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
郭在延禦使着飛劍,将這十幾名瘋狂之人一一貫穿。
然則這些凡人不知被什麽厲害的法術所操控,即便是頭顱被斬,胸膛被洞穿,也依舊瘋狂的撲向了郭在延。
郭在延雙目一厲,兇悍之色一閃而過,手掐劍訣。
銀色的飛劍在半空中,飛斬如輪。
頭斷,手斷,肢殘……
刹那之後。
整個情緣堂大廳裏完全成了修羅地獄。
這些被操控的瘋狂普通人沒有一個接近玄罡法陣,全都被郭在延提前斬殺了。
下一刻。
法陣中央緊張無比的郭在延突然感受到了一道陰冷的法術波動,接着地面上的血迹開始蒸騰,化作了蒙蒙的血霧,朦胧血霧升騰起來便将玄罡法陣徹底包裹了起來。
在郭在延的神識感應當中,他清晰捕捉到了在大門口有一名半透明的白衣書生,那白衣書生正在掐指念訣,身上陰靈氣湧動不已。
這是……鬼道修士!
郭在延提起體内靈氣,在自己的飛劍之上,附着了一道淡薄玄光,接着在劍訣牽引……
嗖的一聲。
這一柄飛劍以電光急火之勢,洞穿了這名鬼道修士,然則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不可能!
飛劍實體就算不能擊殺鬼修,可飛劍上附着的法力不可能對鬼修造成不了傷害。
嗖嗖嗖嗖嗖……
郭在延全力以赴斬了十七八劍,可對這個鬼修完全不起作用。
他一咬牙,從腰間取出了一張符錄用僅剩的法力激發,一發火球術飛出再次命中了鬼修。
然則即便是火球術也依然沒有對鬼修造成絲毫傷害……
這……
郭在延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是這個結果。
連火球術都無法對鬼修的身體造成傷害嗎?
宗門長輩不是說法術可以對鬼修,魂魄這類沒有實體的存在能夠造成數倍的傷害,往往一擊就能将他們徹底滅殺……
郭在延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眼前這個鬼修。
看着周圍朦胧的血霧翻滾不休。
郭在延突然明白了,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擊中那個鬼修,周圍翻滾的血霧竟然擾亂了自己的神識。
這似乎有點像血煉宗的血道秘術……
此時那名鬼修徹底施法完畢,玄罡法陣外的血霧收斂成了薄薄的一層徹底覆蓋在玄罡法陣的光幕之外。
随着血氣的侵染,玄罡法陣的光幕發出了清脆的脆響。
咔嚓咔嚓咔嚓……
在郭在延驚駭的目光中。
堅固的法證光幕,如同碎玻璃般充滿了裂痕。
此時那名飄忽的鬼修,并沒有施法進攻自己,而是用半透明的雙手,舉起了一件銀色的奇怪法器。
這莫非是鬼器?
砰!
一聲槍響。
嘩啦一聲,脆弱的法陣光幕應聲而碎,銀色的子彈餘勢不減,直接命中了郭在延的額頭,将這一名血劍閣的劍修擊殺。
铛铛……
被陸海空随身攜帶的銀色手槍和一塊靈石掉落在地。
此時他瘋狂的散去身上的法力,還有附着在身上的陰靈氣,再晚一些隻怕就會徹底淪爲鬼修,永遠不能做人了。
……
南天賭坊三樓,王矬子的房間。
看着即将燃盡的蠟燭,小張屠夫已經怒不可遏!
“臭婊子,你到底會不會吹豬!”
