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走到顧暖風身邊,壓低着聲音,火得要命:“顧暖風!你到底想幹什麽?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沒有數的話,就去廁所沖個涼,好好在洗手台前照一照鏡子!”
聽到母親的話,顧暖風透心涼,不過母親說的任何話,她都左耳進右耳出,淡淡一笑,聲音依舊不高不低:
“媽媽,多謝你四年前把我送到國外去,讓我能夠靜下心來學習,不然的話,也不會一回國,就被國立醫院的陳院長親自挖到國立醫院,女兒在這裏感謝您的悉心教導。”
這話落到顧夫人耳朵裏,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諷刺。
她若是去國外好好學習,也不會帶回來一個三歲半的小野種!
何況陳院長是什麽人,能親自挖她到國立醫院?
這個女兒就是存心讓她下不來台,存心讓顧家在大庭廣衆之下丢盡裏面!
顧夫人一把扣住顧暖風的手,拽着她壓低聲音說:“你給我立刻離開這裏,别在這裏丢人現眼!”
沈菲菲站在旁邊,淡淡的看着這一幕。
顧夫人聲音小,别人聽不見,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顧夫人對顧暖風嫌棄的模樣,沈菲菲眼底竟是嘲笑。
一個大學都沒考上的草包,還想在這吹牛皮,搶她的風光,真是不自量力!
這時候,路爸爸走了過來,對顧夫人說:“顧夫人,感謝你這些年對菲菲的細心照顧和培養,将菲菲培養得這麽優秀。”
路爸爸是沈菲菲的舅舅。
沈菲菲母親去世得早,沈菲菲隻能跟着繼母生活。
路爸爸曾經擔憂過,怕後媽對孩子不上心,但顧夫人對菲菲的栽培讓人挑不出刺來,路爸爸一直看在眼裏。
現在菲菲從名牌大學畢業,進入本省最好的醫學院,将來前途無限,路爸爸很欣慰。
顧夫人轉身,對路爸爸優雅微笑:“這都是應該的,在我眼裏,菲菲就是我的親女兒。”
顧夫人急着拉親生女兒走,怕繼續下去自己會顔面盡失,對路爸爸颔首道:“我家阿暖有點事要去處理,我先陪她出去一下……”
路爸爸不等顧夫人說完,又道:“有事要處理嗎?我還想專門感謝一下阿暖,若不是阿暖,我現在可能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份救命之恩,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報答。”
沈菲菲聽到舅舅的話,茫然道:“舅舅,怎麽回事,什麽白發人送黑發人?”
路爸爸說:“你表妹前幾天被送到國立醫院,當時在急診科突發心包穿刺,因爲科室缺少超聲設備,當時搶救你表妹的醫生不敢做盲穿,情況十分兇險,是阿暖臨危不懼,沖上去給你表妹做了心包穿刺,這才把你表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沈菲菲:“!!!!”
原來,是顧暖風壞了她的好事?
等等,顧暖風怎麽會做心包穿刺,就她這個草包能臨危不懼沖上去?
沈菲菲根本不相信,就連顧夫人聽着都覺得是天方夜譚。
顧夫人不敢置信道:“路先生,你不會是搞錯了吧?你确定是阿暖?阿暖她不會醫術的!”
路爸爸疑惑了:“不會醫生,怎麽會被陳院長親自挖到國立醫院?”
這……這都是女兒吹牛,路先生竟然信以爲真?
顧夫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想趕緊把顧暖風拉走,拉出餐廳才踏實。
可是顧夫人走了兩步,又有一個女孩走過來,拉住顧暖風,朝她望去,驚喜過望:“恩人,真的是你?”
顧暖風看着對方,眨眨眼,這誰啊?
那女孩指着自己:“你忘記了嗎?就在幾天前,星空酒店不遠處那個地鐵站口,當時我手臂脫臼了,是你幫我接好的,我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感謝你呢,沒想到你是顧阿姨的女兒,真是太有緣分了。”
女孩的父母走過來,問道:“青青,怎麽會回事?”
那個女孩叫楊青青,今年十九歲,青春洋溢。
楊青青的父母是顧夫人生意上的夥伴。
楊青青抱着母親的手,依偎着母親撒嬌,指着顧暖風說:“媽媽,就是她,那天晚上洪水倒灌,我從地鐵裏跑出來,跑得太急摔了一跤,手臂脫臼了,超級疼,是她幫我接好的。”
楊夫人聞言,誠心感謝:“那真是太感激了,顧夫人,你養了個好女兒。”
顧夫人:“…………”
她女兒什麽時候會治脫臼,楊家這個小女兒肯定是認錯人了?
顧夫人不但不覺得有面子,反而更害怕了,怕楊青青再多看幾遍,就會知道認錯人了。
楊先生是個威嚴的男人,電氣行業的大佬,楊氏集團的老總,此刻語氣和顔悅色道:“顧侄女,謝謝你救了我女兒,那晚特别兇險,聽說連救護車都開不進去,若不是你,我女兒恐怕要吃不少苦頭。”
顧暖風榮辱不驚,淡淡一笑:“楊伯父,隻是舉手之勞。”
路爸爸走過來,插話道:“對你隻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卻是大恩。老楊,我們的女兒都是阿暖救回來的,你打算怎麽感謝阿暖,我正頭疼應該給什麽謝禮,你好好想想,我正好抄作業。”
楊先生哈哈笑道:“老路,不應該你先想好,我來抄作業嗎?”
在場的賓客,聽到兩位集團大佬都在感激顧暖風,頓時全都迎了上來。
“顧夫人,沒想到你的小女兒也會醫術,以前怎麽沒有聽你提及過?”
“你兩個女兒都考進了國立醫院,這是何等的福氣?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原來你還有一個女兒,出落得也太标緻了,比菲菲還要漂亮幾分,顧夫人你福氣不淺啊,有對象了嗎?”
“……”
幾分鍾前,衆人眼中的焦點還是沈菲菲,轉眼卻變成了顧暖風,畫風一亂,沈菲菲站在旁邊直接傻了。
今晚的主角明明是她,顧暖風憑借自己一張吹上天的嘴,就想奪走她全部的光芒?
沈菲菲絕不答應!
沈菲菲走過去,心裏窩火的要命,面上卻姐妹情深,故意問:“阿暖,你怎麽從來沒有提起過,你什麽時候去了國立醫院實習?你在哪個科室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