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陸海空大吼着與王矬子撞到了一起。
世俗中的武林好手,曾經格殺過修真者的王矬子并沒有将陸海空再次擊飛。
相反這個強健如豹的男人,眼斜口歪的倒在了陸海空的身上。
此時此刻,陸海空胸口的煉魂佩綻放出妖異的紅芒,今晨至現在所有被吸收掉的魂魄,全都被陸海空一口氣放了出來,其中最強大的魂魄正是剛剛吸收的煉氣期劍修的魂魄。
原本以陸海空埋伏的距離,還不足以吸收掉那名劍修的魂魄,可被王矬子直接扔到了街心,剛巧将那名劍修的魂魄吸進了煉魂佩中。
王矬子大吼一聲沖來,陸海空便反向沖了過去,兩人接觸的一瞬間,陸海空放出所有魂魄強行奪舍。
普通的魂魄被王矬子一身血氣一沖直接煙消雲散了,不過那名劍修的魂魄,卻夾雜在普通魂魄之中,竟然一口氣鑽入了王矬子的眉心。
在奪舍期間,王矬子就是再強壯,也隻是一坨不能動的腱子肉。
陸海空全憑借一口血氣支撐着自己反向沖了過去,發現煉魂佩中的魂魄成功開始奪舍之後,這一口氣就洩了出去。
剛剛陸海空可是從二樓摔到地面又被王矬子一把扔出了十幾米,在地上滾了七八圈,現在身上是無一處不痛,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
此時陸海空抱着王矬子,王矬子抱着陸海空,一個身上酸痛無力,一個腦袋出了問題,兩人成人字形互相支撐,居然都沒有倒下去。
嘩啦一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廢墟裏站了起來。
此人一臉橫肉,兇悍異常,正是殺豬小将張達。
張達這小夥子天生神力,雖然沒有練過功夫,但是幾百斤的豬他一人都能搞得定,剛剛和王矬子比拼力氣雖然一敗塗地,但是身上并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勢。
此時張達手中的殺豬刀已經不見,隻見他哇哇狂叫着,沖向了王矬子。
張達雖然憤怒,但是也沒有蠢到赤手空拳對付王矬子,在路過了自己二叔的屍體前時,他順手将插在屍體上的長劍拔了出來。
這柄劍乃是血劍閣劍修的飛劍,乃是法器鋒銳異常。
看着這把明晃晃的長劍殺氣騰騰的刺了過來,靠着王矬子休息的陸海空,吓了一跳,生怕這殺豬匠把自己和王矬子一起捅個對穿。
生死之間……
陸海空渾身的疼痛瞬間消退,他腳步一錯,便脫離了與王矬子的接觸。
撲哧!……
修真者的長劍捅進了王矬子的背心,不過卻入肉不深。
原本以爲這一劍會将王矬子捅成對穿,卻不料這一劍竟然推着王矬子往前沖……
媽蛋……這飛劍上,雖然沒有法力,但是夠鋒利啊,居然捅不穿王矬子,簡直就是個人形妖獸。
王矬子的強悍體魄,驚得陸海空眼皮直跳。
這矮子絕對不能留!
陸海空目光向後一掃便看見了剛剛被王矬子弄塌的房屋與坍塌的橫梁。
……
“啊啊啊……”張達狂叫着,想要将劍都捅不穿的王矬子推向熊熊火海。
可那串起了四五丈高的火焰,讓張達也無法靠近。
就在張達想要憑一口血氣,來個同歸于盡的時候。
他的身後傳出了一聲大喊。
“阿達,快讓開!”
一臉瘋狂的張達,轉頭一看便看見了同樣面現瘋狂之色的陸海空,他抱着一根梁柱沖了過來。
嘭!
長長的梁柱頂住了王矬子的後背心,推着這個健碩的男人,繼續沖向火海。
張達也抱住了梁柱的後端,和陸海空一起發勁兒,在接近火海的一瞬間,兩人爆發全力。
強壯無比的王矬子被推入了火海之中。
就在兩人在火堆外大聲喘氣之時。
“吼!……”
一聲猶如野獸般的咆哮在火焰中響起。
王矬子竟然在火海中站起身來,向外沖去。
陸海空和張達哪敢放他出來,兩人再次舉起了梁柱對着王矬子沖了過去。
嘭!
