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得非常輕松,就好像是在問她晚飯打算吃什麽一樣。
換做其他人一聽,可能會覺得害怕。
畢竟裏面坐的那個人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生死的皇帝。
而且,面對生死,誰還有心思去想别的什麽。
但是雲泛泛不是普通人。
她撿起匕首,匕首捏在手上還覺得有些涼,她詢問裏面的人:“是不是把這個插到身體裏,就可以證明了?”
“差不多吧。”
雲泛泛點頭:“好。”
這件事對于她來說再輕松不過了。
到時候法術回來,這點兒傷,她完全可以愈合的。
就是痛了點兒,不過她也不是很怕疼。
雲泛泛拿着匕首,對着自己的身體比劃了兩下。
卻沒有見到帳中的人已經掀開了宮帳。
視線沒了遮擋,他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女子。
她站在那裏,好像在考慮從哪裏下手比較好,臉上絲毫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還有種躍躍欲試的模樣。
在她低着頭打算刺進去的時候,君池才開口:“乏味。”
聲音讓雲泛泛頓了下,她擡起頭,就看到了端坐在床榻上的人。
一頭墨發傾瀉而下,鋪散在床榻上,他眼眸狹長,眼尾微微上揚,目光迷離而勾人,像個妖精一樣,眉眼間絲毫沒有一國之君的威嚴,反而還帶着一些戾氣。
雲泛泛拿不準他是個什麽意思,試探性地朝他看了一眼。
然後......松手。
匕首又掉在了地上。
他沒反應,雲泛泛覺得應該不用插刀了。
可是他也不說話,看了她兩眼之後,就合上了宮帳。
雲泛泛趁着這個機會,接收了一下關于他的劇情。
這次他的名字叫君池,是宸國的國君,登基已經兩年有餘了,雖然身爲國君,實則手上毫無實權。
登基之後,一直都是太後垂簾聽政,他隻需要在早朝的時候去露個臉就行了。
大臣們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默認,之後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一樣。
君池在大臣眼裏也不過是個擺設,有名無權。
君池的生母并不是當今太後,其生母不過是江南花樓裏的姑娘,因被南巡的先帝看上,最後有了身孕,不得不帶進宮裏。
然而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先帝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君池的母親。
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又是長子,出生後沒多久就被立爲了太子,太子嚣張跋扈,目中無人,又喜歡流連于煙花之地,最後醉酒掉進了江中。
太後痛失愛子,卻又無可奈何。
兒子已經死了,她還要好好活着,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她打算從其他嫔妃那裏選一個孩子,養在自己的膝下,這個孩子就是君池。
君池母親身份卑微,養出來的孩子同樣性格懦弱,養在自己的膝下,好拿捏。
之後又怕君池養不熟,太後派人去解決了君池的母親。
君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死不瞑目的母親。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在控訴着命運的不甘,鮮血蔓延流淌,流到了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