲泛泛剛想搖頭,一隻手越過那隻伸出來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對方力道剛剛好,既不會讓她覺得握得緊,她又無法掙脫開來。
想要叫對方放手,擡頭,就撞進了對方深邃似浩瀚星海的眼眸中。
對方的表情微冷,連唇瓣的弧度好似都帶着冷意。
隻是唇角貼着的創可貼讓他看上去稍微平易近人了些。
居然是江峤!
見到江峤,雲泛泛才想起來自己昨晚跟小白菜說好的,回到宿舍之後想方法,至今還沒有想。
而且她現在腦子裏面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江峤唇角的那個創可貼還沒換。
雲泛泛旁邊的那個男生原本還因爲被人截胡而不滿,一看是江峤,頓時加快速度,溜了。
惹不起惹不起。
江峤帶着她,也沒說廢話,明明也在跑,但是聲音平穩,連一點氣音都沒有,平靜地說着:“勻速跑,調整呼吸,三四步呼吸一次,跑的時候前腳掌着地,不會很吃力。”
雲泛泛剛要說話,就聽到江峤說:“不要說話。”
她立刻不說話了。
不過開始慢慢地按照江峤剛才說的方法來跑步。
有江峤帶着,再加上方法還很有效,雲泛泛覺得肺部從快要爆炸,成了僅僅是難受而已。
曲凡在階梯上看着,啧啧兩聲。
昨晚他就覺得江峤不對勁了,今天他下了課,一反常态往操場這邊來,之後就開始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