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面包車悄然開進了滑雪場,停到了青草依依的小路邊。
瘦高個,胖子還有兩個黃毛,抄起了扳手,麻布袋就下了車,向着草地上的兩名情侶走去。
嗤啦一聲。
重重的刹車聲在四人身後響起。
一輛黑色奔馳停靠到了面包車的旁邊。
瘦高個,胖子還有兩個黃毛,立刻僞裝成了普通的遊客……
這裏本來就人迹罕至,那一對狗男女正在如膠似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等這輛奔馳車開走之後,再動手不遲。
奔馳車内。
兩個長發西服男已經笑得前仰後伏。
“哈哈哈……楊遠信,那個就是你老婆吧?”
“哈哈哈哈……我覺得你老婆現在過得很幸福,我建議你不要去打擾她的幸福生活。”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長發西服男笑完之後,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憐憫之色。
“哈哈哈……對對對,你看看你老婆的眼神……我敢肯定你老婆現在正處于熱戀狀态……”坐在駕駛座上的長發西服男明顯要更加惡劣一些。
“啧啧啧……你老婆都跟别人在舌吻了,你還趴着看個啥?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吧,就當沒來過……”副駕駛座上的長發西服男長得有些像徐錦江,濃眉大眼,一臉滄桑,說話的時候,有一種過來人的感覺。
此時的楊遠信透過奔馳車窗,看見他的老婆王若琳和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男子熱烈的吻在了一起。
這兩人旁若無人,就連七八丈遠的那四名遊客,他兩人都視而不見。
甚至王若琳情到深處,直接拉着陸海空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口。
“不!……”楊遠信目眦欲裂。雙手扒着車窗,激動的渾身顫抖。
“琳琳!……爲什麽!?”
“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你怎麽就跟别人好上了!”
咚、咚、咚……
楊遠信用額頭敲着車窗門,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車内的兩名長發西服男見此一幕也不打算繼續嘲弄了。
隻聽那略帶滄桑的長發西服男開口勸道:“老楊,算了吧,跟我們去了那邊,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把槍給我!”楊遠信陡然變得猙獰異常。
“老楊啊,你拿槍幹啥?”
“你看不見嗎?那家夥在玩我老婆,當然是去把那個奸夫幹掉!”
“我說老楊啊……你跟你老婆分開了才一個月,她就急不可耐的去找男人,你要殺也該殺你老婆,實話講,那小子挺無辜啊……”
“對對對……老徐說的對。”在奔馳車駕駛位的長發西服男應和說道。
“徐大哥,幫個忙,求你把槍給我,反正我也回不去了。”楊遠信一臉誠懇的看着徐姓男子。
這名坐在副駕駛座的徐姓男子,看着楊遠信哀求的表情,露出了沉吟之色。
這是一個男人的請求,如果不答應楊遠信可能會發瘋……
“好,我答應你。”徐姓男子思索了片刻之後,果斷說道。
坐在駕駛位上的另一名長發西服男頗感意外,他立刻提醒道:“老徐,這裏還有四個遊客。”
“這簡單。”
隻見那名徐姓男子,掏出一張黃紙符錄,并指如劍,口中念念有詞。
“喝!”
黃紙一動不動。
徐姓男子默默掏出了打火機。
黃紙符箓,終于燃了起來。
黃紙燃燒之時,一道黃色的符箓靈光出現,徐姓男子并指如劍,不懼已經燃燒到指尖的火焰,指向了蹲在車外的四名遊客。
“喝!”
這四名遊客中了這道黃色靈光之後,從原先蹲着望天的狀态,詭異的站了起來,在原地開始打轉……
“好了,這四個家夥中了我的鬼打牆法術,不管你在外面怎麽折騰,他們都隻會在原地打圈,對外界根本沒有感知。”
說完這句話後,徐姓男子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直接扔給了楊遠信。
摸着這柄沉重冰冷的手槍,感受着槍身上的金屬質感……
這幫黑社會究竟是不是會法術,目前還無法确定,不過槍肯定是真的。
啪!
