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戚東來和林苑這個角度看去,便見蘇夜站着,凜然如山,段天狼躺着,哀嚎翻滾。
段天狼什麽實力他們是清楚的。
年僅二十,便是暗勁巅峰修爲的古武者。
這天賦,放眼整個蜀郡,也是鳳毛麟角,穩居前三。
未來成爲古武大師,近乎闆上釘釘。
便是傳說中如神龍般的武道宗師,也可以觊觎一二。
在整個天府年輕一代的圈子中,段天狼就是最能打的那一個。
現在,卻是敗在了蘇夜一個鄉下小子手中?
更詭異的是,戰鬥似乎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不僅是敗。
而且是完敗,慘敗!
“東來……這小子難道已經是古武大師?他才多大啊,頂天十八歲吧!便是實力遠超西南的北地武道界,那些最絕頂的世家天才,這種年紀的古武大師,也找不出幾個!”
林苑極爲驚詫。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我倒是走了眼。這小子,能擊敗天狼……便不是古武大師,也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化境。”
說到這裏,戚東來眼中卻蘊上一抹冷色:
“不過他便是真的武道大師,也沒資格蔑視我戚東來。”
林苑也平靜下來,點頭道:
“也是,這小子是有些實力。不過行事乖張,目空一切,又沒有強大家室支撐,絕不是咱女兒的良配。以後便是有些成就,也有限的很。”
武道大師,能受到上流社會的禮遇,卻不至于讓戚東來這種頂級富豪敬畏。
畢竟如邱老這樣實打實的武道大師,也甘願爲他驅使,做他的貼身保镖。
所以便是蘇夜展現出疑似武道大師的實力,戚東來也沒有轉變對蘇夜的看法。
除非,他是神龍般的武道宗師。
但這又怎麽可能?
武道界近五十年來,能在二十歲前入宗師的,隻有兩人。
是一對父子。
三年前神秘失蹤的華夏第一人,天神葉天青。
葉天青的兒子,曾被稱爲“世之虓虎”的葉蘇。
不過葉蘇早就被廢去修爲,且神秘失蹤三年,怕早就死在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
……
戚東來夫婦隔得遠,沒有看清段天狼是怎麽敗的。
其實——
便是隔得近的,也沒看清。
他們就隻看到,段天狼先出手,拳勁如風,向着蘇夜碾壓而去。
勢大力沉的一拳,好似一發強勁的炮彈!
攻勢之猛,讓他們都感到震怖。
圍觀的少男少女們,都已經準備好,在蘇夜被打趴下後,爲他們心中的不敗戰神鼓掌!
然後——
沒有然後。
段天狼慘叫着飛了出去。
秒跪!
竟然是秒跪!
先前打心眼裏瞧不起蘇夜的少男少女們,俱都張大了嘴巴。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顯然受到了驚吓。
整個酒會大廳,沉寂了好一會兒,才徹底炸開了鍋。
“怎……怎麽可能?天狼哥居然敗了?敗在這鄉下小子手中?!”
“這小子到底是誰啊,怎麽會這麽厲害?我是在做夢麽?”
“我的天……這小子是哪裏冒出來的怪物?”
段天狼的那些鐵杆擁趸們,全都滿臉震怖,驚詫莫名。
尤其是王天宇,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恐懼。
他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從來沒有看清過蘇夜。
這小子,似乎各方面都強的可怕,可怕到他連深淺都看不出來。
“蘇夜……天狼哥,他……他沒事吧?”
戚曼青緊張道。
他是真的把段天狼當哥哥看的。
有些擔心他。
同時也怕蘇夜會因此惹到麻煩。
段家可是天府望族,段天狼又有很深的軍隊背景。
蘇夜看着躺在地上,仍是疼得倒吸涼氣的段天狼,淡淡道:
“我留了手。”
段天狼強撐着一口氣,咬着牙道:
“姓蘇的,老子稀罕你留手?你是怕把我打傷,我家裏找你麻煩?你放心,老子沒這麽娘炮。告訴你……這事沒完!我便是現在打不過你,早晚都會再挑戰你!”
