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謹言臉色一凜,發現她臉上寫滿了得意,格外的刺眼,他壓着心頭的落寞,冷聲:“你好像很得意?”
發現自己自作多情,她怎麽可能得意得出來?
心微微疼着,面上的得意全是佯裝。
她努力撐住臉上的笑:“當然咯,我今天在醫院裏聽到小護士們讨論你的采訪視頻,那些小護士都說,你肯定愛我愛到骨子裏了呢,都說群衆的眼光是雪亮的……”
漠謹言心中躁郁,原來大家都看出來了,他心裏覺得煩,想也不想,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顧暖風沒想到漠謹言會有這個舉動。
她的呼吸一瞬間就亂了,因爲屁股下,男人雙腿肌肉結實有力,熱度從臀部傳過來,她覺得好燙。
那種燙,讓人臉頰發紅,耳根發燒,感覺臀下要被點着了似的,她下意識動了動屁股,問:“做、做什麽?”
“顧暖風!”
漠謹言忽然喚她的名字,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咬字極重,語氣沉沉砸下來:“不許再惹我,否則……”
“否則怎樣?”顧暖風眨眨眼。
因爲被他拉到腿上坐着,所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遲尺。
男人神色間的落寞,她看得分明又困惑。
到此刻,顧暖風才發現,這男人周身都是被陰霾籠罩的沉重壓迫感,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失戀,莫名惹人心疼,怎麽了?
就在顧暖風思考困惑的時候,下颚,被男人的兩根長指捏住,擡起。
兩個人,四目相對,漠謹言眼底的陰郁,更濃了,他說:“顧暖風,不許勾引我!”
顧暖風:“……”
天上怎麽不下飛雪,她哪有勾引他?
自從他明确表示她不是他的菜之後,她已經識趣遠離他了好麽?
爲了給他一個台階,她還犧牲了傅氏集團的面子,讓工作人員在微博上用“跪求”兩個字,不是以退爲進,是以進爲退,即便他不願意去傅氏集團做臨時總裁,丢面子的也是傅氏集團,而不是他。
現在是他自己要在媒體上說,“誰說她入不了我的眼”,害得所有人想入非非,包括她。
這男人,真是會倒打一耙。
這次分明是他主動招惹她,還把她摁在他的腿上坐着,知不知道這樣坐在他肌肉健碩的腿上,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他腿上的熱度給點燃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嫁給你!”
漠謹言臉色很難看,面部肌肉繃得緊緊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警告她,還是在暗示自己不要陷入她的深淵裏。
這女人就是毒藥,稍微有一點“她”的蛛絲馬迹,他就恨不得将她抱緊在懷裏,恨不得去吻她的唇……
不能再這樣了!
漠謹言盯着她粉嫩的唇,推開她,猛地站起來。
他沉步回自己的卧室,背脊筆挺僵硬,更冷漠疏離,整個人像是亘古不變的千年寒冰。
顧暖風鼻尖蓦地一酸,氣鼓鼓的沖漠謹言的背影嘀咕:“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再說一遍麽,狗男人!還有,是你不要勾引我才對!”
顧暖風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覺現在還滾燙滾燙的,這男人,就是個妖孽,靠一條腿就能把她渾身點燃。
顧暖風也回了卧室,誇張的走進浴室,狠狠沖了一遍冷水澡。
洗了個澡,頭腦冷靜下來。
再次回到客廳,小萌萌一個健步沖過來,抱住她的腿,揚起小腦袋,賣萌:“媽媽,媽媽,你的小寶貝餓了~~”
顧暖風把粉雕玉琢的寶貝女兒抱起來,說:“媽媽點大餐給你吃好不好?”
心情不好的時候,唯有美食才能一解千愁。
小魔王屁颠屁颠的跟上去:“漂亮阿姨,我也餓了。”
“叫你爸爸帶你去餐廳吃。”
小魔王長得和漠謹言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盯着小家夥酷萌酷萌的小腦袋,顧暖風莫名有些遷怒。
小魔王委屈的朝另一個緊閉的卧室瞅了瞅:“爸爸在裏面沖冷水澡,都沖了兩遍了,還沒洗好,我也好餓。”
顧暖風:“………………”
那感覺,就像忽然一陣春風來,她眨巴眨巴眼,滿臉八卦:“你爸爸幹嘛沖冷水澡?”
“可能是想我媽媽咯,我爸爸晚上想我媽媽,就會沖冷水澡。”
小魔王晚上都是和爸爸一起睡的,對爸爸這點習慣,了然于胸:“爸爸有時候半夜睡覺的時候,在夢裏喊媽媽的名字,醒來的時候,就會去沖冷水澡,都怪我爸爸太狗了,媽媽才會不要我們。”
原來是想小懷瑜的媽媽了?
顧暖風感覺自己的心,被小魔王補了一刀,郁悶。
她拿着酒店菜單,走到客服電話前,點餐。
她腸胃不好,點了一些清淡的,又給孩子們點了草莓、西瓜汁,叫廚房直接送到房間來……
酒店廚房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鍾,就把她點的東西都送來了。
用餐的時候,顧暖風食不知味,原來漠謹言拒絕她的原因,是因爲他心裏有深愛的女人。
顧暖風知道,漠謹言是深情的男人,他一旦愛上了,就會至死不渝。
在另一個世界,漠謹言愛上了她。
那麽在這個世界,漠謹言愛上了誰呢?
顧暖風盯着喝西瓜汁的小魔王:“小懷瑜,你媽媽是誰?”
小魔王搖頭,酷萌酷萌的小奶音,寫滿了失落:“漂亮阿姨,我媽媽……可能已經變成天上了星星哦。”
“抱歉。”
原來,漠謹言深愛的女人,已經去世了?
“漂亮阿姨,不如你給我做媽媽呀?”
這樣,他就能永遠和妹妹在一起啦。
小魔王超級喜歡小萌萌。
小萌萌抓着草莓,吃得超級甜,小奶音附和:“媽媽,窩和哥哥決定咯,我把媽媽分給哥哥,哥哥把爸爸分給窩,這樣窩和哥哥就都有爸爸媽媽啦,是不是很贊?”
顧暖風微微一笑,笑容裏有幾分苦澀,心口發悶,不忍告訴兩個孩子,這件事恐怕難以上青天,她已經打消念頭。
這時候,右側的房門忽然打開,漠謹言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健碩的牛奶肌在黑色浴袍裏若隐若現,性感又撩人,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