黑色奔馳的後車門被猛然推開。
楊遠信提着一柄黑色手槍,邁步走向了滑雪場中央,一對如膠似漆,如火如荼,戰況激烈的情侶。
……
此時飛雪峰觀景區并沒有雪,空曠的滑雪場,不過是一大片綠草茵茵的巨大斜坡。
楊遠信提着一柄黑色的手槍,身上穿着一件白襯衫,腿上是黑色休閑西褲。
外面的風很大,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不過他卻感覺不到寒冷,隻有徹骨的哀傷。
得益于去美國交流學習的機會,楊遠信懂得使用槍支。
咔嚓一聲。
手槍上膛,保險栓打開。
楊遠信繼續向前,他必須要靠得足夠近。
手槍的後坐力都很大,未經長期訓練根本不容易命中,抵住頭顱射擊是最穩妥的擊殺方式。
啪叽啪叽……
嗯……啊……
舌吻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傳出。
他的老婆王若琳眯着眼睛,呼吸急促……眼睫毛一顫一顫,簡直是享受至極……
“卧槽你媽呀!”僅僅還隻剩下七八步的距離,楊遠信便已經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他已經等不及要轟碎這家夥的腦袋。
砰!
漆黑的槍口,綻放出熾烈的火光。
火藥的炸響,驚醒了溫存中的鴛鴦。
如此近的距離……
居然沒有命中!?
那個搞自己老婆的那個男人,轉過了頭來,一臉愕然的看向了自己,以及楊遠信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是你!?”
這個奸夫!不就是那個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吃飯拉屎都要護工服侍,最後差點被自己切了零碎的陸海空。
“卧槽!……這種你也看得上!?”楊遠信聲嘶力竭地對王若琳吼道。
接着這個悲憤的男人雙手持槍,黑洞洞的槍口再次瞄準了陸海空。
砰!砰!砰!
王遠信朝着陸海空連開了三槍。
陸海空左躲右閃,前撲後滾,以超乎想象的敏捷躲避着近距離的射擊……
三槍全都沒中……
尼瑪……我的槍法真的這麽差!?
正當楊遠信準備将手槍裏的子彈一股腦全打空的時候。
他的老婆王若琳竟然站了起來,用嬌弱的身軀,擋住了黑洞洞的槍口。
王若琳不知哪來的勇氣,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楊遠信手中的漆黑手槍,轉頭對陸海空大喊:“海空!你快跑,你快跑呀!”
爲了躲避近距離的手槍子彈,陸海空已經在草地上連續翻滾了多次,全身上下都是碎屑的草沫。
當王若琳勇敢的站起身來抱住了楊遠信的手槍之後,陸海空的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快跑!海空你快跑,這個人是我的老公,他不會殺我的,你快跑啊!……”
看着王若琳焦急無比的神色,陸海空也不矯情,他轉身便跑,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最近的樹林之中。
楊遠信原來是她的老公……
一時間陸海空想通了很多事。
見到陸海空這個奸夫,從草地上站起身來,後背面向自己奔跑,楊遠信頓覺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剛剛這家夥在草地上滾來滾去,居然連躲了自己三槍,現在你直線奔跑,看你怎麽躲!?
“你讓開!?”楊遠信猛然推開自己的老婆,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陸海空的後背。
砰!
正在奔跑的陸海空趔趄了一下。
楊遠信的目中閃過一絲驚喜。
尼瑪……終于中了。
正當楊遠信準備沖上去補槍的時候,王若琳再次沖了過來,這一次她雙手按住楊遠信的手槍,直接将槍口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王若林因爲恐懼閉上了眼睛,她的臉頰流出了淚水……
她渾身戰栗,可是她卻死不松手。
琳琳!
目赤欲裂的楊遠信也眼淚崩了。
他接受不過來這個打擊,我親愛的琳琳……你不僅跟這個王八蛋好上了,現在爲了救他,連命都不要了!?
就這一耽誤,陸海空已經逃入了樹林,剛剛似乎隻是他踩滑了,并沒有真正中槍……
而楊遠信也抽回了手槍,神情呆滞。
啪啪啪啪啪啪……
那名長得像徐錦江的長發西服男,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奔馳車,他一邊走一邊鼓掌。
“老楊啊,現在你總該死心了吧。”徐姓男子聲音醇厚,帶着一股濃濃的滄桑感。
大口喘氣的楊遠信,看着向他緩緩走來的徐姓男子,目中厲色一閃,舉起手中的黑色手槍,朝着這名徐姓男子就是一槍。
砰!
火光迸發。
徐姓男子屁事沒有……
楊遠信驚疑之色一閃而過,他雙手舉着手槍用标準的射擊動作,朝着徐姓男子砰砰砰砰……咔咔咔咔……
直到把手槍子彈打空了,徐姓男子依舊滿臉含笑,清風拂面。
“老楊啊,我給你的是空包彈,隻有火藥,沒彈頭的……”徐姓男子,一臉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