“那你……加油。”
蘇夜白了這中二病重度患者一眼:
“跟你解釋一下。我留手,不是因爲怕你家裏人報複,我根本就不在乎。”
段天狼狠聲道:
“那是爲什麽,難道你還妄想老子會領你的情?”
蘇夜淡淡道:
“你想多了。我留手,隻是因爲你太弱。根本就沒有讓我全力出手的資格。”
“你……”
段天狼本來就強撐着一口氣,被蘇夜這番話氣得,一口氣沒緩過來,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
衆人連忙手忙腳亂的叫救護車。
便有人開始指責蘇夜:
“喂,你幹嘛下這麽重的手?把天狼哥都打昏迷了!”
“就是,下手也太狠了吧。天狼哥隻是跟你正常切磋而已!”
“你這個暴力狂,就不該出現在這種高端酒會!我懷疑根本就沒人請你,是你自己溜進來的!”
“就是,有資格進場的,非富即貴。你個鄉下小子,就是能打些罷了,誰會請你?”
衆人七嘴八舌,指責蘇夜。
是要造輿論,最好讓主辦方,把這鄉巴佬趕出去!
他們的鼓噪,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負責安保的孫主管,見段家少爺竟然被個無名小子打傷了,連忙指揮着會場内十多個保安,提着橡膠棒,将蘇夜給圍了起來。
孫主管看着蘇夜,冷聲道:
“先生,你在酒會上公然鬥毆,嚴重破壞了酒會的次序……從你的衣着和教養來看,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不是主辦方邀請的客人。麻煩你出示一下請帖。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請你出去。”
以他爲首,十多個保安,全都目露兇光。
孫主管能上位,靠的是溜須拍馬、阿谀奉承。
這麽多貴族少爺小姐,針對這個寒門少年。
他站出來,把這少年趕出去,這些貴族少爺小姐們,肯定會領他一份情。
尤其是段天狼少爺。
而且他覺得這些少爺小姐們說的沒錯,主辦方,怎麽會邀請一個穿着兩百塊衣服地攤貨的寒門少年,來參加這麽高規格的酒會?
這小子,肯定是偷溜進來的。
酒店安保雖然嚴格,但也是有許多空子可以鑽的。
他自己,便通過後廚,把他小舅子送了進來白吃白喝。
孫主管要趕蘇夜出去,蘇夜其實可以争辯和解釋。
率先挑釁和動手的人,并不是他。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請帖。
但他的回應是不回應。
一言不發。
他自己不想走,沒有人有能力把他趕走。
這就足夠。
但在其他人看來,他既然遲遲拿不出請帖,那肯定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他真是偷溜進來的。
“先生,如果你再不拿出請帖的話,我們就必須請你出去了。”
孫主管冷哼道。
看着蘇夜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從蘇夜的反應,他已經笃定蘇夜并沒有請帖。
蘇夜道:
“我不會掏。”
整個酒會五百多号人,這個孫主管,不叫别人掏,偏偏叫他。
憑什麽?
孫主管罵道:
“小子,你别給臉不要臉!”
“你肯定是偷溜進來蹭吃喝的!”
“也有可能是來偷東西的。這裏的餐具,都是純銀的,随便順兩件出去,都能賣好幾萬呢。”
“哈哈,這麽說來,這小子不僅是餓死鬼投胎,還是個小偷!”
“哎,隻是假設嘛……他偷溜進來,肯定不是幹什麽好事的啊。”
少男少女們,又是冷嘲熱諷。
臉上俱是戲谑笑容,眼中充滿得意。
能打有什麽用?
現在什麽時代了,再能打,幹的過飛機大炮坦克?
段天狼讓他們敬畏,是因爲段天狼能打的同時,還有優渥家室,煊赫背景。
而這鄉下小子,除了會些拳腳功夫,屁都不是。
蘇夜就這麽孤孤單單站在那裏,許多戲谑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嗤笑嘲諷的話語,不斷地從這群貴族子弟口中冒出來。
這一刻,他似乎被全世界抛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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