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熬過去之後,就繼續回到床上躺着。
雲泛泛在這裏,君池連奏折也不看,雲泛泛便問:“陛下平日裏都不看奏折的嗎?”
君池回答:“奏折有什麽好看的。”
說完,他看了雲泛泛一眼,又說,“若是你肯念我聽,或許我願意聽聽。”
雲泛泛知道這奏折是不能随意亂看的。
之前她看過,不過是君小池給她看的。
君小池懵懂無知,君池可不是這樣。
見她面帶猶豫,君池頓時明白了她在顧忌什麽了。
他坐在案幾前,朝她招了招手,等她過來時,一把把她拉到懷裏,軟香溫玉地抱了個滿懷。
君池說:“别人看不行,你看可以。”
雲泛泛得到了最高的特權,便拿起折子開始念了。
念完一個之後,君池也不批,直接讓她念下一個。
她知道這些折子之後會被送到太後那邊,便也沒說什麽了,念完第二個的時候,雲泛泛才覺得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以前她給他念童話故事。
現在又給他念奏折。
念完之後,雲泛泛覺得口渴。
君池親自端着茶喂她,雲泛泛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人生巅峰了。
讓堂堂一國之君伺候自己。
才念了幾卷,君池就說:“休息吧,不念了,明日帶你去看桃花。”
雲泛泛見他起身,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
君池的臉色微變,不太明顯,但還是被雲泛泛給注意到了。
她立馬松開他的手臂,之後也不管是否無禮,直接拉開了他寬大的衣袖。
手臂上,長長短短的傷痕,一條一條的。
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君池的時候,他手指上也有傷,當時還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同一個原因。
她忽然沉下臉來,君池還有些吓到了。
在他印象中,她向來不是一個愛生氣的,她大概是自己見過脾氣最好的人,哪怕他叫她走,她也是很聽話地離開了,一句疑問都不問。
之後他去找她,她也沒有說冷着臉不見他。
現在她居然好像隐隐有些生氣。
是因爲他受傷了嗎?
君池見她一言不發地去殿外找了人。
還聽到她的聲音,她對外面伺候着的小太監說:“麻煩去取點外傷藥膏來,可以嗎?”
她對太監都是這麽溫和,讓君池明白,他不是特殊的。
不過是她性格如此,君池恨不得把她圈在自己身邊,隻對自己一個人好,恨不得她其實是個壞女人,這樣他就不會愈發離不開她。
恨不得,她對自己惡劣一點。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不曾把自己當人看待。
就像這裏的其他人一樣,僅僅是懼他畏他。
他恨透了這個世界,對待生命如同草芥。
可他偏偏還要繼續在這個世界掙紮。
空洞的目光因爲她的轉身而有了些光芒,她已經拿到了藥膏,見他茫然地坐在那裏,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聲好氣地說:“坐下來吧。”
君池聽話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撩開袖子,泛着粉的指甲如同桃花花瓣一樣,指尖輕輕地沾了些藥膏,之後慢慢地塗抹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