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和尚看到江流兒這般樣子,不由冷笑一聲。
覺得這江流兒隻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竟然膽敢這麽對待自己。
他剛剛想要嘲諷兩聲。
突然,玄德和尚的臉色,那是驟然大變。
因爲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傳遞而來。
不好!
這特麽什麽鬼力氣!
“啊!”
玄德和尚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足足飛起了數十丈,然後,随着地心引力極速下落。
好在,玄德和尚落地的地方,有着一棵松樹。
那松樹,也充當了緩沖地帶。
玄德和尚整個人挂在了樹上,這才沒有丢了性命。
靜!
無比地安靜!
所有人都是震驚無比地看着江流兒。
江流兒回過神。
他也愣住了。
這是什麽怪力氣?
金山寺,那也并非什麽尋常寺廟。
在寺廟之中,也不乏修行之輩。
要知道,這截教的無當聖母自封神量劫之後,便是化身成爲了黎山老母。
将黎山化爲了自己的道場。
并且,黎山老母收了白蛇和青蛇爲自己的弟子。
在西遊記之後,大約是宋朝年間,白蛇和青蛇在青城山下,渡過雷劫,化爲人形。
而那個時候金山寺的主持,正是法海大師。
那個時候的法海,能夠逼得兩大截教妖仙走投無路,由此可見,這金山寺的底蘊之深。
玄德和尚,就是身負修爲之人。
雖然目前修的都是以武入道的本事,但是,在凡間之中,也是橫着走的存在。
可是,在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手裏,卻好似一隻小雞仔一般被扔走……
蒼天啊!
大地啊!
這是哪位佛祖開的這個玩笑啊!
一時間,整個金山寺的演練場上,鴉雀無聲。
衆人都傻了。
江流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稚嫩的雙手,然後喃喃自語說道:
“我的力量,竟然這麽強大?”
江流兒深吸一口氣,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江流兒走到玄德和尚的面前。
“師兄,你說,人家在鍛煉的時候,輕易去打擾人家,是不是很不好?”
“假如你在練功的時候,有人來叨擾你,萬一你走火入魔怎麽辦?哪怕沒有走火入魔,練功的效果,肯定也不是很理想,你說是不是?”
江流兒一張小臉上,橫七豎八,寫着“一本正經”四個字。
但是,這小嘴,卻是和拉開了安全栓的機關槍一樣,突突個不停……
金山寺的和尚,聽到了江流兒的話,不由臉色變得尴尬了起來。
這江流兒,什麽都好,就是這張小嘴,實在是太碎了,太啰嗦了。
玄德和尚滿臉驚恐,他根本沒有聽進去這江流兒在說些什麽。
但是他知道,江流兒若是想要殺了自己,那實在是太輕松了……
隻怕随便一擊,便是能夠把自己打得“翔”都出來。
“是是是,江流兒師弟,你說的是,你說的全都對……”
玄德忙不疊點頭。
他哪裏是認同了江流兒的觀點。
他是畏懼江流兒的拳頭。
“玄德師兄,你……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我的一番苦心了……”
江流兒聽到了玄德的話語,先是一愣,随後,他的聲音,似乎也有些哽咽。
這麽多年來,自己一直想要教化世人。
但是,衆生愚鈍,又有幾個人聽他的教化?
結果現在,玄德師兄這種頑固不化的人,竟然都對自己的道理,産生了信服。
一時間,江流兒覺得很感動。
這……
一切都顯得太美好了一點。
“那個,師弟啊……玩歸玩,鬧歸鬧,能不能别拿師兄的性命開玩笑?”
“你要不先放我下來吧!”
玄德看着莫名其妙開心的江流兒,不由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哦……師兄不說,我都忘記了!”
江流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打算放玄德下來。
但是,玄德挂在樹上,江流兒也沒有什麽辦法。
衆師兄弟圍了上來,打算想辦法将玄德給放下來。
“我有辦法了!”
江流兒大喊一聲。
随後,隻見這個小小的江流兒,快速走到了大松樹前面。
這棵大松樹,足足有着百年的曆史。
若是成年男子,隻怕兩三個一起上,才能夠堪堪環抱住。
江流兒自然也是抱不住,因此,江流兒思索了一番,随後自顧自蹲下身子,拉住了大松樹的一截根莖。
“這江流兒瘋了吧……這是打算将百年松樹連根拔起麽?呵呵,沒有上萬斤的力氣,根本做不到!”
一個和尚,額頭長着一個大痦子。
這大痦子,先是目瞪口呆看着江流兒所行之事,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開口冷嘲熱諷說道。
就在大痦子說完之後,一旁的人立即瞪了大痦子一眼,然後開口呵斥說道:
“你瘋了?這種話放心裏,你忘記玄德的下場了?找死不成?”
大痦子一驚。
想到了江流兒剛才那毫不講理的偉力,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
瞎雞兒亂說什麽,找死麽?
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但是又不敢說什麽的時候。
江流兒沉腰紮馬,屏氣凝神。
暫時的缺氧,讓江流兒的力量漸漸開始暴漲。
呼呼呼!
“呔!”
江流兒大喝一聲。
一時間,整個金山寺,那是飛沙走石,雷霆咆哮。
轟隆隆!
但見江流兒原本稚嫩的身體,在此刻,竟然開始鼓起了山嶺一般恐怖的肌肉。
青筋,便好似一條條巨龍,舞動不休。
那松樹,抵抗了不到一秒,頓時宣告自己破防了。
扛不住了。
整個松樹,開始向着江流兒面對的方向傾瀉。
轟隆隆!
轟隆隆!
……
百年松樹,一百年的輝煌,一百年的堅守。
終于,在一個十歲的孩子手中,失去了“清白”,它不純潔了。
“我……艹艹艹艹……”
玄德整個人都傻了。
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隻能用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來表達自己震撼的心情。
百丈高的松樹,轟然倒地。
“玄德師兄,你沒事吧?”
矮小的江流兒一把拎起了人高馬大的玄德,不由關切地問道。
“我……我沒事……”
玄德搖了搖頭,深深看了江流兒一眼,然後說道:
“江流兒,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無論是說什麽,都是對的……”
拳頭即正義,玄德還能說啥?
江流兒滿意地笑了……