二人合力,力量非同小可。
王矬子外受火焰炙烤,内有魂魄奪舍,一時之間竟然被陸海空和張達死死抵在火海之中不得脫離。
在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後。
王矬子徹底倒進了火海,一紅一灰,兩團魂魄進入了陸海空胸口的煉魂佩。
劍修的魂魄奪舍沒有成功,最終和王矬子的魂魄一起進入了煉魂佩中。
陸海空喘着粗氣走回到了坍塌的房屋前,撿起了那把被王矬子扔掉的手槍。
張達則去往了自己二叔的屍體前,将他手中的殺豬刀取下。
踏踏踏踏踏……
青陽鎮的許亭長騎着一匹駿馬帶着十幾名亭役快速趕來。
許亭長腰間懸劍,面如冠玉,身着亭長官服,自有一股威嚴。
“阿達,你去叫官家人滾。”陸海空交待一句之後,便躲入了陰影之中。
陸海空是專放冷槍的卑鄙無恥陰險射手,必須要時刻隐藏自己。
況且還有一名修仙者,還沒有被勾引出來……
張達是肉盾!
他手握殺豬刀,身穿黑色殺豬跑,一臉孤傲的站在一堆屍體上,他的背後是恍若地獄之門的熊熊火焰。
這威吓,這氣場……
“籲!……”許亭長拉動缰繩,胯下的駿馬停止了奔跑,身邊十幾名亭役紛紛拔出腰刀,個個如臨大敵。
“滾!”殺豬匠張達酷酷的說了一個字。
許亭長嘴巴動了動,愣是沒敢回話。
數數地上的屍體,全都是精壯的賭坊打手,竟然全死在這個平日裏老實巴交的殺豬匠手中,自己帶來的十幾人隻怕也不夠這渾人砍的。
窮兇極惡!
當真是窮兇極惡啊!
“小的們,給我!……”許亭長一擡手,張達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
以爲長官要下令拼命了,所有的亭役都緊張得發抖。
“給我去救火!”
“還他媽愣着幹什麽?給我去救火!”
“這火要是蔓延出去,本官爲你們是問!!”
許亭長揮劍指揮道。
所有亭役立刻插回腰刀,一臉正氣凜然的去找木桶了。
許亭長調轉馬頭。
踏踏踏踏踏踏……跑了。
青陽鎮的房子都是一點就着的木頭瓦房,可正因如此,他們也特别注重防火。
尤其是這一帶居住的都是大戶人家,房間與房間之間都設了高高的山牆。
這又高又厚的山牆,便是隔火牆。
因此這兩把火别說收不到其他的大戶人家,就是鳳羽書院和南天賭坊也無法燒幹淨。
烈火熊熊……
已經被點燃的木房,卻一時半會兒難以燒盡,滾滾濃煙,四處飄蕩,刺鼻異常……
陸海空雙目一眯。
最後一個修仙者還沒有出現……
那麽極有可能說明他已經跑了,這其實也已經達到了陸海空的目的。
暗殺一個修仙者,驚走另外一個修仙者,救走楊采潔……
“阿達,我們進去。”陰影之中傳出了陸海空的聲音。
“進……進去?”張達以爲幹掉了王矬子,吓退了官家人之後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陸兄居然還要繼續斬草除根……
這真是……好狠毒!
無毒不丈夫。
張達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崇拜的神色。
随後兩人進入小巷,互相協助,翻牆而入。
兩人翻牆進入的地點正是鳳羽書院人倫堂與南天賭坊之間的庭院。
此時大量的雜役,打手,女讀書人在有組織的打水滅火,積極自救。
雖然木質閣樓與閣樓之間有厚實的山牆防火,但是人爲縱火,火勢實在太大,必須要積極打水滅火,才能控制火勢,不至于使其蔓延,形成巨大的災難。
此番,陸海空是來伸張正義,打擊仙俠世界黑惡勢力的,并不是爲了殺人放火,燒殺無辜,因此兩人沒有阻止他們積極自救,而是悄然的來到了血劍閣修士跌落之地。
見到屍體之後,陸海空熟練至極的,沖上去一摸……
沒有儲物袋。
“窮鬼!”
陸海空低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