“吹豬的時候要深吸一口氣,胸腔鼓鼓的,然後一口氣吹進去,你要把幹癟癟的死豬吹成圓滾滾的肥豬,這樣才能把豬毛剃幹淨你知道嗎?你這蠢貨!”小張屠夫說得唾沫橫飛,急得上竄下跳,若不是陸海空交代,讓他千萬不要吹,小張屠夫早就親自上了。
“你她娘的,你再像狗一樣把舌頭伸出來舔!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小張屠夫的刀已經架在了女書生的脖頸上。
這女書生也已經跳入了浴池當中,被熱騰騰的浴池水蒸得全身通紅,不過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越來越冰涼,就好像一具屍體一般。
在死亡的威脅下,女書生拼了命的嘴對嘴吹氣,可浴池中的這個男人就是翻着白眼張着嘴巴,一絲存活的迹象也沒有。
撲哧……
燭火熄滅了。
房間内的油燈照着小張屠夫就像一個地獄惡魔,他緩緩的提起了手中的殺豬刀。
女書生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抱住了陸海空,一口吻下。
殺豬刀斬落。
撲通一聲。
陸海空和女書生一起沉入了浴池當中。
小張屠夫面上兇色一閃,一把抓住了女書生的後背,将這女子從浴池中提了起來。
這女子死死抱住陸海空絲毫不松手,雙目緊閉與陸海空兩唇相對,嚴絲合縫。
殺豬刀再次斬落。
陸海空猛然睜開了眼睛,他擡手擋住了張達持刀的手。
小張屠夫見到陸海空伸出手,便已經收回了力氣,他一臉驚喜的喊道:“大哥!你醒過來了。”
陸海空的目中也滿是慶幸之色,他抱着閉着眼睛滿臉淚水的女書生十分贊許的說道:“你吹得很好。”
“謝……謝謝公子,小女子名叫蘇小小,乃是春在堂的歌姬,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望公子憐惜小女子,救小女子脫離苦海,小女子願意爲奴爲婢,侍奉左右,不離不棄……”
“好了,好了。”陸海空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把金葉子塞進了蘇小小的手中,随後便翻身出了浴桶。
浴桶中的溫水隻是爲了讓陸海空血液不僵,讓他蘇醒之後還有行動能力,蘇小小的那一口生氣才是讓陸海空轉死爲生的關鍵。
這一次陸海空也是兵行險招,若不能在短時間内擊殺那名血劍閣劍修,隻怕自己真的隻能抛棄肉身,成爲一名徹底的鬼修了。
“張達,随我走。”陸海空一招呼,便領着張達去往了情緣堂。
身上揣滿金葉子的蘇小小則一臉機靈的跑去滅火,她要混入滅火人群中,掩飾好自己這一次滿滿的收獲。
……
猶如修羅地獄的情緣堂,根本就沒有人敢靠近,陸海空在一堆殘碎屍體中撿起了銀色手槍和一塊水系靈石并将之放入了腰間的儲物袋,接着他來到了郭在延的屍體邊,将玄罡法陣的陣盤陣旗收入了空間袋。
接着他的神識在郭在延身上一掃,發現已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
最後陸海空的神識落到了裝着孩子的布袋上。
布袋裏确實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
隻不過……
陸海空的眉頭皺了皺,他将布袋打開。
這是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孩,圓圓的臉,呆呆的大眼睛……
看清了小女孩的模樣,陸海空一臉的垂頭喪氣。
這……這竟然不是楊采潔,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小女孩。
徐師兄和楊遠信在楊采潔失蹤的第二天,就去鳳羽書院探查,徐師兄說鳳羽書院确實買了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不是楊采潔。
估計當時徐師兄和楊遠信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小女孩。
那就奇怪了……
從張學武的夢境中,陸海空明明白白的看到是張學武這斯抱走了楊采潔賣進了鳳羽書院……
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的。
媽的……鳳娘也死掉了,這回查起來有些麻煩,現在此地不宜久留,陸海空決定和張達先行撤離,以免被血劍閣的修士堵住。
“張達,我們走。”陸海空站起身來,招呼張達趕緊離開。
那布袋中的小女孩,見到陸海空要離開。
她粉嫩的小臉蛋上,露出了一絲慌亂的神色,她手腳并用猛然撲出了布帶。
就在陸海空即将一腳踏出情緣堂的大門時。
這小姑娘雙手雙腳抱住了陸海空的大腿,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