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折騰什麽呢?要給藍鱗蜥舉行葬禮麽?”
“是不是傻了?怎麽不把肉烤着吃啊?”
“這樣做的東西也能吃?”
在一班士兵們疑惑的眼神裏,周凱遞還了元濟借給他的匕首。
“聽說你以前就是個廚子,可我看不出你這是怎麽做吃的。”元濟接過匕首後,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周凱就等着對方問他。
之所以選擇這種少見的烹饪方式,也就是他除了要借匕首外還要另外一樣東西,那就是火。
野外生火都是用兩塊木頭,夾上一些容易着火的枯草,然後不停地摩擦起火。
就算是一個有經驗的戰士,用這樣的方法生火也需要十幾分鍾,更何況現在這裏沒有枯草來引燃。
不過一班昨天就做了準備,帶了一大包幹枯的樹枝和草葉。
“想知道我做什麽吃的?那元班長再借我個火呗。”周凱呵呵笑着說道。
“那你做的吃的我們要分一半。”元濟說到。
雖然分掉半隻蜥蜴,周凱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對方。
拿到着火的樹枝,周凱馬上就在剛才埋下蜥蜴的地方升起火堆。
火并不是很旺,但能照亮漸漸暗下來的叢林。
周凱把他能找到的樹枝全都丢入火隊,又從大石頭上扣下一些苔藓放在火堆邊上。
大約燒了四十多分鍾,周凱就不再往火堆裏再放樹枝,而是在邊上另外生了一堆火。
等火慢慢熄滅,周凱用腳把灰燼踢開,再用一塊石頭把燒得硬硬的土給翻開。
一班的士兵們也都好奇的圍觀過來,想要看看周凱弄出了一個什麽東西。
周凱從地裏挖出一個黑咕隆咚的“蛋”,原本包裹着的泥土被燒成了殼。
衆人伸長了脖子,用期待的眼神注視着。
周凱也不賣關子,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烹饪方法,用石頭片撥開了還是很燙的“蛋殼”。
随着外層泥土的裂開,一陣烤肉的香氣四散開來,鑽入每個人的鼻尖。
渾厚的肉香裏帶着一絲清涼,還有青苔被烤幹後發出的淡淡清香。
“天哪,這是什麽?”有人忍不住叫了一聲。
随後,就仿佛是燒開了水,一班衆人都沸騰了。
“真香!”
之前那些還在懷疑人,态度瞬間就變了,在這香味面前,絲毫不顧啪啪的打臉聲。
如果不是元濟用嚴厲的眼神瞪着衆人,他們此時應該就一起撲上去搶奪周凱手裏的肉了。
其實,周凱用的是叫花雞的做法,而且沒有調料能放,隻是在加熱後,樹葉和青苔的氣味與蜥蜴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加上一班的人也都饑腸辘辘,才會有這種效果。
周凱撕下一半的蜥蜴肉,用樹葉包着交給元濟,又把剩下的一分爲二,自己晚上吃一半,另一半包起來留着用做明天白天的口糧。
元濟接過周凱遞來的肉,咬了一口。
吃在口中,藍鱗蜥的肉質和雞肉差不多,而樹葉和苔藓将蜥蜴肉的土味全部去掉,才讓原本味道不怎麽樣的肉變成美味佳肴。
自己咬了一口後,元濟便将周凱做的蜥蜴肉分給一班其餘人。
這樣分下來,每個人隻吃到一小口,饞的他們口水都快要滴到地上。
“可惜沒有鹽和香料。”周凱喃喃的說道。
聽到周凱的話,一班原本兩個負責食物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手裏是有鹽和一些調料,都是藏在衣服裏面偷偷帶來的。可就算有調料,自己昨晚做的烤肉也沒辦法和周凱做的相比。
他們看着周凱走回到他的火堆邊,一點點的吃着蜥蜴肉,幾乎是同時吞了一口口水。
然後,一股焦糊的味道便傳入他們的鼻腔裏。
兩人大叫着把自己手裏的烤肉丢到地上。
原來,他們光顧着看周凱,把自己手裏的肉烤糊了,串肉的木棍也着了火,燙到了他們的手。
元濟搖了搖頭,看來那個二班吊車尾的小子在某些領域是要比自己手下這些士兵要強。
“蘇偉,過來一下!”元濟轉向身後,把班上最爲“熟悉”周凱的人叫了過來。
在一番詢問過後,元濟大緻了解到了周凱平時訓練中的狀況。
“如果我讓你看着他,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元濟認真的對蘇偉說道。
“那小子就這些本事,班長你放心!”
