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雲泛泛就被藤蘿叫醒了。
藤蘿今日換了一件衣服,昨天晚上看她穿的還是綠色羅裙,今天已經變成了紫色羅裙了,不過兩件款式一樣,隻是顔色不同而已。
雲泛泛也不嗜睡,被叫醒了之後坐起來醒了醒神,就起來了。
因爲要去陸家,也算是外出探親了,穿着上面稍微講究些,藤蘿拿出了前不久陸氏讓秀坊的繡娘趕制的新衣裳,衣裙是用煙錦制的。
煙錦尋常人家一般是用不起的,隻有富貴人家才買得起。
因着穿在身上柔軟無比,被貴人比作輕煙一般,這名字便流傳了下來。
煙錦制作的衣服不光穿着舒服,做出來的衣服更是輕巧飄逸,好看得緊。
她這一身便是淡粉色的,裙長及腳踝,裙尾顔色加深,圍着一圈都是暈染的深紅色。
藤蘿給她系上腰帶,又找了條白色的披帛,披帛上面繡着粉色的花瓣,跟她的衣裳顔色正好是一個色系的。
末了,又挂了個荷包在她的腰間,當做擺設。
雲泛泛捏了捏荷包,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并不是香包。
等藤蘿出門之後,她忽然就注意到了桌上的桂花糕了。
原本是想着今天再吃的,現在看這情況,是吃不成了,她摸了摸荷包,想到了個好主意,随後她輕輕拈了兩塊桂花糕,裝到了荷包裏面。
嗯,到時候想吃就可以吃了。
謝轲和陸氏已經到正門口等着她了,她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就見到謝轲伸手扶正陸氏發間的钗,兩人之間氣氛極好,雲泛泛也沒上前打擾。
等兩人分開,她才走上前。
謝轲劍眉入鬓,雖然是生意人,卻絲毫沒有生意人那種油膩圓滑的感覺,反而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士,見到她之後,身上凜冽的氣息頓時消失。
“槿槿今天真好看。”
雲泛泛再看陸氏,陸氏今日穿得比昨日要鮮豔些,整個人氣色非常不錯,站在一起說是她姐姐估計也有人信的,她問謝轲:“那娘親和我誰更好看?”
謝轲:“自然是你娘親。”
陸氏頓時羞紅了臉,三個人在馬車下面說了一會兒話,陸氏和雲泛泛才上馬車,謝轲則是騎着馬,在馬車前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馬車停下來,她才跟着陸氏下馬車。
陸府外面已經站了許多人,爲首的頭發花白,面目慈祥的老人,正是陸府的老夫人,陸氏的娘親,原主的外祖母。
陸氏還沒出嫁的時候,陸老夫人就格外疼愛這個女兒,之後謝槿槿出生,陸老夫人更是喜歡她。
見到母親,陸氏難免有些小情緒,到陸老夫人面前眼睛都紅了,陸老夫人眼中閃着淚花,跟她說了幾句體己話,才看向雲泛泛。
雲泛泛乖巧地叫了句:“外祖母。”
陸老夫人連連點頭,讓她們進門。
走到一半,她的手就被人拉住了,女子穿着藍色衣裙,額間貼着花钿,整個人如同月下悄然盛開的蘭花。
這人正是謝槿槿的表姐,陸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