“好,那我去和他談談。”
說着,元濟走到了周凱身邊。
“我想我們可以合作。”元濟坐在了周凱對面,小聲低沉的說道。
“合作?什麽意思?”周凱慢慢嚼着口裏的蜥蜴肉,問道。
“你跟着我們一起,負責烹饪食物。我們這段時間保護你,并且在野外生存訓練結束的時候,給你一塊身份牌。”
一塊身份牌,在現在或許沒有什麽價值,但是按照目前二班的情況,周凱如果拿到,可能就是二班唯一一塊身份牌。
然而,周凱想要的卻不止這麽一點。
但現在不是談條件是時候,作爲弱勢的一方,他必須忍耐,等待時機。
“行,我跟着你們,不過你們可别走太快了。”周凱說道。
見對方接受了自己的提議,元濟不露聲色的帶着周凱來到了一班衆人身邊。
元濟簡單的講述了一下剛才和周凱的“協定”,一班的其餘人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對于周凱,一班的衆人大多數都認爲他是個沒有什麽威脅的小白兔,不過是一個外挂的廚師而已。
随便一班的人都能把周凱胖揍一頓,而且元濟還安排了蘇偉專門負責檢查周凱做的食物,也不會出現二班那樣集體食物中毒的現象。
一邊給一班的衆人做飯,周凱一邊回憶上午時那種感覺。
手裏拿着肉串,心思回收,回想着之前鍛煉金屬控制能力時的狀态。
很快,周凱就能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環境。
猶如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就像是在濃霧之中,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卻十分的模糊。
唯獨那一絲清涼的金屬感覺是那麽的清晰,仿佛灰蒙蒙的世界中唯一的紅色,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縷清泉,澆在了行走許久的旅人心頭。
一點點的,周凱開始熟悉和記住這種感覺,并且試圖确定帶來這感覺就金屬的位置和大小。
讓他驚訝的是,自己很快就能過感覺到周圍一班衆人身上的金屬制品,包括每個人的匕首和身份牌。
一頓飯的功夫,周凱越來越熟悉和喜歡自己這種能力,并且學着像控制手裏的硬币一樣控制遠處的金屬。
一班士兵們并沒有像二班那樣,把身份牌集中在一起,而是各自攜帶在身上。
這些身份牌就成了周凱的實驗對象。
首先的目标是距離他最近的蘇偉身上的身份牌。
感覺到那貼牌的位置後,周凱心念一動。
小鐵牌也跟着在蘇偉的懷裏跳了一下。
隻是好像第一次嘗試所以沒有控制好力道,身份牌幾乎要蘇偉的口袋裏掉出來了。
蘇偉也有了感覺,他連忙緊張的捂住胸口的口袋,眼神四處張望。
他發現四周隻有埋頭做菜的周凱,心裏還有些疑惑。
這次嘗試的成功大大鼓舞了周凱,之前他就一直想着要如何控制遠處的金屬,這樣才能像電影裏那樣耍帥。
如今他已經可以做到了。
如果給他一把匕首,他就能将其變成用不落空的飛刀,可以從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角度飛到對手身邊。
一邊自己YY着新能力,周凱手裏的肉也烤好了。
他給一班做的烤肉也用樹葉包裹住肉串,在用撕成條狀的樹皮捆好放到火上烤。
這樣一來,樹葉可以鎖住肉汁,能讓肉更加美味,隻是需要與火焰保持好距離,不停的在翻轉,否則樹葉就會被燒着,肉也會被燒焦。
因此,蘇偉成了周凱的專職助理。在後者雙手烤肉的時候負責準備新的肉串和往火堆裏添加木頭。
雖然很花時間,可第一批考出來的肉串讓衆人都贊不絕口,也就沒有人在意時間。
反正他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休息。
就這樣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元濟就把所有人叫了起來。
随便吃了一點昨晚的烤肉和野果,衆人就又上路了。
周凱看得出,他們今天前進的方向是四班降落地點。
因爲二班已經提前出局,而根據周凱的描述,三班的人估計都藏在樹林裏難以發現,所以在一班面前唯一可以确定的目标就是四班了。
一路在林中前行,元濟把一班衆人再加上周凱分成兩隊,一隊在前一隊在後相互照應,走得也不算慢。
到了快要中午的時候,走在前面一隊的四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周凱疑惑的時候,立刻有人把情況告訴了元濟。
原來,前面小隊的人發現了遠處有人活動,不知是四班的人還是躲起來的三班。
元濟讓其餘人在原地待命,自己帶着兩人朝着發現響動的方向偷偷摸了過去。
幾分鍾後,他又回到了隊伍中,隻不過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的時候是四個。
被元濟抓回來的是一個四班的士兵,名叫趙慶元,是一個當過三年偵察兵的年輕人。
被抓的時候,趙慶元正在逮一隻長耳鼠,結果沒想到,自己和那隻長耳鼠都被元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